第一百五十六章 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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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卑鄙!”
    巴托被咬住手臂,雖然並不是很疼,但竟然被方寧牙齒欺到了身前,差點咬中喉嚨,這種恥辱讓巴托越發的憤怒。
    陡然,巴托雙手絞住了方寧的雙手,然後在方寧的雙手如同泥鰍抽出去的時候,他的雙臂如同鐵鉗子一樣狠狠地摟抱住了方寧。
    方寧隻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要被勒斷了一樣,甚至方寧都能聽到自己的身體骨骼要被壓斷的摩擦聲。
    他用力地掙紮,但巴托的雙臂堅如鋼鐵,方寧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掙脫。
    方寧猛的喉頭一甜,噴出了一口鮮血,正好噴在了巴托的雙眼上。
    趁著巴托閉眼失神的刹那,方寧竟然扭動身子詭異地從巴托的雙臂裏溜了出去。
    巴托抹幹淨了眼睛上的鮮血,大吼著追上去。
    方寧就地翻滾,以十分狼狽但是間不容發的動作躲過了一次又一次巴托的撲擊。
    而巴托背後的圖騰虛影越來越清晰,力量也愈發狂暴,拳腳帶起的風聲幾乎要撕裂空氣。
    方寧被連續擊中,肩胛骨脫臼,腰椎傳來鑽心的疼,一條腿甚至被踹中,差點就骨折。
    但他依然還有反擊的力量,甚至拚著自己的四根肋骨被擊斷,卻也用十分陰狠的方式扯掉了巴托的半隻耳朵。
    巴托漸漸發現,這大周少年像塊打不碎的頑石,明明渾身是傷,眼神卻越來越亮,招式也越來越瘋。
    更詭異的是,對方體內沒有絲毫真氣流轉,全靠肉體力量和那些陰損到極致的技巧硬撐,偏偏每次都能卡在他發力的間隙反擊。
    “你到底是什麽怪物!”
    巴托的喘息越來越粗,身後的蒼狼圖騰開始明滅不定,預示著噬影境顯現出來虛影的力量消耗極大,他已快到極限了。
    方寧咳著血,嘴角卻咧開個滲人的笑,此時的他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會摔倒,可是就不會倒下。
    “我?是肉人!”
    在巴托再次揮拳時,方寧猛地矮身,避開拳鋒的瞬間,右腿如鋼鞭甩出,精準無比地踹向巴托的襠部。
    “嗷——”巴托發出不似人聲的痛呼,圖騰虛影驟然消散,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骨頭,捂著下身蜷縮在地,渾身抽搐。
    方寧拄著膝蓋喘氣,每動一下都像散架。他看著在沙上翻滾的巴托,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讓你嚐一嚐斷子絕孫腳。”
    說完,方寧猛地張嘴,噴出了大口的鮮血,然後身體一翻,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在場所有的草原人都沒有想到竟然是這個結果,他們草原王庭成名已久的強力能人竟然被方寧踹得趴在地上痛呼不已,這個場麵讓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我砍了那個周人崽子!”
    有個草原將領抽出了腰刀,就要對昏迷不醒的方寧動手。
    這個時候,哈西突然喊道:“且慢!時間到了。”
    眾人這才注意到,原本用來計時的那一根香已經燃盡了,或者說,早已經燃盡。
    哈西搖頭道:“趁人昏迷動手,非我草原英雄所為。”
    “哈西萬戶長,這周人崽子如此難纏,此時不除,更待何時?”
    “非也。若他死在咱們的大營之內,豈不是坐實了咱們草原人不講信義以多欺少了嗎?”
    哈西轉身對著帕羅施禮道:“尊者,方寧雖然殺了咱們不少人,但那也是在戰場上兵對兵將對將的戰鬥,失敗了,隻是技不如人。咱們不能殺一個沒有還手之力的使者。”
    帕羅的臉色依然陰沉。
    按照他的想法,此時除掉了方寧是最好,畢竟他從方寧的身上看到了一隻上古猛獸一樣的威脅。
    但哈西所說也有道理。草原向來講究尊重強者,能夠將巴托打倒,已經證明了方寧的實力,殺了他,就會讓草原其他部落不齒。
    想了很多,帕羅終究還是點頭。
    “好吧。哈西萬戶長,你送方寧回去,順便告訴寧勿缺,明日決戰,不見不散。”
    當方寧蘇醒過來的時候,看到了寧勿缺秦破虜等一眾人正圍在身邊。
    看到方寧醒過來,寧勿缺胖臉上的陰鬱終於消散了些。
    “方寧,究竟怎麽回事?他們竟然將你打得這麽慘。”
    方寧掙紮著坐起來,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固定著,隻有一條腿還能動彈。
    “沒事。他們隻不過是為了泄憤,終究是不敢真的殺了我。接下來我怕是不能參戰了,但我相信咱們最後還是獲得勝利。”
    “你都已經傷這種程度,就不要操心那些事情了。接下來,我們和草原人之間的決戰勢在必行。”
    “寧將軍,我有幾句話,想跟將軍說。”
    看到方寧欲言又止,寧勿缺知道什麽意思,於是揮手讓其他的人都離開了房間,隻留下了自己和方寧麵對麵。
    “方寧,想說什麽就說。”
    “我看將軍雖然已經下定了決心,但眉頭不展,似乎對情況預估不妙啊。”
    寧勿缺歎了口氣,直接坐到了方寧的病榻上,道:“你也看出來了對不對?沒辦法啊。這仗必須打,還必須得打贏,否則就沒有任何的機會了。我還想著帶上黨的老少爺們安全回家呢。”
    “現在,雖然紙麵上我們與草原人之間的兵力對比差不了多少,但一來我們以步兵為主,天然被騎兵壓製,正麵決戰殊無樂觀。二來,無論是漁陽還是下陽,他們也都隻是聽令而已。”
    “至於是否執行,就看他們的心情了,畢竟我還沒有被朝廷正式任命節製兩郡。三來上陽城危在旦夕,一旦城破,則哈察爾汗會調集大批騎兵圍攻我們,到時候我們就隻能倉皇大敗而退了。”
    方寧點點頭,道:“我也知道將軍的擔憂,這也是派我去草原大營做使者的原因吧?是要我通過對大營的觀察,查看我們是否還有逆風翻盤的可能?”
    “對頭,就是這個意思。要不說,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方寧也。”
    “不敢,將軍謬讚了。但方寧也確實用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看到了聽到了一些,對咱們能夠戰勝草原人,又堅定了信心。”
    看到方寧說的斬釘截鐵,寧勿缺喜上眉梢,連忙追問道:“如何?可曾找到了一擊致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