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空手鬥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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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水的女子也掙紮著爬起來,躲在少年身後,指著方寧哭訴。
“阿英,就是他!我溺水醒來,他就對我動手動腳……”
方寧摸了摸臉頰,又看了看少年手裏的劍,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不過是晨跑遊泳,見義勇為救了人,怎麽就成了“淫賊”?這京都的麻煩,還真是趕都趕不走。
“我是救人!她溺水沒了呼吸,我做心肺複蘇和人工呼吸是為了救她!”
方寧耐著性子解釋,指了指女子濕透的長裙和溪邊的水痕。
“你看她的衣服,還有這地上的水漬,若我是淫賊,何必費力氣把她救上岸?她身上的衣裙還能完好無損?”
“休要狡辯!”
少年根本不聽,手腕一翻,長劍嗡鳴著再次刺來。
這一次,方寧看清了。少年的劍刃上竟泛著一層淡淡的青芒,劍風掃過地麵,草葉折斷亂飛,竟是凝聚了實打實的劍氣。
在大周,能練出劍氣的劍客,已經是告訴別人,這是能人。
方寧心裏的憋屈瞬間翻湧上來,又摻了點興奮。
原來還是個不弱的高手,不講理的高手,那就好好的給他上一課。
此刻見少年劍招狠辣招招致命,方寧索性也收起解釋的心思,腳下一滑,躲開刺來的長劍,同時彎腰撿起一塊濕滑的鵝卵石,反手砸向少年的手腕。
少年劍刃微微一震,石子竟然被劍刃劈成兩半,碎屑濺了方寧一臉。
我去,這劍這麽鋒利的嘛?不會是神兵利器吧?自己手無寸鐵,還隻穿著個大褲衩子,形勢相當的不利啊。
方寧一邊周旋,一邊暗自思索如何戰勝對手。
少年劍勢不停,橫劈過來,刃風擦著方寧的腰側掠過,將他的肌膚劃開一道口子,瞬間多了道血痕。
方寧不敢大意,往後退了兩步,踩在溪水裏,冰涼的溪水沒能澆滅他的亢奮,反而讓他眼神更亮。
這少年劍法精妙,招招直奔要害,卻很明顯沒有怎麽經過實戰,劍法過於章法有度,沒有隨機應變的變招。
戰鬥,不隻是看實力,更要結合各種各樣的現實情況,比如說地利。
此時方寧後退,將對方引入到了濕滑的岸邊,就是要讓對方腳步無法在濕滑地麵上站穩。
果然,少年下一劍刺來時,腳下打滑,劍勢偏了半寸。
方寧抓住機會,猛地往前衝,左手按住少年持劍的胳膊,右手握拳,狠狠砸在他的胸口。
少年悶哼一聲,後退兩步,撞在溪邊的柳樹上,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但他反應極快,手腕一擰,劍刃竟然能夠反向削向方寧的手臂,這招就很詭異了,和剛才少年大開大合的劍招完全不同。
方寧本來想趁勢一把將對方的長劍搶走,但這一下猝不及防,急忙抽手,還是慢了些,小臂被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鮮血流出來,滴在溪水裏,染紅了一片。
“阿澈!打的好!”
溺水的女子大聲叫好,歡呼起來,胸前一陣的波濤洶湧。
方寧甩了甩手臂上的血,咧嘴一笑,絲毫不在意傷口的疼痛。
“想不到你竟然還能用如此卑劣的招式,有點東西,再來呀。”
少年被激怒了,劍招變得更狠,劍氣繚繞的劍刃像條毒蛇,時而直刺,時而橫劈,時而斜削,將方寧周身的退路封得死死的。
方寧沒有武器,隻能靠身法躲閃。
隻見他彎腰貼地,避開自上而下的劈砍,側身滑步,讓過直刺心口的劍,甚至在劍刃快碰到喉嚨時,猛地往後仰頭,鼻尖幾乎蹭到地麵,堪堪躲過致命一擊。
每次被壓製到絕境,他總能用意想不到的姿勢脫險。
少年劍勢已起,竟然連綿不絕,根本不給方寧反擊的機會,好在方寧借著溪水邊濕滑的環境,不時地拍打溪水,用飛濺起來的水花阻擋少年一波波的劍勢,堪堪能夠勉強支撐住。
突然,方寧踩在了鬆動的石子上,身子一歪,直接摔倒。
少年看到破綻,果斷追擊,但方寧摔進到了水中,竟然如同遊魚一樣從少年的下溜走,再冒出來的時候,竟然手中一把的石頭子,揚手飛出。
十多枚石子如同機關槍子彈一般,向著少年射去。要知道,盡管方寧沒有達到夜魅的彈石神通,但暗器手法也是一絕。
少年一聲大吼,劍光閃爍形成一片劍幕,將大部分的石子擋住,但還是有石子打在少年的膝蓋上。
少年的膝蓋吃痛,身子一歪,劍勢頓了頓,趁著這個時機,方寧雙腳一蹬,整個人如同炮彈一樣衝出來,趁機就是一拳,打在少年的小腹上。
“該死!竟然穿著內甲!”
方寧雖然擊退了少年,但他從拳頭上傳導過來的阻力已經明白,少年身上穿著軟甲,阻擋吸收了自己大部分的拳力。
饒是如此,少年還是被方寧打得倒退連連。
“賊子安敢?!”
少年有些慌張,劍光再起,逼退了方寧。
雖然方寧偶爾也能夠打到對方,但多數時間都隻能在劍光外遊走,稍不留神,就會被劍光刮到,就是一道血痕。
短短半柱香的時間,方寧的手臂、大腿上添了十多道傷口,
連頭發上都沾著血汙,看起來狼狽不堪。
但他眼神裏的亢奮卻越來越濃,呼吸雖然急促,卻始終保持著節奏,沒有一絲慌亂。
反觀少年,額頭已經滲出冷汗,劍勢漸漸緩了下來。
少年沒想到,這個手無寸鐵、渾身是傷的人,竟然像塊打不碎的頑石,無論自己怎麽壓製,都能爬起來反擊,甚至漸漸摸透了自己的劍路,開始預判他的招式。
當少年再次挺劍刺來時,方寧不再躲閃,反而迎著劍刃衝了上去。
少年一愣,劍勢下意識慢了半分,就在這瞬間,方寧猛地矮身,左手抓住少年的劍身,右手肘部狠狠撞在少年的肋骨上。
少年疼得倒抽一口冷氣,手裏的劍險些脫手。
方寧趁機奪過劍,反手將劍刃架在少年的脖子上,動作快得讓少年根本來不及反應。
溪水潺潺流過,柳樹上的露珠滴落在地上,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少年僵在原地,臉色漲得通紅,既有憤怒,又有難以置信。
他練劍十年,從未輸給過同齡人,今天居然被一個手無寸鐵的“淫賊”製住了?
溺水的女子這個時候陡然大喊:“大膽!竟然敢用武器脅迫趙王殿下?不怕誅你九族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