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袒露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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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館陶公主周睿突然強吻自己,方寧多少有些猝不及防。
他自然是考慮到這種可能性,但沒想到這種概率隻有不到8%的可能性竟然真的發生了。
顯然,周睿未經人事,雖然大膽地吻了上來,但生疏的技巧和僵硬的肢體卻是一塌糊塗。
於是,反應過來的方寧順勢而為,抱住了周睿,來了一個旋轉,換了個位置,激情擁吻。
很快,周睿就沉浸在了方寧的甜蜜攻勢之下。
良久之後,方寧才放開了周睿。
兩人躺在草地上,雙手雙腳大大地張開,看著湛藍的天空,回味著方才的甜蜜,相視一笑,盡在不言中。
周睿啃完了最後一塊烤兔腿,舔了舔手指上的油脂,歪著頭看方寧用狗尾草剔牙,也有樣學樣,然後莞爾一笑。
“你知道嗎?周英是我的雙胞胎弟弟。”
方寧早有所料,聞言還是點頭說道:“龍鳳胎啊?難怪你們眉眼很是相像。”
不過,他想起之前那個持劍少年的囂張模樣,又看了看眼前捧著兔腿、嘴角沾著油花的美少女,這雙胞胎姐弟倆的性格還是很有差別的。
周睿坐起來,雙手抱著膝蓋,看著不遠處溪水潺潺。
“父皇最疼我們倆了。我們還沒成年,他就給了我館陶公主的封號,給了周英趙王爵位。周英從小就喜歡練劍,王公公說他很有練劍的天賦。周英也很勤奮,每天天不亮就起來紮馬步,連去太學院上課,也是雷打不動地練劍。”
“今天我起了個大早,去太學院看他練劍,想著溪邊涼快,就多待了會兒,沒成想腳下一滑掉進山澗,被水衝下來的時候,周英本來是想跳進來的,但是他是個旱鴨子,天生的怕水,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被水衝走……”
周睿如此講述,也讓方寧明白了為什麽自己會在大清晨就碰上了趙王和館陶公主,或許這就是天意也說不定。
方寧也跟著笑了,本來和周英之間就是誤會,如今聽周睿那麽說,也不會記恨周英。
“他劍法是真不錯,年紀輕輕就能練出劍氣,就是性子太急了點。”
“可不是嘛!這次多虧了你救我,等我回宮,就帶你來見父皇!父皇最看重有本事的人,你救了公主,他肯定會給你大大的獎賞,說不得給你個大大的官兒當當!”
方寧卻猛地搖頭,手都擺成了撥浪鼓。
“別別別!我可不去見皇上!”
他一想起之前水下嘴對嘴渡氣、還給她編了那 “奇特”的草衣比基尼,兩人在草地上滾來滾去的,這要是被皇帝老兒知道了,還不得活剮了自己?
“男子漢大丈夫,要功成名就也得自己掙,靠救公主領賞,多沒麵子。”
周睿看著方寧,嘴角微微一翹,問道:“那你以前是怎麽自己掙的呀?”
“我啊,現在多多少少也算闖出點名聲出來了,連公主都知道我上陽方寧的名號了,這就說明我的路沒有走錯。”
說著,方寧眼神越發的堅定,一股豪情在心中醞釀。
“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好男兒就應該四方遊走,建功立業,方能衣錦還鄉,光宗耀祖。”
聽到方寧說的豪邁,周睿臉上的笑容更甜美。
“那方寧先生,能不能給我講講你小時候啊?你小時候是不是也是一個特別喜歡讀書的孩子?”
方寧嘿嘿一笑道:“家裏窮的揭不開鍋了,學習什麽?小時候,天不亮就爬樹掏鳥窩,中午在小溪裏摸魚,下午跟著村裏的獵戶去巡山,遇到小老虎都敢跟它對峙。冬天雪厚,我就裹著獸皮,在雪地裏追兔子,跑累了就坐在雪堆上吃凍柿子,甜得很。”
“哇!”
周睿眼睛瞪得溜圓,雙手撐著下巴,聽得入了迷。
“真的能徒手抓兔子嗎?老虎會不會很凶啊?凍柿子是什麽味道?”
“兔子跑得快,但它有個毛病,慌了就會繞圈,我隻要提前在它必經的路上設個陷阱,一抓一個準。”
方寧比劃著陷阱的樣子,語氣裏滿是懷念。
“老虎當然凶,不過成年老虎我們不敢惹,隻敢跟小老虎叫板。凍柿子嘛,就是把柿子放在雪地裏凍硬,啃著像冰碴子,卻甜到心裏。”
周睿聽得輕輕歎了口氣,聲音軟了下來。
“我就從來沒去過那樣的地方。從小在皇宮裏,走路要學儀態,說話要學規矩,連吃塊糖都要被嬤嬤說公主該有公主的樣子。”
“想去街上看看糖畫,都得讓宮女替我買,還隻能在宮裏偷偷吃。這次去太學院看周英,還是我求了母妃好久,說來跟弟弟一起溫習功課,才好不容易出來的。”
方寧看著她低落的樣子,心裏忽然有點不是滋味。
“皇宮裏……不好嗎?有吃不完的好吃的,穿不完的好看衣服。”
“好是好,就是太悶了。”
周睿抬起頭,眼神亮晶晶地看著方寧,說道:“我倒寧願像你那樣,能在山裏跑,能摸魚抓兔子,不用每天想著我是公主,不能這樣,不能那樣。”
大白天的,篝火劈啪作響,溪水潺潺流過,連風兒都那麽的輕柔。
周睿此時哪裏還有半點公主的架子,倒像個普通的鄰家姑娘。
而在周睿的眼中,方寧也不是什麽聲名鵲起的先生,隻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那一刻,他們都忘了,忘了彼此身份地位的巨大鴻溝。隻覺得在這篝火旁,在這溪水邊,能和對方說說心裏話,是件再舒服不過的事。
不由自主的,兩人慢慢的靠近,無限的靠近,合為一體。
不知道多久,突然,方寧猛然坐起來,看著溪水的上遊,皺起了眉頭。
周睿頭發散亂,嬌滴滴地問都:“怎麽了?”
“你的人找過來了。”
周睿也一下子慌了,急忙整理頭發衣物,隨即發現自己穿的草毛編製的上下兩件套,實在是沒有必要去整理,於是就慌忙取了晾幹的長裙,胡亂穿好。
剛穿好,一道人影如同大鵬展翅一樣從天而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