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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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寧搶劫鹽場,當然不是真的為了販賣私鹽,而是想要將私鹽套現,增加自己的原始資本積累的同時,削弱漁陽郡的實力。
沒有人知道方寧經過了靈魂空間的推演之後究竟推測出來什麽個結果,但方寧知道每一步要做什麽。
漁陽郡,必須要掌控在自己的手中,這是方寧計劃中的第一步棋。
至於說方寧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漁陽郡的總兵張迅早就已經知道了消息,他之所以沒有露麵,當然是因為他也生怕是真的河西梁文軒來到了漁陽郡。
盡管他並沒有見到過梁文軒,卻是知道梁文軒這個梁家少爺跋扈成性,不講道理的很,光天化日“搶劫”了官鹽,還真就是梁文軒能做出來的事情。
張迅身為大太監沈青的幹兒子,當然知道一些京都的內部消息,也知道此時京都政局混亂不堪,神經質的太子周典開始清算政敵,而且像是瘋狗一樣地到處亂咬人。
此時如果惹上了河西梁家,怕是連他幹爹沈青也保不住,因此,張迅就一直都沒有敢在冒名梁文軒的方寧麵前露麵。
張迅也很納悶河西梁家人怎麽會來到了漁陽這麽一個窮鄉僻壤的地界來。
因此,他早在第一時間就派人用了八百裏加急快信去京都給沈青報信,也想詢問自己的幹爹會做何反應。
但漁陽到京都的路程上千裏地,往返一趟,耗時漫長,哪怕是有八百裏加急的軍隊通信係統,也得數日。
而在張迅等待京都來的消息的時候,方寧等人已經走在了返回上陽郡的路上。
夕陽將方寧一行人的影子拉得老長,通往上陽郡的官道塵土飛揚,上百輛鹽車在民夫的牽引下緩緩前行。
這些民夫是正縣縣令為討好“河西梁家公子”緊急征發的壯丁,常年在田埂上勞作的筋骨遠比鹽場那些養廢的老爺兵結實,不到一日便趕出四十多裏地,效率高出數倍。
“公子,前麵那片老槐林背風,正好紮營歇腳。”
孫三娃子跑前跑後清點著鹽車,見日頭西斜,連忙回身稟報。
方寧剛頷首示意,嶽清寒突然按住腰間的寬背砍刀,眼神銳利地掃向道路兩側的草叢。
“寧哥兒,該來的要來了,真的不讓我大開殺戒嗎?”
話音未落,“咻”的一聲羽箭破空而來,擦著方寧的馬車簾釘進槐樹幹裏,箭尾還在嗡嗡震顫。
緊接著,四麵八方的草叢、樹後猛地躥出數十個蒙麵大漢,人人手持鬼頭刀或開山斧,黑布蒙臉隻露一雙凶光畢露的眼睛,嘶吼著衝向鹽車隊伍。
“來得好!”
嶽清寒瞬間興奮起來,他本是用劍的好手,上次斬殺鷹擊老怪後,覺得寬背砍刀劈砍時的悍勇更合自己脾性,當即棄劍換刀。
此刻他猛地抽出砍刀,刀身映著夕陽泛出冷光,腳下一蹬坐騎,就想衝上去與來人拚殺。
“清寒,以後有你動手的時候。”
方寧卻慢悠悠掀開車簾,喊住了嶽清寒。嶽清寒隻能悻悻地將砍刀收回去,無聊地打起了哈欠。
方寧看著前方的蒙麵大漢,掃了一眼之後,盯著其中一個壯實的家夥,說道:“詹老大,從正縣跟到這兒,忍了一路才動手,倒是比我想的沉得住氣。”
“站住!別過去!”
隨著蒙麵大漢中有人喊了一聲,衝在最前的蒙麵人動作都猛地一頓,向後看去。
人群中一個身形不算高大、卻壯得像頭犍牛的漢子排眾而出,死死盯著方寧,咬牙道:“別拿河西梁家的名頭唬人!就算你是皇親國戚,今天也得把鹽車留下,否則誰都別想活著離開!”
方寧聞言輕笑一聲,抬手打了個清脆的響指。下一秒,蒙麵人的身後的槐樹林裏突然一陣騷動。
數十名身著黑衣的漢子悄然現身,每人手中都握著軍隊中才擁有的五箭弩,冷冰冰的弩箭對準了那些蒙麵大漢,呈半圓狀將山匪們死死包圍。
這些人正是方寧提前安排在暗處的鬼市精銳,可以說是方寧一手訓練出來的特種兵,他們的氣息收斂得如同鬼魅,就算是跟隨在了這些蒙麵大漢的身後,也一樣沒有被察覺出來。
“不好!有埋伏!”
蒙麵大漢們頓時慌了神,握著武器的手都開始發顫。
領頭的壯漢也臉色驟變,他明明提前探查過,對方除了六個外地人和一群民夫外再無幫手,怎麽突然冒出這麽多好手?
方寧從馬車上跳下來,緩步走到領頭的那個家夥麵前,輕聲笑道:“詹老大,你也算得上是漁陽郡數得上的鹽販子了,這些年可是收了張迅那些貪官不少的盤剝吧?跟我合作吧,能讓你的生意越做越大,保證用不了兩年,就成為富甲一方的大鹽商。”
那壯漢眉頭緊鎖,警惕地後退半步,問方寧:“你到底想幹什麽?”
方寧用手向著身後的食鹽車隊一指,道:“很簡單,這些鹽,按市場價的三分之一賣給你。你既能得實惠,又不用拚著性命去搶,劃算得很,你不覺得這買賣很劃算嗎?”
這話一出,詹老大徹底懵了,眼睛瞪得像銅鈴。
他原本以為對方會憑著人多勢眾將自己一行人剿滅,看看那些手持五箭弩的好手,詹老大就知道自己的人都不能幸免,正自懊悔,沒想到方寧提出來的條件,竟然是低價將大量的食鹽賣給自己?
這到底是為了什麽?
方寧看著詹魁驚疑不定的模樣,繼續道:“張迅壟斷私鹽,把價抬得比黃金還貴,你手下幾百號弟兄要吃飯,日子肯定不好過。我幫你打破他的壟斷,你幫我把這些鹽散出去,咱們互利共贏,總比打打殺殺強。”
詹老大的手不自覺地鬆開了握著鬼頭刀的刀柄,他盯著方寧看了半晌,試圖從對方臉上找出破綻,可方寧神色坦然,眼神裏沒有半分戲謔,倒像是真的在談一筆尋常生意。
他心中越發困惑。
這河西梁家的公子,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