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3章雨夜血戰,龍瞳初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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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衝刷著緬北小鎮的石板路,積水在街燈下反射出破碎的光。
    樓望和站在街心,雨水順著他額前的發梢滴落。在他眼中,世界被分割成兩個維度——一個是尋常的雨夜街道,另一個是由無數細微能量軌跡構成的透明網絡。十五個埋伏者的位置、他們手中武器的能量波動、甚至每個人呼吸時胸腔起伏的節奏,都清晰無比地呈現在這片網絡之中。
    “左邊七個,右邊五個,後麵三個。”樓望和的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有些驚訝,“左邊領頭的腰間有槍,右邊第二個手裏是淬毒匕首。後麵三個……是重武器,可能是***。”
    樓和應和沈清鳶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這已經不是“賭石神龍”的能力範疇了,這是戰場上的戰術預判。
    “望和,你……”樓和應欲言又止。
    “爸,清鳶,待會兒聽我指揮。”樓望和活動了一下手腕,剛才那道傷口已經完全愈合,皮膚光滑如初,隻是多了一層極淡的、玉質的光澤,“我的眼睛……能看見他們的動作軌跡。”
    沈清鳶握緊玉刀,刀身在雨水中泛著溫潤的白光:“仙姑玉鐲有護主之能,我可以擋一陣。但這麽多人……”
    “不用硬拚。”樓望和盯著前方黑暗的拐角,“他們想活捉我,至少夜滄瀾的命令應該是這樣。所以第一波攻擊不會下死手。我們要做的,是製造混亂,找突破口。”
    話音剛落,前方的黑暗中,人影幢幢。
    十五個黑衣人如鬼魅般湧出,將三人圍在中間。為首的是個獨眼龍,左眼戴著黑色眼罩,右眼在雨夜裏閃著凶光。
    “樓少爺,”獨眼龍的聲音沙啞如砂紙摩擦,“夜爺有請,何必鬧得這麽不愉快?”
    樓望和沒有回答,隻是用那雙綠金色的眼睛掃視全場。在他的視野裏,每個人的能量場都像一團燃燒的火——獨眼龍的最旺,顏色暗紅,帶著血腥氣;其他人多是灰黑色,氣息駁雜。隻有角落裏一個瘦小的黑衣人,能量場呈淡青色,波動穩定,顯然是這群人裏真正的威脅。
    “清鳶,”樓望和低聲道,“注意右後方那個瘦子,他是高手。”
    沈清鳶微微側頭,玉刀的光芒隱約照出那人輪廓——確實瘦小,幾乎隱沒在同伴的陰影裏,但握刀的姿勢極其標準,雙腳站立的位置也暗合某種步法。
    “知道了。”
    獨眼龍見樓望和不答話,冷哼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動手!”
    七個黑衣人從左側撲來。正如樓望和預判的,他們沒用致命武器,而是甩出幾條特製的金屬鎖鏈——鎖鏈盡頭是帶倒鉤的爪扣,顯然想活捉。
    “低頭!”
    樓望和一聲低喝,三人同時俯身。鎖鏈從頭頂掠過,爪扣相互纏繞,反而限製了那七個人的行動。
    就是現在!
    樓望和動了。他的動作並不快,卻精準得可怕——每一步都踏在雨水的縫隙裏,每一拳都打在對手發力的節點上。第一個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手腕就被扣住,整個人被甩出去,撞翻了兩個同伴。
    “透玉瞳”升級後的“龍淵瞳”,讓樓望和看到了更深層的東西:不隻是動作軌跡,還有肌肉收縮的瞬間、重心轉移的預兆、甚至呼吸節奏與發力時的關聯。這就像賭石時看原石——表皮之下,內裏的結構、紋路、裂紋走向,全都一目了然。
    人體,也不過是一塊更複雜的“原石”罷了。
    第二個黑衣人揮拳砸來,樓望和側身避開,手指在對方肘關節處輕輕一彈。那人整條手臂頓時麻痹,拳頭軟綿綿地垂下。
    第三個、第四個……不到十秒,左側七個人全倒下了。不是重傷,但都暫時失去了戰鬥力——不是關節錯位就是筋腱被製,手法精準得令人膽寒。
    獨眼龍獨眼中閃過震驚,隨即轉為狠厲:“用家夥!”
    右側五個黑衣人抽出匕首,刀刃在雨中泛著幽藍的光——果然淬了毒。但他們剛踏前一步,沈清鳶的玉刀已經迎了上去。
    仙姑玉鐲所化的短刀不過一尺來長,在沈清鳶手中卻舞出一片光幕。刀光所過之處,雨水都被劈開,形成短暫的空隙。更詭異的是,那些淬毒匕首碰到玉刀的光芒,刀刃上的幽藍光澤竟然在迅速消退。
    “玉能解毒!”沈清鳶清喝一聲,刀光更盛。
    她雖是個女子,身手卻極為靈巧,步伐輕盈如踏蓮,刀法綿密似織網。五個黑衣人被她一人攔住,竟無法突破。
    但真正的危險來自後方。
    那三個手持重武器的黑衣人終於動了。他們抬起槍口,不是對準樓望和,而是瞄準了樓和應——顯然想通過控製樓父來逼迫樓望和就範。
    樓望和眼中金芒暴漲。
    在“龍淵瞳”的極致視野裏,他看到了更多——槍膛裏子彈的能量軌跡、擊發時火藥燃燒的預兆、甚至開槍者扣動扳機前手指肌肉的微顫。
    來不及了。
    距離太遠,他衝不過去。
    但就在這電光石火的瞬間,樓望和做了一件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事——他抬起手,不是擋子彈,而是對著那三把槍,虛虛一握。
    胸腔裏那股沸騰的力量再次湧動,這一次更加洶湧。他感覺自己的眼睛在發熱,視野中的能量網絡劇烈震蕩。然後,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三把槍的槍管,在擊發前的瞬間,同時彎曲了。
    不是被外力撞擊,而是像被無形的手生生扭彎的。金屬發出令人牙酸的**,槍口指向了地麵。
    砰!砰!砰!
    三聲悶響,子彈打進了石板路,濺起碎石和水花。
    開槍的三個黑衣人愣住了,低頭看著手中變形的武器,臉上寫滿驚恐。
    “妖、妖術!”有人顫抖著喊。
    獨眼龍也後退了一步,獨眼中第一次露出懼意。但他畢竟是經驗豐富的老手,立刻意識到問題的關鍵:“那個瘦子!快!”
    一直隱在角落裏的瘦小黑衣人終於動了。
    他的動作快如鬼魅,前一秒還在十米開外,下一秒已經出現在樓望和麵前。手中不是刀也不是槍,而是一對漆黑的、骨質般的短刺。
    短刺刺出的瞬間,樓望和瞳孔緊縮。
    在“龍淵瞳”的視野裏,這對短刺的能量波動極其詭異——不是金屬,不是玉石,而是某種……活物的氣息。刺尖上縈繞著一層肉眼難見的黑氣,所過之處,連雨水都被腐蝕出細小的空洞。
    劇毒!而且是能侵蝕能量的劇毒!
    樓望和想躲,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跟不上眼睛的反應。剛才連續使用“龍淵瞳”已經消耗了大量精力,此刻他的動作慢了半拍。
    短刺已經刺到胸前。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白影擋在了他麵前。
    是沈清鳶。
    她不知何時擺脫了那五個黑衣人,玉刀橫在胸前,硬生生擋住了雙刺。但短刺上的黑氣與玉刀的白光碰撞,發出滋滋的腐蝕聲。玉刀的光芒肉眼可見地黯淡下去。
    “清鳶!”樓望和驚呼。
    沈清鳶臉色蒼白,但眼神堅定:“我沒事……這毒傷不了仙姑玉鐲的根本,但會暫時壓製它的力量。”
    瘦小黑衣人一擊不中,立刻後退,身形再次隱入黑暗。但他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飄忽不定:“龍淵瞳……果然名不虛傳。可惜,你還沒完全覺醒。”
    樓望和扶住沈清鳶,發現她握刀的手在微微顫抖。玉刀上的白光確實弱了許多,刀身甚至出現了幾道細小的裂紋。
    “你怎麽樣?”
    “還能撐。”沈清鳶咬牙,“但他說得對,樓望和,你的能力還不穩定。剛才那一下……”她看向遠處那三把彎曲的槍,“是龍淵瞳的‘禦物’之力吧?但消耗太大了。”
    樓望和點頭。他現在感覺整個人像被掏空了一樣,太陽穴突突地跳,視線也開始模糊。過度使用這種能力的代價,比想象中更大。
    獨眼龍看出他們的虛弱,獰笑道:“強弩之末。全都拿下!”
    剩下的黑衣人再次圍攏。
    但就在這時,街道盡頭傳來汽車引擎的轟鳴。
    兩輛黑色的越野車衝破雨幕,急刹在街口。車門打開,十幾個身穿深藍色製服的人跳下車,手中持著特製的防暴器械——不是槍械,而是一種帶磁吸裝置的金屬網槍。
    “緬北玉石安保隊!”為首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精壯漢子,胸前徽章在車燈下反光,“所有人放下武器!”
    獨眼龍臉色一變:“安保隊怎麽會……”
    “夜滄瀾的人越界了。”安保隊長冷冷道,“公盤期間,任何勢力不得在鎮內動武。這是緬北玉石協會的鐵律。你們是想挑戰整個協會嗎?”
    黑衣人麵麵相覷,看向獨眼龍。獨眼龍獨眼閃爍,最終咬牙揮手:“撤!”
    十幾個人迅速退入黑暗,消失得無影無蹤。隻有那個瘦小黑衣人在離開前,深深看了樓望和一眼,那眼神冰冷如毒蛇。
    安保隊長走到三人麵前,目光在樓望和臉上停留片刻:“樓少爺,受驚了。我是安保三隊的隊長,岩剛。”
    樓和應急忙上前:“岩隊長,多謝解圍。”
    “不用謝我。”岩剛搖頭,“是有人匿名舉報,說這裏有人械鬥。我們本不想管這種江湖事,但舉報人提到了‘夜滄瀾’和‘血玉刀’……”他看向地上那幾把變形的槍,“看來舉報屬實。”
    樓望和心中一凜。匿名舉報?會是誰?
    “岩隊長,能知道舉報人的信息嗎?”沈清鳶問。
    岩剛看了她一眼:“沈家大小姐?抱歉,舉報是通過加密頻道傳來的,我們查不到來源。但對方顯然很了解內情。”他頓了頓,“樓少爺,你現在很危險。夜滄瀾既然動了手,就不會善罷甘休。我建議你們立刻離開緬北。”
    樓和應點頭:“我們正有此意。”
    “恐怕沒那麽容易。”岩剛指著遠處,“出鎮的三條路都被人盯著了。不過……”他壓低聲音,“我知道一條秘密礦道,可以通到邊境。如果你們信得過我。”
    樓望和與父親對視一眼,又看向沈清鳶。
    沈清鳶輕聲說:“岩家在緬北世代做玉石安保,信譽很好。岩剛隊長我聽說過,是個正直的人。”
    “那就有勞岩隊長了。”樓和應抱拳。
    岩剛擺手:“不必客氣。樓家是玉石界的名門,夜滄瀾這些年做的惡事,我們也看在眼裏。能幫一把是一把。”
    他讓手下開過來一輛改裝過的越野車:“上車,我帶你們去礦道入口。”
    三人上了車,岩剛親自駕駛。車子在雨夜中穿行,避開主路,專走小巷。車窗上雨水橫流,外麵的世界模糊一片。
    車廂裏很安靜。樓望和靠在座椅上,閉目調息。他能感覺到,剛才消耗的能量正在緩慢恢複,但那種空虛感依然存在。而且,他手臂上那道傷口雖然愈合了,卻隱隱傳來灼熱感——不是疼痛,而是一種奇異的、仿佛有什麽東西在皮膚下生長的感覺。
    “你的手。”沈清鳶忽然說。
    樓望和睜開眼,抬起手臂。在車內昏暗的光線下,他驚訝地看到,那道傷口的位置,皮膚下竟然隱約浮現出淡淡的金色紋路。紋路很細,像某種古老的文字,又像是……龍鱗的圖案。
    “這是……”樓和應也看到了。
    “龍紋。”沈清鳶的聲音帶著敬畏,“龍淵瞳覺醒的跡象之一。古籍記載,真正的‘龍淵傳人’,身體會逐漸玉化,最後全身遍布龍紋,刀槍不入,百毒不侵。”
    樓望和觸摸著那些紋路,觸感溫潤,確實像玉。“我會變成……玉人?”
    “不會那麽誇張。”沈清鳶搖頭,“但你的身體會逐漸獲得玉石的某些特性——堅韌、溫潤、能量親和。這是好事,也是壞事。好的一麵是你的防禦力會大增,壞的一麵是……你會成為所有想得到‘龍淵之力’的人的獵物。”
    樓和應沉聲道:“望和,這件事必須保密。除了我們三個,不能再讓任何人知道。”
    “我知道。”樓望和放下袖子,遮住手臂上的紋路。他看向窗外飛逝的雨夜,心中湧起複雜的情緒。
    一個月前,他還是個普通的玉石商人之子,最大的煩惱是怎麽在公盤上不丟家族的臉。而現在,他覺醒了傳說中的能力,被“黑石盟”追殺,手臂上長出了龍紋,身邊還多了個神秘的古玉世家傳人。
    人生,真是比賭石還變幻莫測。
    車子駛出小鎮,進入山區。雨漸漸小了,但山路泥濘,行駛艱難。大約一個小時後,岩剛將車停在一處廢棄的礦場前。
    “到了。”他下車,打著手電筒,“這條礦道是三十年前挖的,直通邊境。知道的人不多,而且裏麵岔道很多,就算有人追來也很難找到你們。”
    礦洞入口被雜草掩蓋,岩剛撥開藤蔓,露出黑漆漆的洞口。一股陰冷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
    “裏麵有標記嗎?”樓和應問。
    “有,但不明顯。”岩剛從車上取下三個頭燈和幾瓶水,“每隔五十米,石壁上會有一個白色的箭頭。跟著箭頭走,大約走四個小時就能出去。出口在邊境線的我方一側,出了洞就是公路,可以攔車去機場。”
    他將頭燈分給三人:“我隻能送到這裏了。安保隊還有任務,不能久留。”
    樓和應握住他的手:“岩隊長,大恩不言謝。日後有用得著樓家的地方,盡管開口。”
    岩剛笑了笑:“樓先生客氣。快走吧,夜長夢多。”
    三人戴上頭燈,依次進入礦洞。岩剛站在洞口,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然後轉身,對著對講機低聲道:“他們進去了。可以開始下一步計劃。”
    對講機裏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確定龍淵瞳覺醒了嗎?”
    “確定。我親眼看到他扭曲了槍管,而且手臂上出現了龍紋。”
    “很好。按原計劃進行。記住,要‘自然’,不能讓他起疑。”
    “明白。”
    岩剛收起對講機,最後看了一眼礦洞,開車離去。
    雨徹底停了。月亮從雲層後探出頭,清冷的月光灑在廢棄礦場上,照得那些生鏽的機械像一具具巨大的骸骨。
    礦洞裏,樓望和三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頭燈的光束在黑暗中劃出有限的視野,石壁上凝結的水珠反射著微光,滴答滴答地落下。
    “清鳶,”樓望和忽然問,“你說舉報的人,會是誰?”
    沈清鳶沉默片刻:“我不知道。但那個人顯然在幫我們,而且對‘黑石盟’的行動了如指掌。”
    “會不會是‘黑石盟’內部的人?”樓和應猜測。
    “有可能。”沈清鳶點頭,“夜滄瀾這些年樹敵不少,內部未必鐵板一塊。但不管是誰,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安全離開。”
    樓望和不再說話,專心看路。在頭燈的光線下,石壁上的白色箭頭確實很隱蔽,不仔細看很容易錯過。
    走了大約一個小時,礦道開始向下傾斜,溫度也更低了。樓望和手臂上的龍紋處,那種灼熱感再次出現,而且比之前更強烈。不僅如此,他還能感覺到,礦洞深處,有什麽東西在隱隱呼喚他。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共鳴——就像兩塊同源的玉石放在一起時,會產生的微妙振動。但這次的共鳴對象不是玉石,而是……這條礦脈本身。
    “停下。”樓望和忽然說。
    “怎麽了?”
    他走到石壁前,伸手觸摸岩石。在“龍淵瞳”的視野裏,這麵石壁呈現出複雜的能量紋理——大部分是灰黑色的普通岩石,但其中夾雜著幾縷淡綠色的脈絡,像血管一樣延伸向深處。
    “這裏有玉脈。”樓望和說,“雖然品質不高,但確實有。”
    沈清鳶也觸摸石壁,閉眼感受:“是糯種翡翠的伴生礦。但應該早就被開采完了才對。”
    “不,”樓望和搖頭,“下麵還有東西。更深的地方,有更強的能量反應。”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明悟:“這條礦道……不是偶然挖到這裏來的。當年挖礦的人,可能也感覺到了下麵的東西,想繼續挖,但不知道為什麽放棄了。”
    樓和應急道:“現在不是探礦的時候,我們得趕緊走。”
    “我知道。”樓望和收回手,但心中那種被呼喚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隻是……我總覺得,下麵有什麽在等我。”
    沈清鳶深深看了他一眼:“龍淵瞳對玉脈有天然的感應。你說下麵有東西,那很可能真的有什麽。但我們現在沒有時間,也沒有裝備去探查。”
    樓望和點頭,壓下心中的悸動。三人繼續前行。
    又走了一個小時,礦道開始變得狹窄,有些地方甚至要側身才能通過。空氣也越來越稀薄,呼吸有些困難。
    “應該快到了。”樓和應看著手表,“按岩剛說的,再有一個小時……”
    話音未落,前方傳來轟隆一聲巨響。
    不是爆炸,而是岩石坍塌的聲音。
    三人臉色一變,加快腳步。轉過一個彎道後,他們看到了令人絕望的一幕——前方的礦道完全被塌方的石塊堵死了,堵得嚴嚴實實,連一絲縫隙都沒有。
    “怎麽會這樣……”沈清鳶的聲音有些發抖。
    樓望和衝到塌方處,用手去推那些石頭。石頭紋絲不動,而且從坍塌的痕跡看,這不是自然塌方——幾塊關鍵的承重石被人為挪動了位置。
    “有人做了手腳。”他咬牙,“岩剛……他在騙我們。”
    頭燈的光照在塌方處,映出三人蒼白的臉。後路已斷,前路不通,他們被困在了這條廢棄礦道的深處。
    而更糟糕的是,樓望和能感覺到,礦道深處的那個呼喚,突然變得無比清晰、無比急切。
    仿佛有什麽東西,知道他們來了。
    而且,等不及了。
    (第133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