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有驚無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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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沈月如此刻在上麵,是不是以為她已經摔成肉泥,而沾沾自喜呢?
想到這裏,溫喬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就讓沈月如,再做最後一個美夢吧。
靈泉水的功效,讓她的精神跟體力恢複到了最佳狀態。
溫喬伸展了一下四肢。
休息好了,該繼續蹦極了!
溫喬集中精神。
出去!
失重感襲來!
進來!
落回空間。
出去!
進來!
出去!
進來!
溫喬開始了一種刺激的跳躍。
每次出現,都是極為短暫的閃現,穩定而高效。
足以顛覆任何物理學常識。
整個過程若是被人看到,估計要驚的眼珠子都要出來了。
溫喬自由落體一會,就立刻進去空間。
也不知經曆了多少次這樣重複的閃現,外界的景象,終於從陡峭的崖壁,變成了傾斜的坡地。
最後,是相對平坦的穀底森林。
當溫喬的雙腳,最後一次,穩穩的踩在崖底厚厚的,柔軟的腐殖土層上時。
毫發無傷。
周圍是高大的樹木跟茂密的灌木,空氣中彌漫著植物跟泥土的清新氣息。
她安全了。
沒走多遠,溫喬穿過一片茂密的灌木叢,眼前豁然開朗。
不遠處,一個巨大的,幽深的潭水,鑲嵌在崖底。
一道瀑布,從懸崖中間飛瀉而下,濺起白色的水花。
潭水表麵因為雨滴跟瀑布的衝擊,泛著無數的漣漪,顯得深不見底。
溫喬的眼神瞬間亮了。
太好了!
她還在想,要是搜救隊找到她,該怎麽解釋。
鷹嘴崖雖然不算高,但至少,也得有個幾百米。
她從上麵掉下來,居然毫發無損。
這很讓人懷疑。
有這個水潭就好辦了。
她可以說,墜崖後,恰巧掉入深潭。
自己遊到了岸邊。
這個解釋,可以說是,完美合乎邏輯的。
安全的降落到荒無人煙的崖底,溫喬確認周圍暫時沒有危險。
又鑽進空間。
在那堆物資裏來翻找起來。
找到了!
溫喬摸出一個沉甸甸的麻辣牛肉自嗨鍋。
她饞這一口很久了。
這東西味道太大,平時根本沒機會吃。
文工團都是集體生活,幾乎沒有私人空間。
她想偷偷地去空間裏吃,都找不到機會。
現在好了。
在這荒郊野嶺,暴雨傾盆的懸崖底。
還有比這更完美的時機嗎?
溫喬奔波了大半天了,早就餓了。
她熟練的操作起來。
打開塑封,放入菜包、肉包、火鍋粉,撕開發熱包的塑料袋,加入清水,然後迅速蓋上蓋子。
“嘶——”
令人愉悅的輕微的嘶鳴聲,從蓋子邊緣傳出來,白色的蒸汽嫋嫋生起。
緊接著,一股霸道而熱烈的麻辣香氣。
瞬間竄了出來。
這熟悉的香味,太讓人懷念了。
很快,蓋子上的氣孔就開始咕嘟咕嘟的歡快作響。
溫喬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感覺肚子裏的饞蟲都被勾出來了。
趁著這個功夫,溫喬先幹了兩根烤腸跟一個紅豆吐司麵包。
剛吃完這些,十五分鍾就到了,溫喬迫不及待的打開蓋子。
“嘩——”
濃鬱滾燙的香氣撲麵而來。
盒子裏的紅油湯汁還在微微的翻滾著,大片的牛肉浸潤其中,蔬菜跟寬粉,全都吸飽了精華。
看起來誘人至極。
溫喬夾起一筷子裹滿紅油的寬粉,吹了吹氣,迫不及待的送入口中。
“嘶—哈—!”
麻辣鮮香在舌尖轟然炸開!
寬粉軟糯彈牙,牛肉嚼勁十足,混著地道牛油火鍋的醇厚滋味。
這股熟悉又刺激的味道,瞬間驅散了所有的寒意、恐懼跟疲憊。
“爽!”
溫喬忍不住低呼一聲,也顧不上燙,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空間外,瀑布飛流直下,瀉長空如練。
溫喬躲在空間,一邊欣賞著外麵的風景。
一邊吃的鼻尖冒汗,嘴唇紅腫,卻暢快淋漓。
此時,距離上方幾百米的鷹嘴崖上,暴雨未歇。
陸晏沉帶著警衛排,如同神兵天降,終於衝到了這片位於絕地的混亂現場。
“快!”
“救人!”
“優先轉移危重傷員!”
他的聲音嘶啞卻如同磐石般穩定,瞬間下達了指令。
警衛排的戰士們立刻散開,幾個人一組,檢查傷勢,進行簡易固定和包紮。
陸晏沉的目光,迅速的掃過現場每一張昏迷的麵孔,每一個角落。
沒有溫喬。
陸晏沉的心一沉,他幾步衝到懸崖邊上,一眼就看到了昏迷不醒的淩微微。
一直跟在身後的陳平也看見了。
他立刻俯身,小心翼翼的將她抱起來,轉移到安全地帶。
就在陳平彎腰抱起人的瞬間,陸晏沉的眼角餘光瞥見了岩石下麵,一個半掩的,熟悉的軍綠色水壺。
他的右手幾乎是顫抖的,撿起那個水壺。
壺蓋上,那根用彩繩編製的蝴蝶結,像是一道驚雷,劈入了他的腦海。
是溫喬的水壺!
它怎麽會掉在這裏?
一個極壞的預感,如同毒蛇般,瞬間纏緊了他的心髒。
陸晏沉猛地起身。
聲音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驚慌。
“清點人數!快!”
“報告!”
“一共找到了九個人!”
“全都昏迷!”
聽到這個數字,陸晏沉大跨步的上前,挨個的查看。
還是沒有溫喬。
他的心,瞬間跌入了穀底。
通往鷹嘴崖的路,隻有這一條。
很明顯,她們都是從陡坡上滾落下來的。
現場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
唯獨少了,那個他最想見的人。
水壺遺落在懸崖最邊緣,人,卻不見了。
所有的線索,在這一刻,匯聚成了一個,唯一且殘酷的結論。
溫喬跌落了懸崖。
陸晏沉身體踉蹌了一步,巨大的痛苦和眩暈感幾乎將他擊倒。
他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薄唇不受控製的顫抖。
不是因為冷,而是源於靈魂的戰栗。
他死死的攥著那個冰冷的水壺,手抖的無法自控,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陸晏沉地抬頭,望向深不見底、霧氣彌漫的懸崖下方。
一種滅頂的絕望感將他徹底淹沒。
他雙腿一軟,重重的跪倒在堅硬的岩石上,膝蓋傳來的刺痛,遠不及心口的萬分之一。
世界在他眼前分崩離析。
雨水像是灌入了他的五髒六腑,讓他感到窒息般的沉重。
沒有了她的未來,還有什麽意義?
無數個鮮活的畫麵,在他的腦海中瘋狂的閃現,又在一片血色中碎裂。
他恨自己,為什麽沒有早一點趕到。
陸晏沉佝僂著背,像一隻受傷的野獸,將那隻沾滿泥漿的水壺,緊緊地摟在懷中。
肩膀劇烈的聳動,分不清臉上肆意橫流的,是雨水,還是滾燙的淚水。
冰冷的雨水像是無數條鞭子,從墨黑的天空上,瘋狂的抽打下來。
砸在陸晏沉的臉上,讓他瞬間清醒。
也隻是片刻的功夫,陸晏沉就強行壓下了,幾乎要將他撕裂的悲傷情緒。
現在,還不是崩潰傷心的時候。
陸晏沉用盡全身力氣站起來。
雖然他的動作因為之前的失控,有些踉蹌。
但眼神,卻逐漸的鎮定果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