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0章 賈張氏又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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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六,雪停了。
日頭照在積雪上,晃得人眼暈。
林衛國一早起來,便看見母親在灶前發呆。
“媽,怎麽了?”
王桂芬回過神,“沒事,就是在想,這年過得真快,你明天就上班了。”
林衛國知道母親是在想舅舅了。
“媽,我去給舅舅寄信。”
“早去早回。”
林衛國披了件大衣,就推門出了去。
街上比前兩天冷清些,走親戚的人多了。
林衛國先去郵局把信寄了,又拐到供銷社稱了半斤水果糖。
回來時,在胡同口看見秦淮茹拎著個空布袋,站在副食店門口張望。
店裏正在賣限量的黃花魚,隊伍排得很長。
秦淮茹攥著布袋,手指絞得發白。
林衛國從她身邊走過,聽見她心裏在盤算:【要是能買條魚……婆婆會不會消停點……可是錢不夠……】
林衛國沒停留,徑直回了院子。
前院,閻埠貴正在掃雪,看見林衛國手裏的糖紙包,推推眼鏡:“衛國,又買糖了?”
“給曉雪買的。”
和閻埠貴閑聊了幾句,林衛國就回了自家。
王桂芬在床上正做著針線活。
“媽,別做了,歇會兒。”
“就剩幾針了。”王桂芬頭也不抬,“你舅舅那邊比我們這邊冷,我給他做雙棉襪子。”
“那你小心點,不要紮到了。”
林衛國把糖放在桌上,開始整理運輸處的文件。
開春後就要負責協調幾個重點物資的運輸,任務不輕。
中午吃完飯,林衛國準備去街道辦一趟。
有些事,該做個了結了。
剛出屋門,就看見賈張氏站在中院指桑罵槐:“有些人啊,就知道自己享福,不管別人死活!”
林衛國沒理她,繼續往外走。
賈張氏見他不接茬,聲音更大:“裝什麽裝!有點錢就了不起了?”
林衛國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賈張氏,你說誰呢?”
“我說誰誰心裏清楚!”賈張氏叉著腰,“大過年的,連鄰居都不幫襯,算什麽玩意兒!”
“幫襯?”林衛國冷笑,“幫襯你偷東西?幫襯你造謠?幫襯你往別人家潑髒水?”
“你胡說八道!”賈張氏跳起來,“誰偷東西了?誰造謠了?”
“需要我把棒梗偷玉米的事再說一遍?還是把你去張嬸家偷糧本的事抖出來?或者把你往我家窗戶潑水的事告訴大家?”
賈張氏臉色煞白,嘴唇哆嗦:“你……你血口噴人!”
這時院裏已經圍了不少人。
易中海、劉海中、閻埠貴都出來了。
“怎麽回事?”易中海皺著眉,“大過年的,吵什麽?”
林衛國看向三位大爺:“一大爺,二大爺,三大爺,你們都聽見了。賈張氏屢次三番找茬,汙蔑造謠,今天又當眾辱罵。這事你們管不管?”
劉海中打官腔:“這個嘛,鄰裏之間要以和為貴……”
“和不了。”林衛國打斷他,“反正年也過了,不怕鬧,今天必須有個說法。”
賈張氏見勢不妙,往地上一坐,開始撒潑:“沒天理啊!年輕人欺負老人啊!”
林衛國不再理她,對三位大爺說:“既然院裏解決不了,我去請街道辦王主任來評理。”
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易中海趕緊攔住:“衛國,別衝動!院裏的事院裏解決!”
“解決?”林衛國看著他,“你們解決得了嗎?上次糧本的事,你們說解決了嗎?這次又當眾辱罵,下次是不是要動手了?”
易中海被問得啞口無言。
閻埠貴推推眼鏡:“老嫂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快給衛國道個歉。”
“我憑什麽道歉?”賈張氏梗著脖子,“他林家就是為富不仁!”
林衛國冷笑一聲,繼續往外走。
“衛國!等等!”易中海真急了,“我們開全院大會!現在就開!”
林衛國停下腳步:“行,我就再信你們一次。”
全院大會在中院召開。
八仙桌後坐著三位大爺,院裏人差不多都到齊了。
賈張氏站在中間,一臉不服氣。秦淮茹低著頭站在她身後。
易中海清清嗓子:“今天開會,主要是解決賈家和林家的矛盾。老嫂子,你先說說,為什麽當眾辱罵衛國?”
賈張氏嘴一撇:“我說錯了嗎?他家有錢買糖,沒錢幫襯鄰居,就是為富不仁!”
林衛國站起來:“賈張氏,我家有錢沒錢,跟你有什麽關係?我家買糖,是花自己的錢,吃自己的糧,憑什麽要幫襯你?”
“鄰裏鄰居的,互相幫襯不是應該的嗎?”
“幫襯是情分,不幫是本分。”林衛國目光掃過全場,“再說了,你家困難,街道有補助,廠裏有幫扶,院裏鄰居也沒少接濟。可你們是怎麽做的?棒梗偷東西,你偷糧本,還整天造謠生事。這樣的鄰居,誰敢幫?誰能幫?”
院裏一片寂靜。
賈張氏還要爭辯,秦淮茹使勁拉她:“媽,別說了!”
林衛國繼續道:“今天我把話放在這兒。從今往後,我家的事,不勞賈家操心。賈家的事,也跟我家無關。井水不犯河水。要是再有人敢汙蔑造謠,別怪我不講情麵!”
說完,他看向三位大爺:“我的態度說完了。這事怎麽處理,你們看著辦。”
易中海臉色難看,看向賈張氏:“老嫂子,你今天確實過分了。給衛國道個歉,這事就算了。”
賈張氏脖子一梗:“我憑什麽道歉?”
“不道歉也行。”林衛國接話,“我現在就去街道辦,把賈家這些事一五一十告訴王主任。看看街道怎麽處理。”
秦淮茹慌了,趕緊扯賈張氏的袖子:“媽,快道歉吧!”
賈張氏看看林衛國,又看看三位大爺,見沒人替她說話,這才不情不願地嘟囔:“對不起。”
“大聲點!”林衛國喝道,“讓大家聽見!”
賈張氏被嚇了一跳,提高聲音:“對不起!”
林衛國這才點點頭,對三位大爺說:“今天的事到此為止。但有一句話我說在前頭:這是最後一次。下次再有人挑釁,我直接報公安,絕不姑息!”
說完,他轉身回了屋,留下滿院子麵麵相覷的鄰居和臉色鐵青的賈張氏。
王桂芬在屋裏聽見全程,擔心地說:“這下梁子結得更深了。”
“早就結死了。”林衛國平靜地說,“不把她打怕,她永遠不知道收斂。”
傍晚,傻柱提著飯盒從賈家出來,看見林衛國在掃雪,腳步頓了頓。
“何必呢?”他突然開口,“秦姐家也不容易。”
林衛國直起身:“柱哥,誰家容易?我家容易?”
傻柱被問住了,張了張嘴,沒說出話。
“你要是覺得她家不容易,多幫襯點是你的自由。”林衛國繼續掃雪,“但別要求別人也跟你一樣。”
傻柱站了一會兒,悶頭走了。
夜裏,林衛國躺在床上,聽著外麵的動靜。
賈家很安靜,但聽心術捕捉到賈張氏心裏的怨恨:【等著瞧……總有你好看的時候……】
林衛國翻了個身,閉上眼睛。
等著就等著。
他倒要看看,這老虔婆還能玩出什麽花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