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瞬間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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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過得很快,半年後,習美林實習完畢,向楊南遞交了辭函,辦理了相關的手續,離開了。楊南問我,為什麽不去送他?其實,他哪裏知道,我們早玩完了。他曾經很關心我和習美林的情況,怎麽現在又裝起了糊塗呢?難不成他又有什麽想法?搞不懂。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整,我又恢複了樂觀的情緒,努力工作了。領導十分賞識,加上上司楊南的關照,我工作更加積極,領導交辦的任務完成得也很出色,受到了公司的多次表彰。當然,我不是吃軟飯,楊南是上司,他關照一點,是他的領導水平,或者說,是他做領導的人格魅力和風度。
    公司開總結會,董事長講話,我做會議記錄,當然,他的講話稿自然是由我寫的。會議討論公司的人事任免問題,大家各抒己見,紛紛講話。
    我穿著品牌女裝,襯衫白得耀眼,頭發修剪得又黑又亮,我靜靜地坐在那裏,沉默不語。眼角的餘光裏,看見楊南、王力、伍慶等幾個帥哥都直直地看著我,我心裏很得意,心想,我比那些頭發稀疏、水蛇腰的花心老女人年輕多了。
    因為我表現好,公司準備提升我當辦公室主任。具體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
    程桃因為和伍慶的關係曖昧,傳到她老公那裏,她的老公又是跟蹤,又是調查,幾次鬧到公司,又打又罵,像個潑婦一樣,嚴重影響了她的形象,公司把她調離現在的工作崗位。王力因為怕結不了婚,一直忙於找女朋友。
    男人,30歲還單身,就覺得是世界末日了!
    由於他工作鬆懈,公司把他降了級,於是,我順利地上來了。 可是,我不想當什麽主任,我才20出頭,資曆還很淺,怕不能勝任。我委婉地推辭了,大家都驚訝不已。
    正當我躊躇滿誌,意氣風發地重新振作時,習美林突然打來了電話……
    接到他的電話,我冷冷地問他什麽事?他說想和我見個麵,我說見麵做什麽?有事就在電話裏說,他說著說著突然哭了,我最怕男人哭,於是馬上答應見麵。
    幾日不見,他消瘦了一圈,眼眶深陷,目光無神,皮膚也沒那麽紅亮了,讓人心疼。但是,我還是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我心裏別提多難過了。
    “那天茶幾上放的水果是你買的吧?”他問我。
    “是的,是我買的。”
    “我清楚你來過,既然你什麽都曉得了,為何不問我?”
    “那是你的隱私,我不想知道。”
    “那你愛過我嗎?”
    “是的,愛過,曾經很愛過。”
    “既然你愛我,為什麽不在乎我?”
    “什麽?我不在乎你?不在乎你,我能在公司處處護著你嗎?不在乎你,我能為了你得罪辦公室主任程桃和王力嗎?不在乎你,我能處處被她們穿小鞋嗎?”
    “那你在乎我,為什麽看見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不管不問?”
    “難不成,要我大吵大鬧,鬧得滿城風雨,讓別人都知道你的醜事,才知道我在乎你嗎?難不成,你要讓我拿刀把那個人殺了,才知道我在乎你嗎?難不成,你要讓我把你逼問得身敗名裂,才知道我在乎你嗎?難不成……”
    ……
    “我們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需要的是理智對待,是修養和素質,不能像潑婦罵街那樣,我以為你做錯了會知道錯,因此,才沒有吹毛求疵,沒想到,你還是?還想讓我如何?”
    我火冒三丈,把這麽久壓抑的話全講了出來,火山爆發一樣。而他隻是流淚。
    過了很長時間,他才說:“你為什麽不問我原因?”
    “啥原因?”
    他告訴了事情的經過。原來,他認識的那個女的叫秦小冰,她遊手好閑,不學無術,前段時間通過甜言蜜語騙了她,她不僅喜歡賭博,還吸毒,染上了毒癮,公司很快就破產了,她整天在外麵和一幫狐朋狗友鬼混,天天喝酒、打牌、到迪吧瘋玩。他知道了後,和她分手了,沒想到,她天天糾纏他。那天,秦小冰說隻見他最後一麵,以後再不糾纏,他答應了。秦小冰趁他去洗手間時,在他的飲料裏放了迷藥……後來,她拍下了他的裸照要挾他……被迫強顏歡笑,一次次滿足她的獸欲……
    我聽了很震驚,質問他為什麽不報警?他說沒用,若她進了公安局,馬上讓人把照片公開,他不敢報警。
    他哭著說,秦小冰很變態,變著戲法虐待他,看見他的胳膊上全是紫色的傷痕,他說都是她咬的。我心疼得要命,氣得咬牙切齒,我說報警吧,他哭著求我說,不能報警,我心如刀割……究竟該怎麽辦呢?
    發生了這麽多的事,他實在沒辦法,所以才找了個理由離開我,如今,誤解隨之化開,我心裏很愧疚,我知道,此時,是考驗我的時候了,怎麽辦?怎麽辦?
    送他回家,我看他身上的傷痕,那曾經雪白的皮膚上,青一塊紫一塊,慘不忍睹。我一邊給他上藥,一邊大罵秦小冰禽獸不如,我告訴他,隻有拿起法律武器,才能捍衛自己的人格跟尊嚴。
    他一直搖頭,說他害怕她把那些照片散發出去。我說,你這樣一味地忍讓,隻會助長她的囂張氣焰,隻會讓她更加變本加厲地傷害你,你要忍到什麽時候?我苦口婆心勸了他很久,他不說話,隻是搖頭,淚流滿麵……
    我決定要說服他報警,懲罰這個人麵獸心的垃圾。我要幫他收集證據,懲罰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此時,門鈴響了。他跑過去,透過貓眼看了看,突然臉色慘白,驚恐地說,她來了,你快從後門走吧。我搖搖頭,這個時候怎麽能走呢?怎麽能扔下他不管呢?他去開門的時候,我用手機報了警……
    警察把她們帶走了,我也去派出所做了筆錄。最後在秦小冰的房間裏搜出了裸照,那個垃圾終於去了她應該去的地方。
    對待犯罪分子,一定要當機立斷,決不能給她一點點讓步。現在是法治社會,壞人就應該受到法律的製裁。畢竟這個社會,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俗話說得好: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年輕的男孩子們,交朋友,一定要慎重,有惡習的女人,千萬不能來往,哪怕一點點惡習。若不慎重,上了賊船就晚了,就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從習美林家回來,我接到伍慶的電話,他吞吞吐吐,讓我去他家,我滿腹狐疑地去了,心想,他找我有什麽事呢?
    到了他家,伍慶告訴我,他身體不舒服了,現在程桃被調到分公司去了外地,他一個人很無助,想讓我陪他去醫院看看。
    我差點暈倒,天啊,我又不是娘家人,這種事也找我,誰讓你當初跟著她?這種人,執迷不悟,死不悔改,已經藥石不靈,徹底沒救了。
    我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但是,我還得當一回救命的稻草。
    已婚的女人,就是定時炸彈,千萬不能深交,現在得到這種結果,活該,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作自受。但我表麵上顯得還是很擔心的樣子,勸他不要想那麽多,先處理好眼前的事情再說。
    他哭著說,隻有我才能幫他,想到他平時對習美林還不錯,現在他有了困難,我總不能不管吧?不看僧麵看佛麵,我答應了。
    我帶伍慶去醫院檢查,意外的是,在走廊裏,我遇到了艾克拉著一位女人,挺著個大肚子,艾克攙扶著她,估計是他的新女朋友,看樣子她要生了。我無限感慨,分手這麽久以來,我是第一見到他,沒想到,他這麽快要當爸爸了,他看到我,眼神也怪怪的,可能是看到了伍慶,以為我們是情侶吧,但我們都沒有說話。
    做完手術,我陪伍慶去拿藥,經過醫務室,我聽到兩個護士在那議論什麽。
    “哎呀,你清楚嗎?剛才那個女的,老公是個中國人,生的孩子卻是藍眼睛,幸虧是引產,要不然……”
    “啊?是個外國種?”
    “你說,他老公會怎麽想?”
    “還用問?那一定不會要她了。”
    我正在狐疑,隻見那個艾可氣呼呼地走了,嘴裏還罵到:賤人,臭不要臉,居然做出這種事?
    後來,我聽王文說,艾克和我分手後,被一個40多歲的女人包養了,平時那個女老板不陪他,他經常在外麵鬼混……
    我倒吸了口涼氣,心裏暗自慶幸和他分了手。我一直以為他很高貴,很特別,和他談了那麽久的戀愛,我一直很尊重他,從沒碰他一下,沒想到,他居然做了鴨子,真賤!
    看來,確實不能以貌取人,隻看表麵風景,眼睛是會騙人的。 我真恨當初自己瞎了眼,但是後悔已經太遲了。
    因為接連的忙碌,加上精神上的負擔,我疲憊不堪。那日上班,在辦公室裏我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地睡了……
    朦朧中,我突然覺得渾身一陣溫暖,一種沁人心脾的特有的清香拂滿全身,猶如置身在鮮花的海洋裏……我慢慢地睜開惺忪的眼睛,隻見楊南微笑著坐在我的身邊,我的身上,不知什麽時候,披著他那件紅色的外衣。我有些慌亂,手臂微微顫抖。
    他笑著說,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啊?見你睡著,怕你著涼,我給你披了件衣服,若很困,就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呢。
    我十分感動,自從上次那件事以後,我對他的印象一直很不好,可是,他不僅不介意,沒想到還這麽關心體貼我。想到這,我的心中掀起了波瀾,如同大海的潮水席卷著岸邊的沙灘……
    在洗手間裏洗完臉,看著鏡子中的我,麵色慘白,目光無神,皮膚暗淡無光,臉上的皺紋明顯顯露出來,感覺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想起那些曾經的戀人,隻曉得向我索取,從沒關心過我……
    在我倍感寒冷,處境冷落,最需要關心的時候,楊南給我關愛和溫暖,我羞愧得無地自容。
    我正在掉眼淚時,不知道什麽時候楊南站在了我的背後,我慌忙躲閃,不想讓他看到。
    他拿出紙巾讓我擦拭,我更加愧疚,眼淚洶湧。楊南緊緊地抱著我,我們情不自禁地熱烈地親吻起來……
    我和楊南正在纏綿,突然進來一個人,我們慌忙分開,是王力,我嚇了一大跳,楊南也吃了一驚,王力尷尬地退出去了,我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此時,手機響了,我回過神來。接通後,是張美,問他什麽事?他說想約我出去玩,我說晚些再回電話他。
    回到辦公室,我的心還砰砰直跳,我和楊南之間的事被王力看到,該怎麽辦?
    我心情不好,隨之拒絕了張美的約會。煩都煩死了,還管他什麽約會!
    夜晚,突然狂風大作,雷電交加,我渾身發燙,發起了高燒,迷糊中,電話響了,可是,我渾身沒有一點力氣,站都站不起來……
    我夢見了兒時的紙飛機,飛舞的蜻蜓,洋溢著花香;夢見了潺潺流動的河水,清澈透明,有魚兒跳動;夢見了初升的太陽,在湖畔吻著波浪;夢見了浩瀚的大海,無邊無際,點點白帆飄蕩;夢見了父母親人的微笑,耳邊縈繞他們關心的話語;夢見了自己走在崎嶇的小路上,猶如孩子一樣眺望遠方……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隱隱約約中,感覺有人敲門,然而,我站不起來,說不出話。
    後來,好像有人進來了,又好像是楊南和幾個人把門打開了,把我送到了醫院……
    醒來的時候,楊南坐在我的床前。原來楊南給我打電話,一直沒人接,他擔心我有什麽意外,來找我,見燈開著,沒人應答,怕出什麽事,他找來了物業的人把門打開,將我送到了醫院……
    因為生病,我向公司申請休假半個月。回家之後,父母對我說,現在你年紀也不小了,都26歲了,該結婚了。他們舊話重提,要給我介紹男孩子。我再次狂暈。人家諸葛亮27歲,才剛出山呢,我著什麽急?
    結婚嗎?這對我來說還是很遙遠的事,我可不想為了結婚而結婚,30歲前絕不結婚,就算是為國家的計劃生育政策做貢獻了。
    再者說,沒遇到合適的,怎麽能隨便找個人結婚?我不會饑不擇食的。常言說道:良禽擇木而棲,據《詩經 · 大雅》裏講:“鳳凰之習性,非梧桐不落,非竹實不食,非醴泉不飲也。”以此來彰顯它的高貴和與眾不同。莊子《秋水篇》也說:“南方有鳥,其名‘苑雛’,自知之乎?夫苑雛發與南海而飛於北海,非梧桐不止……”因此,我要努力學習,天天向上。
    很多人都說我是死腦筋,還幼稚不成熟,而我覺得,那些為了結婚而結婚的人,才是真正的不成熟。
    有很多人迫於父母的壓力,接受父母安排,匆忙找人結婚,自己都不思考,很淺薄,感情的事,誰能說清楚?
    其實,在感情問題上我非常清醒,哪些事該幹,哪些事不該做,我很明白,我有自己的思想。比方說,已婚的男人和我談感情,我一概不來往,這是我的原則,我不想引火燒身。原因其實很簡單,他們都結婚了,還有什麽好說的?
    既然不愛一個人,就不要和他結婚,既然結婚了,再心猿意馬,這算什麽?
    家裏找人做我的思想工作,誰勸我都一概不聽。我說,你們要是逼婚,那就等著給我收屍吧。
    休假結束,回去上班,我見到桌子上有封信,打開一看,是習美林寫的,他告訴我他要結婚了……我大吃一驚,腦子裏瞬間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