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長痛不如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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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時間,蘇奇精神好多了,見到我,他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是因為昨晚的失態,他感到尷尬。我問他:“你好點了嗎?”
他說:“好多了,我懷疑昨天房東在我的飲料裏下藥了。”
聽他說飲料裏被人下了藥,我腦袋嗡的一下就大了,啊?這太可怕了!
“可能因為你在,她沒敢把我怎麽樣。”他接著說。
“那我們報警吧。”
“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種人不能得罪,我搬走就是。”
“好的,我再幫你找一個地方。”
“嗯,謝謝你。”說完,他忙事去了。
我去找楊南匯報工作,一邊走,一邊尋思昨晚的事情。是啊,好奇怪,他喝了飲料後,怎麽就變成那個樣子了呢?肯定是房東在飲料裏動了手腳,好險呀!
到了楊南辦公室,我剛要敲門,聽見伍慶正在和他談論什麽?隱約聽到伍慶好像在說:“楊總,你放心,我會做好的,這幾天我一直在關注她們的一舉一動,隨時向你報告。”
我一驚,會不會是伍慶把我和蘇奇的一舉一動報告給了楊南呢?不然,怎麽楊南這麽清楚我們的一舉一動?原來是這個“妖怪”在作怪?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往後,我要防著點。
見我進去,伍慶出去了,我把工作仔細和楊南做了匯報,他態度很溫和,沒有絲毫的煩躁情緒,讓我感到很欣慰。有時候他公事和私事分的很清楚,這是我很欣賞的,我最恨公私不分的人,總把個人感情帶到工作中來,攪得亂七八糟。
從楊南辦公室出來,我在走廊上看到了以前的辦公室主任程桃。自從她調到分部當經理後就去了外地,我們好久沒看到她了,這家夥又變瘦了,苗條的身材充分顯示了她高端的生活方式。
伍慶老遠就跑過來,挽住她的胳膊,親密有加。這個男人,不知道發了什麽神經,心甘情願地跟著這個已婚的老女人,簡直無藥可救。我心想,他早晚要把自己送入地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程桃和我打招呼,我“嗯”了一下,懶得多說一個字。伍慶酸酸地道:“如今人家當官了,有派頭。”我心想,下次再找我辦事,我死也不會幫你。
俗話說得好,大事講原則,小事講風格。我怎麽就不能愛憎分明呢?我現在懷疑是伍慶和楊南打的小報告,可是又沒有證據,我也不能把他怎麽樣,隻是很痛心,這個忘恩負義的人,如今居然恩將仇報,把我出賣了。
在辦公室裏,我和蘇奇還是像以前那樣走得很近,我表麵上不動聲色,暗地裏決定設下陷阱,一定要揪住狐狸的尾巴,看看究竟是不是他出賣的我?
耐心等了三天,伍慶沒一點動靜,他上班風風火火,下班就不見影子了,根本不像是在監視我們,我覺得好奇怪呀,難道是我錯怪了他?還是他有所警覺?後來,我才終於知道,兩個原因都不是。伍慶以前的老情人程桃這次又調回總部,要工作一段時間,他早已等不及了,這正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兩地相思誰能受得了?何況是欲望男女?他抓緊時間和老情人纏綿去了,哪還有什麽心思做臥底?
楊南和我關係越來越惡化,冷戰繼續加深,總是發生口角,我不勝其煩。雖然也想把誤解解開,可是,剪不斷,理還亂。我想:一切順其自然吧,強求的東西也沒什麽意思。記得《三國演義》中諸葛亮有句話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強扭的瓜不甜,捆綁的不是夫妻,更何況如今的年輕人都是極具個性的人,誰都不是省油的燈。
周六,我經常獨自到外麵吃飯,購物,逛街,有時依然會去福利院做義工,幫助那些孤寡老人掃地,收拾房子,給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喂飯。一個人的日子無拘無束,雖然說少了兩個人的情調,倒也悠閑自在,而且過的還很充實。
愛情需要催化劑,但是必須要恰到好處,玩過頭了,往往出意外。物極必反,任何事都是對立的,到了一定程度就會往相反的方向發展。
沒有愛情,我卻苦惱,愛情來了,我卻怕了。錢鍾書老先生在小說《圍城》裏總結的一句話:城外的人想進去,城裏的人想出來。
麵對花花世界的世界,我看不清生活的本質,看不清愛情的本質,不知不覺中,我似乎也失去了本質。
老子《道德經》說:華麗的服色,容易使人眼睛受到傷害;美妙的音樂,容易使人耳朵受到傷害;香美的食品,容易使人的口味受到敗壞;縱情打獵,容易使人心發狂;稀有的商品,使人偷和搶,敗壞人的品德。因此,聖人隻求內在的飽腹,而不為外在的美觀。所以舍後者而取前者。可是,我不是聖人,又該怎麽做?
其實,楊南是個很難得的男人,很有情調的男人,也是一個很優雅的男人,“三高”自然就不用說了,這個時尚的魅力男人,有令人羨慕的姿色和工作,有錢,又有車房,是金領中的金領。
這年頭,帥氣的男人沒事業,有事業的男人又不帥氣。帥氣的男人大都是金魚,隻能供人玩賞,揮霍一下青春和肉體,根本沒有什麽才能。象楊南這樣,既帥氣,又有才能的男人實在是鳳毛麟角。能找到這樣的男人,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理想。按理說,我應當珍惜才對,但是,他現在變得讓我有些陌生,難道兩個人生活在一起後都是這個樣子嗎?
婚姻是墳墓,令人恐懼,它會不由自主地把生活的瑣碎和煩惱全部放大。當然,婚姻,逃避不了矛盾和摩擦。
如今,楊南成了這個樣子,我們之間一點信任都無。我想,早晚一定會分手。與其這樣暗無天日的誤會,猜忌,不信任,還不如分開的好。哎呀,長痛不如短痛。
我欣賞楊南象欣賞一件珍貴的藝術品,價值連城而又獨一無二。和他在一起我感到非常快樂,甚至有些光榮。年輕的夢想和渴望在他的身上,我都得到了實現和滿足,已經非常知足了。唯一遺憾的是,他現在對我越來越苛刻,無休止地懷疑我,限製我的人身自由和活動空間,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有自己的情感世界,不想成為某人的附屬品,那樣,我寧願放棄所有,寧願一無所有。
我不需要委曲求全和乞求活下去,也不需要為了某些物質的東西來放棄自己做人的底線。一句話,人格獨立,決不妥協。感情需要尊重,不需要交換,否則和交易有什麽區別?我也不是那種人。
自從上次危險的事發生後,我很自責,自己的粗心,差點給蘇奇帶來巨大的災禍,幸好,化險為夷了。很快,我又給蘇奇找了個新的住處,幫他搬了家,他非常感謝我。
隨著交往的深入,漸漸地,我發現蘇奇對我有了變化。下班後,他經常主動地約我出去玩,甚至很粘我。我預感到情況不妙,令人不齒的“腳踏兩隻船”和“喜新厭舊”,難不成要發生在我的身上?
我建議楊南把蘇奇調到業務部去,很快,他去了新的崗位。此後,我經常故意地疏遠他,我不想讓他陷進三角的感情中來,那樣,太不道德了,也對人家不公平。我是清醒的,明白自己在幹什麽。我不是那種濫情的人,更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
一個月以來,除了工作,楊南一直沒有主動找我。每次去他辦公室匯報工作,我都感到很尷尬,我本來想主動一點,可是,每次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女人怎麽能輕易地向男人低頭?那樣,也太沒麵子了。
我的觀點是,若不能征服那個男人,那就交好那個男人,若不能交好那個男人,那就放棄那個男人。
想想以前和楊南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往事一幕幕地在我的眼前閃現。我們從相識到相知,從相知到相戀,經曆了許多風風雨雨,坎坷和波折。他的溫柔和善良,他的關心和愛護,他的理解和寬容,他的果敢和愛心,都讓我無法忘記。如今,楊南好像遠離了我的世界,我們越來越陌生,越來越疏遠。我始終想不通,現在,他到底怎麽了?難道他真的要和我分開?
終於有一日,在一個風雨飄搖的夜晚,他打來了電話……
楊南約我在一家意大利西餐廳見麵,我曉得肯定沒有什麽好事情,因為一出門的時候我的眼睛就在跳。俗話說得好,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剛好,我的右眼在跳,我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了。
到了意大利餐廳,遠遠地,透過玻璃牆,我看見楊南靠在臨窗的位置上等我。我低著頭走了進去,他冷冰冰地道:“今天把你約出來,想和你好好談一談。”
我很禮貌地點點頭,和他打招呼,他問我:“這些天你身體還好嗎?”
我尷尬地道:“還好,你呢?”
“你要多注意身體,腰不好,就不要太累了。”
“謝謝,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晚上休息的還好嗎?不要吃冷飯冷菜。”
“謝謝,你呢?睡的好嗎?”
“還行。”
談的十分愉快,沒有一點火藥的味道。我心想,難道今天的預感錯了?我的感覺一向很準的啊?
出了意大利餐廳,楊南接了個電話,好像是董事長找他有事。我心想:真是倒黴,偏偏這個時候有事,今晚又不能纏綿了。於是,隻好無奈地送他過去。
在車上,他仍然是風和日麗,我如沐春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他告訴我,昨晚他夢到了我,夢到了我對他一片赤誠……我對他講,我的心日月可鑒,星星代表我的心。為討得他的歡心,我還特地寫了首情詩獻給他:
我沉睡在夜裏的靜謐
萬物和大地都無聲無息
我張開思想的翅膀
看見了帥氣而又善良的你
我們相識的時刻很美好
那結婚時候的場景
依然存留在我的心裏
清風飄著你香甜的氣味
你的英俊使人感到溫暖
仿佛夏星一樣綻放著魅力
我們相隔在兩個不同的地方
但卻無法跨越這短短地鴻溝
我把相思一顆顆地收起
在每一個想你的日子
讓它生根發芽不斷長大
直到它變成我愛的家
看到對他的讚美,他感動的唏哩嘩啦,抱著我又親又咬。男人也是感性動物,隻要你懂得討好他,就能征服他。
回了家,我忍不住想笑。躺在黑色的沙發裏,我一邊喝著茶,一邊看“百家講壇”,享受生活的甜蜜。
一個人自在的生活,無憂無慮,那是人生最大的快和。人生往往為了欲望,為了家庭,為了父母的願望,會毫不猶豫地丟掉這份幸福,但是,誰又能逃脫庸俗,不食人間煙火呢?
正在胡思亂想中,蘇奇打來了電話,讓我去他家,不知這小子找我有什麽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