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假仁假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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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日我都是沒有精神,下了班,我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一個熟悉的男人的身影在我的眼前一閃。
“林鳳,你好啊!”聽到有人叫我,我仔細一看,原來是前男友張美。他穿著英俊的時裝,新潮的發型流露著一種全新的氣質。
“哦,是你呀,還好嗎?”
“好久不見,你還好嗎?”他問我。
“還行,你呢?”
“還不是那樣。”
“你現在很幸福吧。”
“幸福嗎?幸個球啊。”
“怎麽了?老婆對你不好嗎?”
“老婆?沒有啊。”
“你不是結婚了嗎?”
“早吹了啊,現在本公子還是孤家寡人。”
“不會吧?你和我開什麽國際玩笑!”
“不信就算了。”
“為何?”
“沒有為麽,不好就分呀!”
“啊?”
“啊什麽啊?有時間嗎?找個地方聊聊,方便嗎?”
我點了點頭,我們隨即走進了一家咖啡館,點了咖啡,邊喝邊聊。從他口中,我終於知道,他的感情並不順利,當然,這很出乎我的意料。
我安慰他說:“愛情都是需要點波折和考驗的,有幾人可以一帆風順?”
“愛情,都他媽的去見鬼吧,我才不相信那些。”
“不要太泄氣啊,你會遇到真正的愛情的。”
“切,鬼才在乎呢,還是錢靠譜。”
他慢慢地拿出一支煙,優雅地點燃起來。我示意他看看旁邊的“禁止吸煙”標識,他掃了一眼,並不理會。看到我愕然,他吐了口煙說:“煙是寂寞男人的朋友,懂嗎?”吸煙的男人都有故事,有故事的男人都吸煙。
張美說他和女朋友還差幾天就要辦婚禮了,後來又分了。隨後,他去參加了幾次姻緣會相親,但都沒有結果。男人到了二十五六歲,年紀大了就不好找了,他現在依然是單身狗。
我問他:“因為什麽原因分的?”
他說:“結婚前,很多事都沒處理好,他們家舍不得花錢,連個好一點的酒店都不找,太小氣,我一怒之下就分了唄。”
“現在後悔嗎?”
“不後悔。”
我想想覺得很可惜,但他很堅決地說:“我不會倒插門給太小氣的女人,免得以後受氣。”
我道:“也許他有什麽苦衷或者困難,暫時不方便大操大辦。”
“切,鬼才相信他的話,他家那麽有錢,就是舍不得拿出來花。”
“其實,簡樸點婚禮也未嚐不行。”
“哼,我才懶得跟著這樣的人受罪呢,我條件又不差,憑什麽要委屈自己啊?”
嗬嗬,這個小子,真是厲害,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想想當初,幸虧他沒有嫁給我,不然,以我的條件夠我受得,我暗自慶幸。
我勸了半天,他依然是忿忿不平。想想現在的男人,都很現實,很在乎錢。眼前的這個自然也不例外,對物質很講究。誰讓人家長得帥氣呢?當然有講究的資本!
他一直向我抱怨生活中沒有遇到好女人,好女人都滅絕了。我心裏偷笑,好女人多的是,隻是沒有遇到而已,你以為好女人是路邊的桃子梨子,伸手就能摘到嗎?撿,還要彎腰呢!
遇到好女人不容易,不僅要看自己的條件,還要看在什麽場所,不三不四的地方,當然遇不到好女人。試想一下,到酒吧裏去找勞動模範,到妓院去找貞潔烈女,有可能嗎?隻能是讓人笑掉大牙。
時間過的真快,不知不覺中,天已經很晚了,我們滔滔不決,居然談了兩三個小時。他看了看窗外,對我道:“今夜你方便嗎?”
我說:“咋了?有事嗎?”
他說:“沒什麽事,我隻問你方不方便?”
“當然方便。”我不知道他幾個意思,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那好,你敢不敢帶我回家?”
“帶你回家嗎?”我吃了一驚。
“敢不敢?”
“你沒發燒吧?”我問他。
“不敢就算了,當我沒講。”
我開始沉默,不說話。難道他又要和我一夜情?我不禁想起來了以前我們在一起的那一個夜裏。那一個消魂的夜,那一個難忘的夜,那一個讓我激動不已的夜。 他香香的身體柔軟地在我的身下舒展,那溫柔的話,那甜蜜的吻,那融化在一起的肉體……
看著眼前這個帥氣性感的男孩子,我的心裏再一次翻起了波瀾。他為什麽隻和我一夜情?為什麽就不能和我認真一點呢?究竟帶不帶他回去呢?我心裏矛盾重重,打了一個個問號。本來,我和楊南已經成為了眾人羨慕的伴侶,但是,他一直對我疑神疑鬼,一點都不信任我。想想他的所做所為,我心一橫,你不是相信我嗎?我就真的做一次給你看。
我對張美道:“走吧。”
“真的嗎?太好了!”
“我想好了。”
“你不怕他嗎?”
“沒事。”
張美站起來,挽著我的胳膊。我道:“等會,我去買單。”
“不好意思,又讓你破費了!”
“不客氣,應該的。”
出了咖啡館,我要攔的士。他說:“先走走吧。”我想了想,答應了。
我們一起走在午夜的街邊,帥哥靚女在夜色裏來來往往,倒是一種獨特的風景。張美緊緊地挽著我的胳膊,猶如初戀的情人。我一路膽顫心跳,低著頭,生怕遇到了什麽熟人。原來,偷情就是這個滋味嗎?
想想以前,我一個人的時候,是多麽的自由自在啊,無拘無束,仿佛一條魚兒在大海裏遨遊。但是如今,我的自由呢?我的快樂呢?我的夢想呢?
獨自一個人,你可以自由地來去,無牽無絆,而結了婚,你就等於被判了無期徒刑。你隻可以在狹小的範圍裏活動,處處受到限製和約束,一旦越出了那個範圍,就是違反了既定的規矩。
婚姻,猶如一張無形的網,它網住了你,你就再也沒有自由,再也沒有快樂。不離婚,就隻能等著被折磨的焦頭爛額,一點點走向毀滅。
“林鳳,這麽晚還在釣凱子啊?”突然,有人大聲地叫我。天啊,我的冷汗“刷”地一下就下來了。
我猛地回頭一看,原來是以前的辦公室主任程桃和秘書伍慶。這兩個人居然這麽晚還在外麵,偏偏冤家路窄,又碰上了。我心裏一陣緊張,我怕和張美在一起的事情被他們傳出去或者轉告楊南,那樣,我就完犢子了,絕對死得很難看。
程桃和伍慶在一起很長時間了,我曾親自撞見到他們在辦公室裏偷情,甚至有次在辦公室裏發生性.關係。估計他們也知道我了解他們的情況,因為,他們的關係那麽顯眼,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嗎?我曾對他們嗤之以鼻,不屑與他們交往,雖然我曾多次幫了伍慶的大忙,那是因為我同情他,可憐他。今晚遇到了熟人,突然感到一陣羞愧,我怎麽淪落到和這種人一樣的地步?程桃有老公,還和秘書伍慶在一起亂搞。而我,有了楊南,還和前男友張美在一起,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嗎?
我無奈隻好硬著頭皮和他們打招呼,尷尬地道:“好巧,你們也在逛街啊?”
“是啊,我們出來買東西,你這麽晚還不回去,不怕楊……”
“瞎說什麽呀?你真囉嗦。”伍慶連忙打斷了程桃的話。
我更加尷尬了,手足無措。張美緊緊地挽住我的胳膊,一個勁地催我快走,似乎急不可耐的樣子。回到家,他一屁股坐在我的腿上,摟住我的脖子就吻我的嘴唇,道:“你今天咋了”?
他說:“我想和你親熱。”
“為啥?”
“我這麽帥,那個死女人卻不知道珍惜!”
“你報複她?”
“我想放縱一次。”
“為什麽找我啊?”
“因為你很細心體貼,懂得關心人,也不象別的女人,做完就倒頭入睡。”
說完,他要和我纏綿,我毫無心情,心亂如麻,覺得像是在玩火。但是,紙包不住火,楊南要是知道了,我肯定掛了。怎麽辦?現在糾正錯誤應該還來得及。主意打定,我決定送張美回去。剛要開口,隻見張美全身上下脫的隻剩下三點,他性感的身體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更加誘人,我頓時目瞪口呆,大腦又要短路了。他走過來溫柔地說:“我們一起去洗吧,今夜我為你服務。”
張美穿著紅色的三角內褲,屁股處鼓鼓的,盡顯修長白皙的雙腿,豐滿的胸肌緊緊的,非常誘人。烏黑的斷發隨風飄揚,性感的身體象一塊磁鐵,緊緊地吸引著我的神經。我的腦袋發熱,心中發慌,差一點沒流出鼻血來。
英俊的男人不一定性感,但性感的男人一定帥氣。我終於明白,為什麽很多男人能夠征服世界,卻最終倒在女人胯下。
他走過來,溫柔地拉著我的手,讓我和他一起洗澡。我強作鎮定,心平氣和地對張美說:“張美,我送你回去,我們這樣不好。”
張美輕撫了一下長發,閃亮的眼睛都流露著一種嫵媚,讓我心馳神往。
他看著我,驚訝地說:“你怎麽了?”
“我不想再害你。”
“怎麽了?你不想做嗎?”
“我有種負罪感。”
“不要緊,我是自願的。”
“然而……”
“送上門的都不要嗎?”
……
“你究竟做不做?”
我沉默不語,心裏暗罵自己無恥。其實,我說的負罪感更多的是包含著對楊南。之所以罵自己,或許是良心發現,或許是迷途知返,抑或許是一個出軌女人對愛侶的真誠懺悔。
張美見我沒什麽反應,無趣地說:“那算了,我找別人玩。”
“莫這樣傷害自己,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管。”他一邊說一邊穿衣服。
“不行,這麽晚你一個人不安全。”
“得了,省省吧。”他拿起包,氣呼呼地向外走。
我出去送他,他一甩手,把門“砰”地一聲關上了。等我追出去,隻見他跑出小區的大門,已經消失在燈火闌珊的夜色中……
回到到房間,我長長地籲了口氣,突然卻莫名地傷感起來,眼前閃現出剛才她那消失在夜色裏的柔弱的身影……突然,一種別樣的感情又湧上心頭。難道他真的要去找別人激情?不可以,我要追上他,免得他出什麽意外。
我一邊跑,一邊打他的手機,但卻提示說關機了。我急忙攔了的士,向著他家的方向追去,希望能看到他。一路沒見到他的影子,難道他乘車到家了?到了他家樓下,他房間裏沒有燈光,我撥通了電話,始終無人接聽。難道他沒回家?他現在哪裏?不會真的找女人激情吧?我的腦子裏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心裏七上八下,在張美的樓下等他,希望他能早點回來。可是,等了一個多小時,他也沒有回來。小區的保安警惕地看著我,可能把我當成了踩點的小偷小摸。我心裏罵道,你看吧,隨便看吧。
天快亮的時候,一輛黃色的的士停在了小區的門前。隻見張美下了車,提著包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我急忙上前問他:“你去哪裏了?”
他滿嘴酒氣地說:“你管的著嗎?你是我老婆還是女朋友?”
“我擔心你急的要死,我都在這等了你一夜了。”
“我喝酒去了,找女人快活去了。”
“你能不能認真點?”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昨晚做了幾次?”
“莫糟蹋自己了,我很擔憂你,一晚沒睡,你知道嗎?”
“哈哈哈,假仁假義,鬼才相信你的話!”
見他這樣,我很生氣。一番好意,卻沒想到招來他的嘲笑,好在他安全地回來,我也就放心了。管他昨晚幹什麽去了,愛怎麽就怎麽著吧。
回到家,卻意外地發現楊南的車子停在我的樓下。估計他又是來查崗的,這個男人把我監視的緊緊的,密不透風,一點空間都不給我。開了門,果然不出所料,楊南正坐在沙發上。我正要開口說話,他目光犀利地上下掃視了我一遍,冷冷地問:“你昨夜到哪裏去了?和誰在一起?”
“咋了?”
“希望你告訴我,給我個交代。”
“你這是查……”
“不,我昨晚是來捉奸的,沒想到你現在學會打遊擊了。”
“你這是什麽話?有什麽證據嗎?”
“放心,自然有人告訴我。”
我猛地一大驚,難道是程桃?不可能,她雖然作風不好,但決不是那種煽風點火的人?她似乎就這一點點是優點。難道是伍慶?也不太可能,我曾經幫了他很多忙,包括陪他去醫院做手術,他就算不領我的情,總不能恩將仇報吧?那究竟會是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