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小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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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醫生連續幾天的緊張搶救,終於把哈玟從死神那裏搶了過來,前後一共花掉了五十萬元醫療費。這些錢都是楊南一個人墊付的。
過了兩周,警方傳來消息,那個肇事的卡車司機回來投案自首了。後來了解到,肇事司機叫張薔,三十一歲,在給一個私人老板當司機。當天晚上,她開車送貨,因為買主催的緊,她急於趕路,車速過快,不幸撞上了哈玟乘坐的的士。警方的調查結果是,張薔負全部責任,現已被行政拘留。張薔不僅要負刑事責任還要負民事責任。哈玟所產生的一切費用,均由張薔賠償。哈玟的父母委托楊南全權負責向張薔索賠。
楊南要求我陪他一起去張薔家要錢,張薔的家住在郊區,驅車到了她家,我們都呆住了。她的家非常簡陋,家徒四壁,一家五口擠在一所50多平米的舊房子中。
我們了解到,她的父母年老體衰,父母一個患心髒病,一個中風了,都臥病在床,已經斷藥了。她的老公也下崗了,在家照顧老人,一個6歲的兒子滿臉灰塵,衣服破舊不堪,坐在地上哇哇大哭,還沒有上學,因為沒有錢。
看到這一幕,我們的心情非常難受,非常辛酸。得知我們的來意後,她的父母老淚縱橫,老公也泣不成聲,我們都不忍心再提錢的事。
她的父親道:“張薔這孩子,平時辦事就有點鹵莽,粗心大意,這回闖了大禍。”
她的母親說:“這孩子不爭氣,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以後的日子該怎麽過啊呀?”
她的老公說:“現在家裏沒錢了,可我會努力賺錢賠償給你們的。”
“沒關係,慢慢來,不要著急。”
我和楊南連忙安慰兩位老人和她的老公,讓她們不要難過,事情已經發生了,不要想那麽多,先保重身體要緊。楊南還抱起了張薔的兒子,給他擦眼淚。並從包裏拿出薯條給他吃,小家夥破涕為笑。幼小的他還不知道,他的家庭正麵臨著巨大的災難。
我們安慰他們半天,然後告辭,臨走的時候,我拿出2000塊錢塞到兩位老人手裏,讓他們堅持吃藥,把病治好。又拿出2000塊錢塞到她老公的手裏,讓他給孩子買件衣服,然後讓孩子上學。兩位老人滿臉淚水,連聲道謝,張薔的老公甚至要下跪,我們連忙攙扶起了他。
我們出門的時候,兩位老人互相攙扶著走出來,張薔的老公也抱著孩子出來送我們,車子發動的時候,我回頭看了看他們,四口人瘦弱淒慘的身影讓我心裏擁堵萬分,我眼睛瞬間濕潤了……
楊南問我:“這錢還能要嗎?”
我道:“這不是把人往絕路上逼嗎?”
“她家這麽困難,我怎麽和哈玟的家人講呢?”
“實話實說吧,她們也許會體諒的。”
“我看這錢還是不要了吧。”
“若不要錢,那哈玟的父母?”
“我來承擔吧。”
“啊?這……”
“沒關係,這些錢我拿得出,如今朝別人要錢不是要人命嗎?”
我頓時陷入了沉思……
第二日,楊南讓我陪他到銀行提款,楊南取了50萬。我問他怎麽取這麽多?他笑而不答。有錢人就是不一樣,財大氣粗。
回到賓館,見到哈玟父母,楊南笑著告訴她們:“錢要回來了。”說完,把密碼箱打開,給他們過目。哈玟的父母當即表示感謝,並把錢支付給楊南,償還他墊付的治療費用。轉了一圈,錢又回到了楊南的手上。
過了一個月,哈玟康複了很多,她要和父母回加拿大了。楊南去機場送行,我沒有去,隻是委托楊南轉達我對她的祝願,並轉送了她一份小禮物。之所以刻意回避,是不想給楊南造成約束,打亂他的方式,畢竟有些話是她們之間的,不方便讓我聽到。若自己聽到也覺得沒什麽意思,我何不成全他們呢?還可以增加我和楊南之間的信任呢。
從機場回來,楊南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精神煥發,好像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也許是看到哈玟康複的比較好,為她感到高興。回到辦公室,聽到一首歌曲,是李叔同的《送別》: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斛濁酒盡餘歡,今霄別夢寒。
轉眼間又到了周末,楊南問我:“有沒有時間,一起出去玩?”
“去哪裏啊?”
“到時你就知道了。”
“還賣關子?”
“去不去嘛?”
“當然去。”
車子駛出了市區,往鄉下裏走。公路兩邊是一望無際的碧綠的稻穀田,還有勞作的農民,遠處是星羅棋布的村莊。在不遠處的渠道邊,還有牛羊在草地上悠閑地吃著草,如詩如畫,一幅純美的田園風景,令人心曠神怡。
我問他:“這不是前幾天我們來過的地方嗎?”
“是的,來過。”
“你要去看張薔的父母和孩子?”
“是,完全正確。”
我不禁笑起來,他問:“你笑什麽?”
“我也正有此意。”
“哈哈,是嗎?”
“騙你我是小狗。”
一路上,我們有說有笑,心情特別好,因為,我們不謀而合了。到了張薔家,她的兒子見了楊南一下跑過來,抱住他的腿不肯下來,我們都笑起來。
“娃娃,快下來,別纏著叔叔。”張薔的妻子喊道。
“沒關係,這孩子挺活潑可愛的。”楊南說。
“快過來,莫鬧,寶貝聽話。”
“寶貝,叔叔給你找吃的。”
小家夥這才鬆了開了手,楊南趕緊拿出大白兔奶糖給他。他蹦蹦跳跳地走了,幼小的他,心裏並不理解自己的家遭受了怎樣的磨難。孩子是天真的,猶如水一樣清澈透明。
跟張薔的父母妻子見過麵,我們了解到,張薔不僅要負刑事責任,還要負民事責任,不僅要賠償朋友的損失,的士司機的損失,還要承擔哈玟的醫療費,家裏已經負債累累,日子過得很困難。
我和楊南要幫助他們度過難關,無論如何不能看著他們的家垮下去。楊南不僅不要那30萬元的醫藥費,還拿出了10萬元幫助他們改善住房環境,改善生活水平,送幼小的孩子上學。
回來的路上,我看著憂鬱的楊南,他動人的帥氣中,散發著愛心和力量,給我無窮的遐想。但是,有時他苛刻的讓我十分害怕,我在思考,嫁了他究竟好不好?
正在胡思亂想間,我手機響了,來了一條短信。我正要看時,楊南一把搶了過去。看完短信,他把手機丟過來,對我吼道:“你到底在外麵有多少男人?”
我像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拿過來一看,上麵寫著:親愛的,我想你,何時來看我?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立馬打了過去,接電話的是一個年輕的男人。
我質問他:“你是誰?為什麽給我發這樣的短信?”
“真對不起,發錯了。”
“你知道嗎?你這條短信害我闖了大禍!”
“實在非常抱歉,我真的是不小心發錯了,都怪我。”
“你等下,幫我解釋吧!”
我把手機遞給了楊南,他接過來就罵:“你這個不要臉的小白臉,無恥,勾引我老婆,你去死吧!”然後掛了電話。
他轉頭對我說:“我們離婚吧!”
“你怎麽這麽不講道理?明明是別人發錯了短信。”
“得了吧,絕對是那個小白臉幫你打掩護,還想騙我?”
“你怎麽不聽我解釋呢?”
“什麽都不要說了,馬上離!”
瞬間我感到天旋地轉,不是我害怕楊南離開我,而是被他氣得血壓升高。如此下去,很快,我不死也會瘋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