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苦戰與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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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謬!”蘇啟的聲音不大,卻異常冰冷,“這位……野田理事,我沒記錯的話,您是負責後勤保障與財政審計的吧?什麽時候,TPC的戰略決策,也需要一個隻懂得看賬本的人來指手畫腳了?”
    那名提出用德班交換和平的,是TPC行政部門的一位理事,名叫野田健吾,一個典型的官僚主義者,凡事以“穩定”和“最小損失”為最高行動綱領,至於長遠戰略眼光,以及一線戰鬥人員所麵臨的生死考驗,在他眼中恐怕還不如一份漂亮的財政報表來得重要。
    野田理事被蘇啟這毫不留情的一句話噎得臉色瞬間漲成了豬肝色,鏡片後的眼睛閃爍著怒火,卻又忌憚蘇啟如今在技術部的分量,強自按捺,辯解道:“蘇博士!你這是什麽態度!我這是為了地球的整體利益考慮!犧牲一個小小的怪獸,換取全人類的和平,難道這筆賬算不過來嗎?”
    蘇啟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譏諷:“哦?野田理事真是深謀遠慮啊,用一隻無辜的小怪獸去換取暫時的‘和平’,這筆買賣聽起來確實很劃算,那麽請問,如果下次來的怪獸想要的是北海道呢?再下次是整個遠東支部呢?我們是不是也要‘理智’的評估損失,然後乖乖奉上,以換取片刻的安寧?”
    蘇啟的話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野田健吾臉上,也讓會議室內其他一些抱有類似想法的人噤若寒蟬。
    “你!蘇啟!你這是在人身攻擊!你這是在破壞團結!我這是為了大局著想!”野田健吾被蘇啟這番連消帶打的搶白,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蘇啟的手指都在顫抖。
    他沒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的技術人員竟敢如此肆無忌憚地當眾頂撞他這個前輩,那雙三角眼裏閃過一絲怨毒,顯然是將這筆賬牢牢記在了心裏,日後若有機會,定要給這個不知天高厚的年輕人好看。
    “夠了!”澤井總監沉聲打斷了爭論,銳利的目光掃過野田健吾,帶著明顯的不悅,“蘇博士說的沒錯,我們TPC的職責是保護地球和所有生命,而不是用犧牲弱者的方式來苟且偷安。野田理事,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澤井總監心中微歎。
    任何龐大的組織都不可能真正鐵板一塊,TPC這樣匯聚了全球各國力量的超國家組織,內部的派係和利益糾葛更是盤根錯節。
    像野田健吾這樣屍位素餐、缺乏擔當,卻又憑借著某些裙帶關係或者鑽營手段爬到高位的人,並不在少數。
    若非如此,按照TPC嚴格的成員選拔標準,此等鼠目寸光之輩,在思想審核那一關就應該被直接淘汰。
    他這個總監,看似風光無限,實則要平衡各方勢力,調和各種矛盾,其中的艱難與掣肘,遠非外人所能想象。
    野田健吾這種“犧牲別人,成全自己”的論調,看似冠冕堂皇,實則是在動搖TPC成立的根本信念,是在腐蝕組織的戰鬥意誌。
    居間惠隊長此時也堅定地開口:“總監英明!勝利隊作為一線作戰部隊,我們的使命是迎擊一切威脅,保護每一個值得保護的生命,無論其形態如何,我們絕不會拋棄任何一個向我們尋求庇護的弱小存在,哪怕它是一隻怪獸。”
    澤井總監點了點頭,看向蘇啟:“蘇博士,你的裝置改造需要多久?”
    “最多一個小時。”蘇啟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我會將‘高頻電磁波增幅器’的接收端調整到與德班釋放的金色電磁波完全匹配,並最大化其增幅效能!”
    “好!勝利隊全體待命,一旦裝置完成,立刻配合蘇博士的指示行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蘇啟在實驗室內全神貫注地進行著最後的調試。
    焊槍的火花與精密儀器的指示燈交相輝映,汗水浸濕了他的額發。
    就在這時,刺耳的警報再次響徹基地!
    “報告!魔神再次出現!地點,東京灣區!正在向市中心移動!”
    “勝利隊,出動!”吉岡參謀果斷下令。
    這一次,艾能美那似乎更加狂暴,它龐大的身軀在樓宇間橫衝直撞,每一次從額頭射出的能量彈,都帶起大片的煙塵和碎石。
    市民的尖叫聲、建築的倒塌聲、爆炸聲此起彼伏,末日般的景象在繁華都市上演。
    勝利飛燕一號和二號在空中靈活地穿梭,激光炮不斷射向艾能美那,但收效甚微。
    “不行!激光炮無法突破它的能量力場!”新城隊員焦急地喊道。
    “大古!掩護我!”麗娜隊員駕駛著飛燕二號,試圖繞到艾能美那的側後方。
    就在此時,艾能美那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猛地一甩頭,一道能量彈射向了大古駕駛的飛燕一號!
    “大古!小心!”麗娜的驚呼聲在通訊中響起。
    “轟——!”
    眾望所歸,勝利飛燕一號在躲避不及的情況下,被能量波擦中機翼,旋轉著冒著黑煙墜向了附近一處無人公園。
    “大古!新城!”指揮室內,居間惠隊長和負責通訊的野瑞隊員同時驚呼出聲,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刻,一道耀眼的光芒衝天而起!
    光芒散去,紅紫相間的巨人屹立於大地之上,正是迪迦奧特曼!
    “是迪迦!迪迦奧特曼出現了!”指揮室內瞬間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所有人都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臉上重新露出了振奮的神色。
    在他們心中,隻要迪迦出現,一切危機都將迎刃而解,勝利必將屬於人類!
    “哼,看來是用不上蘇博士那個什麽增幅器了,迪迦奧特曼自己就能解決。”角落裏,野田健吾看著屏幕上迪迦偉岸的身影,小聲嘀咕了一句,語氣中帶著不加隱藏的幸災樂禍和對蘇啟的輕蔑。
    然而,接下來的戰況卻讓所有人的心沉了下去。
    迪迦甫一登場,便迅速切換成力量更為強大的紅色強力型,與艾能美那展開了激烈的肉搏。
    “砰!砰!砰!”
    拳腳相交,發出沉悶的巨響,每一次碰撞都讓大地顫抖。
    但令人驚駭的是,艾能美那的近戰能力竟然絲毫不遜色於強力型迪迦,甚至隱隱占據上風。
    “怎麽會……迪迦強力形態下的力量居然無法壓製它!”吉岡參謀失聲低呼,滿臉的難以置信。
    澤井總監眉頭緊鎖,一言不發,但眼神中的凝重卻越來越深。
    就在眾人心焦之際,艾能美那雙肩上的尖角突然亮起詭異的紫光。
    下一刻,無形的紫色電磁波如同潮水般擴散開來!
    “嗚哇——!”迪迦猛地捂住了頭部,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身體不由自主地踉蹌後退。
    那紫色的電磁波仿佛無數根尖針刺入他的腦海,讓他頭痛欲裂,意識也開始模糊。
    “迪迦!”指揮室內,居間惠隊長等人緊張地站了起來。
    屏幕上,迪迦勉力維持著理智,試圖反擊,但他的動作變得遲緩而混亂,完全失去了章法,隻能被動地承受著艾能美那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每一次重擊都讓他身上的光芒黯淡一分,胸口的彩色計時器也開始急促地閃爍起來,發出“滴嘟滴嘟”的警告聲。
    “不好!迪迦快撐不住了!”
    指揮室內一片死寂,絕望的情緒再次蔓延,迪迦的彩色計時器急促地閃爍著,預示著他的活動時間即將耗盡。
    “蘇博士!你的裝置還沒好嗎?!”吉岡參謀焦急地對著通訊器大喊。
    實驗室內的蘇啟,汗水已經浸濕了衣衫,但他眼神專注,手指穩定得如同磐石。
    “最後參數校準……能量回路對接……輸出功率匹配……完成!”
    蘇啟猛地抬起頭,眼中爆發出精光:“裝置改造完成!崛井隊員,帶上德班,立刻到交戰區域,我會引導你們操作!”
    “太好了!”崛井隊員聞言,立刻牽起一直乖巧待在角落,眼神中充滿了擔憂與恐懼的德班的手,溫柔的語氣說道:“德班,別怕,我們要去救迪迦了!拜托你了!”
    說完,他牽著德班,和早已待命的勝利隊副隊長宗方誠一一起,迅速登上了基地內速度最快的備用小型高速戰機,如同一道流星般衝向了炮火連天的戰場。
    此刻,迪迦已經被艾能美那打得單膝跪地,彩色計時器的閃爍頻率越來越快,眼看三分鍾的活動時限就要到了。
    “德班,拜托了!為了迪迦,也為了我們大家!”高速戰機在戰場的邊緣地帶一個漂亮的懸停。
    崛井按照蘇啟的遠程指示,將增幅器的接收端對準德班頭上的金色雙角,然後啟動了裝置。
    “嗚——”德班似乎也感受到了迪迦的危機,以及崛井隊員話語中的懇切與信任,它那雙純淨的眼睛中閃過一絲堅定的光芒,不再瑟瑟發抖,反而發出一聲充滿勇氣的、稚嫩卻又清晰的低鳴。
    它頭頂的金色雙角驟然亮起璀璨的金色光芒!
    通過蘇啟精心改造和調試的特製增幅器,這股金色的電磁波被瞬間放大了數十倍,形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金色光環,如漣漪般朝著艾能美那擴散而去!
    金色的電磁波與紫色的電磁波在空中相遇,發出“滋滋”的聲響,冰雪般消融。
    原本讓迪迦痛苦不堪的紫色電磁波,在金色光環的衝擊下,迅速消弭於無形!
    “成功了!”指揮室內,一直緊盯著屏幕的眾人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蘇啟緊握的拳頭也放鬆了些許。
    擺脫了精神幹擾的迪迦猛地抬起頭,雖然身體依然虛弱,但他的眼神重新恢複了清明和戰意,他怒吼一聲,強撐著站了起來。
    艾能美那顯然沒料到自己的得意能力會失效,微微一愣。
    就是這個空檔!迪迦抓住機會,一個高速突進,雙手並作手刀,閃電般劈向艾能美那雙肩那釋放電磁波的尖角!
    “哢嚓!哢嚓!”兩聲脆響,艾能美那的尖角應聲而斷!
    “嗷——!”艾能美那發出一聲痛苦的咆哮,失去了特殊能力的它,在迪迦麵前再無優勢。
    勝利的天平,終於徹底朝著迪迦傾斜!
    迪迦沒有給它任何喘息之機,雙手在胸前交叉,匯聚全身能量,計時器的光芒也在此刻達到了頂峰。
    “哉佩利敖光線!”
    熾白的光柱攜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瞬間洞穿了艾能美那的胸膛!
    “轟——!!!”
    在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魔神艾能美那被打成了漫天碎片,徹底消散。
    迪迦奧特曼,再次守護了地球的和平,他仰天發出一聲長嘯,隨後化作光芒,消失在天際。
    指揮室內,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所有人都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
    蘇啟看著屏幕上緩緩飛向天空的迪迦背影,又看了看身旁如釋重負的眾人,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但眼神深處,卻依舊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