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根本就沒有這家公司和這件事。
    許澤末在那邊電話再次打來後，接通了。
    “許同學，我們的公司已經搬到了華國F市，地址就在XXX，如果你不放心，可以來我們公司商談。
    “或者你說地方，我們負責人可以和你見一麵。”那邊似乎很害怕他拒絕。
    許澤末眼神微沉：“可以，地點我定。”
    那邊鬆了口氣，連忙詢問時間地點。
    這副姿態，一點都不像資助他，反而像他才是老板。
    確定了這周六可以見到他，那邊才掛斷電話。
    許澤末在通訊錄翻到一個人，打過去。
    “幫我查一家公司——Elise集團。”
    “小許，上班不要玩手機。”店裏老板走到後廚，看到打電話的少年，不滿嗬斥。
    他掛斷電話，認真道歉後，繼續去幹活。
    晚上下班，他拿出靜音的手機，發現了醫院的未接電話，瞬間臉色一變，打車過去。
    “喂，是張麗茹女士的兒子嗎？你的母親下午病情突然惡化，現在在手術室，需要你過來一趟。”
    “我馬上過去！”
    到了醫院，他母親已經出了手術室，送入了觀察室。
    “這裏簽完字後，需要去前台繳費。”護士拿出紙筆。
    許澤末看著上麵的金額，拳頭緊握。
    上輩子霓蝶為了追求他，承包了他母親的所有醫藥費。
    可這輩子她仿佛忘記了他一樣，再也沒有出現。
    “醫藥費最遲什麽時候要繳清？”
    “最多拖七天，一直不付會影響個人征信……”大抵看出了少年的窘迫，護士長好心提醒，“其實你母親的病情已經惡化到後期，就算一直治療，也最多活三年。”
    許澤末當然知道，因為母親上輩子就是兩年後去世。
    那個時候自己還沒逃出地獄，等出來後才得知母親去世的消息。
    可是就算明知結果，他也無法做出放棄治療的選擇。
    “我會交的，請幫我照顧好我母親。”少年眼神執拗。
    等從醫院裏出來，他打開手機裏的通訊錄，視線在霓蝶和董助之間徘徊。
    最終他撥通了下麵一個。
    “我想明天就見你們的負責人，可以嗎？”他聲線沉穩。
    無論對方是否別有用心，無論要付出什麽代價——隻要能救他的母親，他都可以接受。
    董助一愣，眼睛一亮：“可以的，那就明天上午八點，您有空嗎？”
    “有，老位置。”
    “好的好的。”
    電話掛斷，許澤末點開電腦上麵關於霓蝶的新聞消息。
    【近日知名導演霓蝶出入醫院，疑似早已隱婚有孕……】
    【霓蝶導演重新回到劇組，《有妖行》即將上映……】
    【霓導作為華國最出色的女性導演，自十九歲拍攝人生第一部作品血洗各大網站平台一戰成名，至今已擁有多部優秀作品……】
    他的鼠標停住。
    “不對……”
    上一世霓蝶雖然也是名導拍攝了很多優秀作品，但是遠沒有這個世界出色——更多是靠著母親大明星的名氣，還有親生父親背景不一般，得以在圈裏如魚得水。
    可是這一世她不僅和霓家斷絕關係，帶著母親獨自出來打拚，還靠著出色的編導才能，在多為男導演的圈子裏廝殺出來。
    他眉頭越來越緊，眼底的神色讓人捉摸不透。
    而且她的一些作品甚至從未在上一世出現過。
    他剛回來就已經在《有妖行》的劇組，這部劇是前世存在過的，所以他沒有懷疑。
    隻是如今查到的資料遠遠不同。
    這時，電話響了。
    “喂。”
    他拿起電話後，聽到什麽，眼神瞬間犀利。
    “知道了。”
    放下手機，他靠在沙發背上，視線望向桌子上的針管和玻璃藥瓶。
    霓蝶剛從劇組回酒店，就接到公司助理的電話。
    聽到對方改時間，她回憶了一下劇情，立即意識到是他母親的醫療費。
    “先給醫院打款，我一會兒聯係國際醫學中心的絲麗卡爾博士，幫忙找一個相關專家，你那邊做好接洽。”
    簡單吩咐完安排，她一邊倒酒，一邊撥通電話。
    “lker……”
    友好交涉完，她掛斷電話換上居家服。
    城市的夜景從上空俯瞰，別有一番紙醉金迷。
    坐到落地窗前，一襲黑色絲綢睡裙的女子輕輕抿了一口酒液。
    點擊播放鍵，少年和黑客的對話清晰在室內響起。
    “集團背後的最大股東是霓蝶，在外身份是知名女導演……”
    “再多的查不到了，對方有很強的防火牆。”
    ……
    二人對話很簡短。
    “嘖，警惕性真強。”
    放下酒杯，纖指懶洋洋點了點手機屏幕。
    她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原劇情中還沒黑化的反派好像還挺傻白甜的。
    怎麽現在又是在病房放攝像頭，又是找黑客調查。
    霓蝶是係統化作人形，這些電子產品和網絡技術於她而言如同小娃娃學步的程度。
    如果不是她想，沒人能在網絡上查到一點自己的資料。
    想了半天，她隻找到一個能解釋的理由——
    原劇情的反派不是宿鷯。
    他隻是恰好碎片落在了每個世界的反派身上而已，原劇情中反派的那些事情和他無關。
    同樣性格雖然會受反派影響，但行為舉動依舊帶著他自己的影子。
    一想到那個男人，霓蝶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畢竟初見時他可是差點殺了自己和當時的宿主。
    唉——要不是局長說除了她沒人能完成這麽重要的任務，她才不來呢。
    霓蝶伸了伸懶腰。
    既然反派已經知道背後的人是她，明天必須親自去一趟了。
    第二天，看到直接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霓蝶，許澤末明顯錯愕。
    “很驚訝？”她的語調裹著慵懶，偏偏那雙美眸如霜雪清冽，讓人分辨不出是隨口一說，還是早已洞悉他所作所為的調侃。
    少年心髒一緊，露出一個驚喜的表情：“霓導，好巧，你在這裏等人嗎？”
    裝。
    接著裝。
    霓蝶彎唇，抬手：“不巧，我是Elise集團的董事長。”
    坐在一旁位置的董助看到，立即把合同拿過來。
    “看看吧。”合同被推到他麵前，她抬眸對上他故作迷茫震驚的視線，“簽約後，你以後的生活開銷和你母親醫院的治療費我都會全權負責。”
    許澤末看向桌上的合同，眼底顏色越來越暗。
    想用合同坑他一個剛出社會的學生嗎？
    果然，她還是那個霓蝶。
    也許是因為他重生回來的蝴蝶效應，導致這一世的她有點不一樣，但讓人惡心這點，完全沒變。
    他拿起合同，翻開仔細看了看。
    眉頭慢慢皺緊。
    女子喝了一口咖啡，看到皺眉的少年，淡淡開口：“合同不滿意？”
    少年睫毛微顫，抿唇看向她：“沒有不滿意，甚至說很好，但是為什麽？你不需要我付出點什麽嗎？”
    這個合同沒有一點坑，全是給他的好處。
    不僅她說的那些，日後無論他想繼續演戲還是做其他的，她都願意資助幫忙。
    仿佛救世救難的活菩薩，下凡來撒錢的。
    許澤末看著差別和上一世越來越大的女人，不知為何，心中一陣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