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嬌乖妹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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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晚等著被伺候的小心思太過明顯,傅承洲一眼看穿。
    他眉頭緊鎖,語氣冷硬,不容置疑,“睡袍而已,能有什麽區別?要睡就睡,不睡就自己去換。”
    他實在無法理解這種無意義的挑剔,“我要去處理工作了。”
    說完,他不再看她,徑直走到機艙另一側的書桌前坐下,拿起文件開始批閱。
    蘇晚屬於那種被寵慣著長大,嬌嬌氣氣,可脾氣卻很好的的人。
    傅承洲明確表示不願意,她也不會強求,沒關係,她自己換。
    她掀開被子,忍著身上的酸軟無力,慢吞吞的挪下床。
    每走一步,都能清晰感受到某些地方在抗議哀嚎。
    走到一半,距離那個紅色的行李箱還有幾步之遙時,她實在走不動了,隻覺小腿肚都在打顫。
    她停下來,下意識看了一眼傅承洲的方向。
    他端坐在寬大的書桌前,脊背挺得筆直,側臉線條利落分明,下頜線緊繃,柔和的頂燈在他周身投下一圈光暈,也絲毫軟化不了那身迫人的氣場。
    蘇晚抿了抿唇,也沒開口喊他。
    她低頭看了一眼,腳下是厚實柔軟的羊毛地毯。
    她幹脆身子一軟,直接坐到地毯上,抱著膝蓋,把小臉埋進去,安安靜靜地休息。
    走不動就不走了嘛,歇一會兒,反正她也沒什麽緊急的事情。
    大概過了五分鍾,感覺體力恢複了一些,蘇晚才重新站起來,走到行李箱旁,找出那件睡裙換上。
    然後重複剛才的步驟,一步步挪回床上,腦袋沾上枕頭,立刻陷入了沉睡。
    察覺到那邊的動靜徹底安靜下來,傅承洲批閱文件的筆尖微微一頓。
    他抬眸,看向大床的方向。
    蘇晚已經睡著了,她側躺著,身上穿著那件藍白色的睡裙,裙擺鋪散在深色的床單上,像一朵安然綻放的小花。
    她睡覺的時候很安靜,長睫垂著,在眼瞼下投下柔和的陰影,乖巧得不可思議。
    想到她剛才走不動就直接坐在地上休息,傅承洲的唇角微微牽動了一下,眼底掠過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極淡的笑意。
    蘇晚這個人,總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在他覺得她十分嬌氣、十分吵鬧的時候,她又表現出三分的乖順,讓人難以預料。
    不過,好在終於是安靜下來了。
    他收回目光,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手中的文件上,深吸一口氣,開始看今天的,第一個字。
    蘇晚這一覺足足睡了六個多小時,等她醒來時,舷窗外已是一片漆黑。
    她揉了揉眼睛,摸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上麵顯示,此時艾比利處於淩晨。
    不知道姐姐睡覺了沒有?
    她給蘇清發了條消息,“姐姐,我剛剛在睡覺,你睡了嗎?”
    蘇清沒有回複,大概已經休息了。
    蘇晚於是起床去浴室洗漱,然後又給自己換了一套衣服。
    一件奶黃色的羊絨針織短袖,下身搭配一條高腰牛仔背帶褲,頭發編成一股辮,上麵係著奶黃色的大蝴蝶結,整個人看起來俏皮又活力。
    她走出臥室,傅承洲不知道去了哪裏,機艙內空蕩蕩的,隻有柔和的燈光流淌。、
    她到窗邊坐下,想看看有沒有星星,但今晚雲層很厚,隻有一片無盡的黑暗。
    她收回目光,有些無聊的晃了晃腳,正準備開把遊戲,這時,傅承洲從旁邊機艙走了進來。
    他身後還跟著兩名推著餐車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走過來,將四菜一湯和兩碗米飯擺放在餐桌上,然後無聲退了出去。
    傅承洲脫下西裝外套掛好,走到餐桌主位坐下,然後看向窗邊的蘇晚,“過來吃飯。”
    蘇晚走過去,在他對麵的位置坐下。
    她隻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就有點不高興的皺起眉來。
    清炒芹菜香幹,蟹黃豆腐,白灼菜心,清蒸排骨,海帶湯。
    芹菜和豆腐她不喜歡,菜心她不喜歡白灼的,排骨她喜歡糖醋的,哼哼,沒有一個是她愛吃的。
    蘇晚想什麽,幾乎都立刻反應在臉上。
    傅承洲隻掃了一眼,便不容反駁的訓導,“不許挑食,要均衡攝入營養。”
    蘇晚有些不高興的鼓了鼓臉頰,拿起筷子,磨磨蹭蹭的開始吃飯。
    她小口小口的吃著排骨和米飯,對於旁邊的芹菜和豆腐,能避就避。
    吃著吃著,她偷偷看一眼傅承洲,見他在喝湯,沒注意自己,便把芹菜和豆腐一點點撇到最角落的地方,企圖蒙混過關。
    但這些小動作怎麽可能逃過傅承洲的眼睛。
    他眉頭一擰,直接伸出筷子,將她撥到角落的那些芹菜豆腐全部撥回了碗中央,神色嚴厲,“浪費糧食的習慣很不好,挑食的習慣更不好,必須改掉。”
    看著碗裏那堆她不愛吃的東西,蘇晚的小臉頓時皺了起來。
    但在傅承洲極具壓迫感的注視下,她還是一點點把那些東西塞進嘴裏,艱難的咽下去。
    一頓飯吃完,蘇晚已經徹底不跟傅承洲說話了。
    之前被傅承洲說自己運動太少,還不給她拿衣服,還被逼吃討厭食物,三者混雜在一起,讓蘇晚這麽愛說話的小喇叭,徹底變成了悶葫蘆。
    她雙手抱在胸前,鼓著腮幫子,用那雙大眼睛氣呼呼的瞪著他,恨不能把他當成那根最討厭的芹菜,嘎嘣嘎嘣給嚼了。
    知道她在鬧脾氣,傅承洲也不在意。
    於他而言,規矩立下就必須遵守,沒什麽可商量的。
    他叫來工作人員收拾好餐桌,然後起身再次回到書桌前,準備繼續處理未完的工作。
    然而,他剛拿起文件沒多久,突然感覺手邊的光線亮了不少。
    他抬起頭,微微一怔。
    蘇晚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盞台燈,放在了他的書桌角落,明亮的燈,讓周遭的視線一下就變得清晰了不少。
    察覺到傅承洲的目光,蘇晚開口解釋,聲音裏還帶著點賭氣的悶悶不樂,“晚上燈光暗,看文件傷眼睛,加一盞燈會好一點,我姐姐也老喜歡晚上看文件。”
    她說著話,燈光籠罩在她身上,奶黃色的短袖襯得她肌膚愈發白皙,微微鼓起的臉頰還沒完全消氣,但那雙大眼睛裏的情緒卻幹淨純粹。
    說完,她也不等傅承洲回應,轉身就噠噠噠跑回窗邊坐著,繼續用後腦勺對著他,用實際行動表明她還在生氣。
    台燈是台燈,生氣是生氣。
    哼!
    傅承洲看了眼桌邊的台燈,又看向窩在光影裏,明明又乖又軟,卻梗著脖子鬧脾氣的蘇晚,握著文件的手指,無意識收緊了一下。
    不知道蘇家怎麽養的女兒。
    把嬌氣慣足了。
    也把善良養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