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丟大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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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年被冰雪覆蓋的烏斯懷亞市。
    蘇清安慰好蘇晚,便讓助理將傅承洲這段時間正在接洽的工作整理發給她,蘇清認真看完,列出企劃書,然後發給下屬去落實。
    等忙完出公司,已是深夜。
    細碎的雪花無聲飄落,覆蓋在街道和遠山的輪廓,整個世界如同童話中的雪國,唯美寧靜。
    冷風吹過,帶著幾片雪花,讓她昏沉的頭腦清醒了不少。
    司機早已等候在門口,見她出來,連忙上前詢問,“蘇總,是直接回酒店嗎?”
    蘇清揉了揉有些酸脹的後頸,連續幾天高強度工作,她需要活動一下,釋放壓力。
    “去俱樂部。”
    很快,車子便抵達當地一家頂級的私人健身俱樂部,蘇清是這裏的超級貴賓,擁有獨立的訓練場地。
    她換好專業的訓練服,將短發隨意攏了攏,便走進訓練場館,向場館教練示意需要陪練。
    很快,一個從頭到腳包裹著全套護具的陪練人員走了過來。
    蘇清隨意瞥了一眼,眉頭微皺,不知為何,這個陪練的身形似乎有些熟悉。
    但她向來很少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和事上投注注意力,念頭隻是一閃而過,便被她拋諸腦後。
    熱身動作結束後,蘇清直接抬手,一記幹脆利落的直拳便朝著對方的麵門攻去。
    她對麵,防具之下,傅揚整個人都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不是吧,怎麽起手就打啊?連個招呼都不打?
    他原本的計劃是,憑借自己不錯的運動神經和反應能力,就算打不過蘇清,至少也能陪她周旋幾個回合。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蘇清的攻勢迅猛,每一個動作都蘊含著強大的爆發力,傅揚那點業餘的防禦在她麵前簡直不堪一擊,不過幾個照麵,就被她淩厲的攻勢完全壓製,隻有狼狽格擋的份。
    蘇清也很快察覺到了不對勁。
    今天的陪練腳步虛浮,反應遲鈍,格擋動作毫無章法,根本不像專業的陪練人員。
    她一個利落的格擋加反手擒拿,輕易的將對方製住,然後不悅的看向場邊的教練,“怎麽回事?”
    教練在一旁看得冷汗都快下來了。
    他總不能實話實說,是這位傅家二少爺軟磨硬泡,非要冒充陪練來陪自己老婆訓練吧?
    不管是傅家二少爺還是蘇總,他都得罪不起。
    他隻能賠著笑臉,硬著頭皮解釋,“抱歉蘇總,原定的陪練家裏突然有急事先回去了,這位是館內新來的工作人員,可能還不太熟練,要不我陪您練練?”
    蘇清瞥了一眼有些垂頭喪氣的陪練,鬆開手,淡淡點了下頭,“可以。”
    教練如蒙大赦,趕緊上場替換。
    傅揚終於得以解脫,他快步走向後麵的更衣室。
    關上門,他摘下厚重的護具,呲牙咧嘴的揉了揉剛才被蘇清擊中的手臂和肩膀。
    “嘶”他簡直想不通,蘇清那纖細得仿佛一折就斷的胳膊和腿,怎麽能爆發出那麽恐怖的力量?
    這戰鬥力,簡直跟他哥哥傅承洲有得一拚。
    這“陪練他做不下去了。
    還好他全程戴著護具,包裹得嚴嚴實實,蘇清應該認不出他來。
    不然真就丟臉丟到北極圈。
    傅揚快速換回自己的衣服,決定趁蘇清還在訓練,趕緊從後門溜走。
    隻要他不說,蘇清就永遠不會知道剛才那個菜鳥陪練是他。
    他一邊在心裏盤算著,一邊下意識哼起自己新歌的調子,心情稍微放鬆了些,朝著後門走去。
    然而,他剛推開後門,哼歌聲便戛然而止。
    門外,蘇清正雙手抱在胸前,神色淡淡的看著他,那雙清冷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一切。
    “........”
    傅揚瞬間僵住,下意識的把有點淤青的手往身後藏了藏,臉上擠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這麽巧啊,你怎麽也在這裏?”
    蘇清卻根本不給他裝傻的機會,目光平靜的掃過他不太自然的站姿,“你的身體素質,不適合練散打,早點回去休息吧。”
    說完,她甚至沒等傅揚回應,便轉身離開,繼續去做她的訓練。
    留下傅揚一個人站在原地,被迎麵而來的寒風吹得透心涼,尷尬得腳趾能摳出三室一廳。
    他抬手,懊惱的摸了摸鼻尖,感覺自己的心,伴隨著蘇清那句身體素質不適合,已經哢嚓一聲,碎成了一片片,隨風散落在烏斯懷亞的冰雪裏。
    很好。
    繼年紀小不成熟、控製不住節欲之後,他在蘇清心裏的負麵標簽,又光榮的增添了一條身體弱。
    他的形象,在蘇清這裏,算是徹底崩塌,碎得連渣都不剩了。
    傅揚現在是徹底沒臉再在蘇清麵前晃悠了。
    他帶著一身的挫敗,大步從旁邊的側門離開,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他並沒有注意到,場館內,蘇清一個幹淨利落的高抬腿掃踢,將專業陪練的教練逼退數步。
    在她穩穩落地,調整呼吸的瞬間,目光朝著傅揚離開的方向,極快的瞥了一眼。
    烏斯懷亞的夜晚,娛樂活動匱乏。
    到了這個時間,本地居民大多都已回到溫暖舒適的家中,享受著壁爐和熱咖啡。
    傅揚心裏憋著一股無處發泄的鬱悶和煩躁,不想回酒店麵對空蕩蕩的房間,便驅車來到了一座露天滑雪場。
    他和哥哥傅承洲喜歡的運動截然不同,傅承洲傾向於高爾夫、擊劍這類需要極致控製和冷靜的運動,而他,則更偏愛那些充滿冒險、刺激,能盡情釋放,也更容易耍帥的運動。
    漫天大雪紛飛,傅揚換上一身紅色衝鋒衣,踩上單板,猛的從坡頂俯衝而下。
    天地間仿佛隻剩下風雪呼嘯的聲音。
    巨大的坡道,陡峭的弧度,急速的下墜感,一切都刺激著腎上腺素瘋狂分泌。
    紅色的身影在潔白的雪道上劃出流暢的弧線,時而騰空躍起,做出高難度的旋轉抓板動作,時而在雪牆上飛速滑落,濺起漫天雪霧。
    在這片被冰雪覆蓋,萬物都已塵封的寂靜世界裏,他就像一團燃燒著的火焰,肆無忌憚的張揚著蓬勃的生命力。
    似乎要用這燃燒的軌跡,驅散心頭的陰霾和挫敗。
    他沉浸在這種極限運動帶來的純粹快感中,沒有注意到,滑雪場路邊,一輛黑色的轎車已經停留了許久。
    在傅揚滑了一次,回到坡頂,準備開始第二次時。
    黑車門被推開,一雙高跟皮靴穩穩踏入積雪,發出嘎吱的輕響。
    不疾不徐,朝著雪道上那抹如同火焰般跳躍燃燒的身影,徑直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