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心甘情願被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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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那邊,老師還在列舉著蘇晚的種種罪狀,似乎蘇晚一無是處。
    傅承洲的聲音響起,帶著常居高位的壓迫和威勢,“張老師,我讓你們過來,是上課的,而不是來評價我的夫人。”
    對麵立刻噤聲,恍然意識到,蘇晚隻是性格好,年紀小,好相處到讓她們都忘記了,她是傅家的主母,也是蘇家家主的妹妹。
    老師立刻道歉,“抱歉傅總,是我失言了。”
    “我不希望在外麵聽到任何關於我夫人的言論,你們明天不用再來了。”
    說完,傅承洲直接掛斷電話。
    正巧,蘇晚此時也回到辦公室。
    “傅大哥,沒看到會議室有你的杯子,我就拿一次性杯子給你倒了一杯水,你喝吧。”
    蘇晚說著,把水遞給傅承洲。
    傅承洲應了一聲,伸手接過,他喝了一口,然後低下頭繼續吃飯。
    蘇晚坐在一旁,大眼睛眨了兩下,然後伸手去捏傅承洲的肩膀,“傅大哥,開會肯定特別累,你辛苦了。”
    雖然蘇晚的動作沒什麽力道,但傅承洲卻很受用,他讚許的看了蘇晚一眼,“看來禮儀課上的還是有效果。”
    有個鬼的效果,蘇晚在心裏偷偷吐槽,麵上卻衝著傅承洲燦然笑了下。
    傅承洲吃飯,蘇晚就沒什麽力道的幫他按肩。
    直到傅承洲吃完,蘇晚才哎呀一聲,傅承洲偏過頭,眉頭微皺,“怎麽?”
    蘇晚把手伸到傅承洲麵前,“疼。”
    傅承洲握住蘇晚的手看了眼,眉峰下意識皺起。
    他打開燈,明亮的燈光傾瀉下來,蘇晚手指間的紅印就顯得格外明顯。
    “怎麽弄的?”
    傅承洲開口問,手指無意識的輕觸過蘇晚的手背,心底莫名浮上些許躁意。
    “上課訓練,要練儀態,手上綁了好多負重包,好痛。”蘇晚說著話,又往傅承洲身邊蹭了蹭,試圖誇大慘狀,“剛才又給傅大哥你按摩肩膀,就更痛了。”
    蘇晚的苦肉計並不高明,畢竟,誰家用苦肉計,是拿草莓汁淋到手上當紅印的。
    太淺顯太拙劣了。
    可蘇晚柔軟的頭發在自己下巴邊擦過,他還是不可自抑的心軟了一下。
    蘇晚靠在傅承洲懷裏,見苦肉計似乎沒什麽效果,想要再撒撒嬌,整個人便被傅承洲抱起來。
    蘇晚驚呼一聲,下意識聯想到某件事,“傅大哥,我傷還沒好呢。”
    傅承洲冷冷看了她一眼,“誰跟你說我要做了?”
    蘇晚默默閉上嘴,抬手環住傅承洲的脖子。
    蘇晚對情緒的感知向來很敏銳,大概是察覺到此時傅承洲的冷臉之下,其實情緒很溫和,她直接將心裏話說出來,“可是你給我的感覺就是,你每天都很想啊。”
    “......”傅承洲微咬牙關,“閉嘴。”
    “不要。”蘇晚拒絕,她環顧四周,“傅大哥,辦公室已經很安靜了,你現在還不讓我說話,那不是太無聊了嗎。”
    傅承洲沉默片刻,將蘇晚放到了椅子上,“把鞋脫了。”
    蘇晚下意識往後縮了一下,“傅大哥,你不是說不做嗎?”
    唉。
    傅承洲難得歎了一口氣,然後伸手捉住蘇晚的腳踝,解開鞋帶,幫她脫掉了鞋子。
    蘇晚是快要睡著了,又起床來找傅承洲的。
    因而此時,她素麵朝天,穿的也很簡單,隻在睡裙之外披了一件外套,腳上還穿著晚上睡覺時穿的襪子。
    一雙長著兔耳朵的粉色襪子。
    傅承洲這輩子從沒見過,也從沒想過,襪子還能長這樣。
    他沉默片刻,然後單膝跪下,將蘇晚的腳放在自己腿上,伸手幫她按腿和腳。
    從小接受繼承人教育,傅承洲不知道受過多少傷,痛久了,自己慢慢就也會給自己緩解傷痛了。
    因而他按壓的手法很是專業,蘇晚隻覺得自己的腳上的穴位被一個個點開,讓她又痛又癢。
    她一邊忍不住笑,一邊往後退,“好痛好痛,傅大哥放開我。”
    傅承洲卻不理會她,自顧幫她按壓。
    別說,雖然按的過程很痛苦,可沒一會兒,蘇晚便覺得有熱意從腳心升起,像是泡過腳一樣舒服。
    蘇晚慣會享受,被按舒服了,她也就不再抗拒,格外自然的把腳踩在傅承洲腿上。
    按完腳,傅承洲又起身,拉過蘇晚的肩膀,幫她活絡筋骨。
    蘇晚覺得按的舒服,便也不抗拒,順從的享受來自傅承洲的伺候。
    傅承洲按摩,不像蘇晚那樣三兩下敷衍了事。
    他挨著幫蘇晚按了將近半個小時,這才停下來。
    此時的蘇晚,已經像一團融化的雲朵一樣,癱軟在椅子上,頗為愜意的誇讚傅承洲,“傅大哥,你怎麽連這個都會啊?你好厲害。”
    傅承洲喝了口水,垂眸看一眼臉色紅潤的蘇晚,那些從來懶得提起,也不屑於提起的話,不知怎麽,就這麽順口說了出來,
    “以前訓練經常受傷,按多了就會了。”
    蘇晚眼眸睜大,她想到了姐姐蘇清。
    蘇清以前也經常受傷,在很長一段時間裏,蘇清甚至從來都不讓蘇晚知道。
    直到有一次蘇晚吵著要和蘇清一起睡,說要和蘇清說姐妹悄悄話,蘇清拗不過她便同意了。
    然後,蘇晚就發現,蘇清的身上有很多傷口,深深淺淺不一,都是訓練的時候無可避免留下的傷。
    那時候,蘇晚不知道為了蘇清的傷口哭了多少次。
    以至於現在聽到傅承洲提起訓練留下的傷口,蘇晚心底無意識的浮起難過。
    還有一絲愧疚。
    她本來想用苦肉計套路傅承洲的,結果傅承洲不僅信了,還這麽盡心盡力的給她按摩,而且還勾起了他的傷心事。
    她伸出手去牽住傅承洲,安慰他,“傅大哥,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嗯?”傅承洲微微挑眉。
    蘇晚睫毛眨動兩下,抬眸看向傅承洲的目光裏,清然而純淨,帶著不加掩飾的坦誠,“其實我沒有受傷啦,我隻是不想訓練所以塗了草莓汁在上麵,你凶我吧。”
    傅承洲卻沒有凶她。
    他的眸光落在蘇晚臉上。
    他最通人心,自然也感覺到,此時蘇晚看向他的目光裏,帶著明顯的心疼。
    傅承洲心下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