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妹寶征服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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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蘇晚踢了一下,傅承洲抬頭看她一眼。
    蘇晚卻像是沒發現一樣,自顧吃著碗裏的飯菜,隻不過,唇角有微微的笑容閃過。
    狡黠俏皮。
    傅承洲眸光微微閃動,在心裏輕歎一聲,拿過公筷,將清蒸魚的魚刺挑出來,然後把魚肉推到蘇晚手邊。
    送上來的魚肉不吃白不吃,蘇晚幾口吃掉,然後相當自然的把帶骨架的乳鴿推到傅承洲麵前,“不要骨頭。”
    隻要吃肉。
    傅承洲沉默片刻,還是挽起袖子,繼續幫蘇晚去骨架。
    同樣的一道烤乳鴿,在另一個包廂的待遇就完全不一樣。
    不同於後院包廂,和環境融為一體的裝修設計,前院的包廂,雖然也是古風設計,可卻和周圍的環境稍微有些出入。
    門口和窗邊都擺著青竹,進門是一扇雅致的雕竹屏風,桌子椅子都換成了竹製,堪稱清幽雅靜。
    可要是以美學角度來看,實在有些不太協調。
    傅母坐在桌邊,安靜的喝著茶,看了一下屋內的陳設,然後衝著傅父笑了一下,“你總是這樣費心。”
    傅父抿了一口茶,“芷嵐,你喜歡就好。”
    喝完一口,他沒忍住又喝一口,妻子沒來之前,他吃了一個雞腿,有點鹹,拿茶水清清。
    喝過兩口,雖然還想再喝,可飲不過三,再來一口,就像水牛喝水了。
    傅父放下杯子,目光不由落在對麵坐著的妻子身上。
    妻子長於江南,舉手投足間都帶著江南的水霧氤氳,穿著一身青色旗袍坐在沙發上,像一株亭亭青竹。
    高雅的讓人都不敢靠近。
    雖然進包廂前,傅父已經洗了好幾遍手,可此時,卻仍然覺得手上有雞腿上的油似的,想要碰碰妻子,卻最終沒抬手。
    夜寂,兩人不說話,隻能聽到外麵假山上的水流淙淙。
    看著妻子清雅的側臉,傅父覺得心裏莫名有點慌,他隨意找了個話題,“芷嵐,你今日的穿著,很漂亮。”
    傅母低頭看了一眼,“嗯,你向來喜歡青色。”
    結婚前,她聽人說起過,傅父有一個改嫁他人的白月光,那人最愛青色。
    所以,傅父這麽多年,都一直鍾愛青色,連帶著也喜歡青竹,不管走到哪裏,都要將那裏擺滿青竹。
    聽到傅母的話,傅父愣了一下。
    他才不喜歡青色,感覺寡淡寡淡的,看著就冷清。
    但轉念一想,妻子喜歡青色,他隨夫人,說喜歡也沒錯。
    寡淡就寡淡吧,妻子穿寡淡的顏色也好看。
    傅父粗線條的點了下頭,“確實。”
    不知道為什麽,他這話說完,總感覺妻子眉目間的霧籠得更深了些。
    他抬頭看了眼四周掛著的雕花繡竹的燈籠,眯了眯眼睛。
    他就說嘛,還得是那種60W的大燈亮,就這些花裏胡哨的燈籠,最沒用了。
    視線不好,都看不清老婆。
    傅父起身,想要坐到妻子身邊,這時,工作人員端著飯菜上來,“傅總,傅夫人,可以用餐了。”
    傅父順勢換了方向,拉開椅子,讓妻子坐下,“夫人坐。”
    傅母坐下,傅父留戀的摸了一下椅背,不太情願的坐到桌子對麵。
    太遠了,不知道誰發明的這些莫名其妙的餐桌禮儀,挨著坐怎麽了。
    傅父拿過餐帕係好,看向妻子,“用餐吧。”
    “好。”
    傅母也拿起筷子,細嚼慢咽。
    一室無言。
    食不言,寢不語,是傅父當年從國外回來,請了20個禮儀課老師,突擊補習的時候,學到的第一個禮儀。
    第一次聽到這句話,傅父一句神經病就直接罵出來了,“那嘴長了不是用來說話的是幹嘛的?還寢不語,咋,要是晚上說夢話要被槍斃?”
    禮儀課老師隻用了一句話,“傅總,秦小姐出自江南名門,您要獲得她的好感,就要適應她的習慣”,傅父立刻就被說服了。
    不就是吃飯不說話嗎,專注於食物,可以,至於寢不語,他憋著夢話不就行了。
    傅父將這個習慣,積極貫徹了這麽多年,還成功貫徹到下一輩身上,將大兒子培養成了一個真正的貴公子。
    至於二兒子,算了,不提也罷。
    傅母向來吃的精細,結婚這麽多年來,兩人在外麵吃飯的次數也不少。
    為了確保飯菜合妻子的口味,每一次出來吃飯前,傅父會先到餐廳,親自試一下每道菜,從中挑選妻子會喜歡的菜式。
    這次來之前,傅父已經把招牌菜都試了一遍,但不知道是不是餐廳新出了招牌菜,那道烤乳鴿,他居然沒嚐。
    桌子緩慢轉動,烤乳鴿在傅父麵前也轉了好幾圈。
    白淨的瓷盤上,烤好的乳鴿半臥,因為良好的火候控製,鴿身烤出了一層蜜紅色的脆皮。
    整體看起來似乎是一整隻,可其實胸腹處被破開,其中緩緩散發著香料熏烤過後的香氣。
    傅父有點想吃。
    他夾了一塊,放到嘴邊試探著咬了一下,皮太脆了,剛碰上去就嘎吱一聲響,引得傅母下意識抬頭看向他。
    傅父動作一頓,將鴿肉放到一邊,“這鴿子火候一般。”
    傅母下意識的應和,“確實。”
    那道鴿腿肉,到了也沒吃上。
    可就算隻嚐了一下,傅父也嚐到,其實挺好吃的。
    於是,吃過飯往外走時,傅父衝著張叔使了個眼色,張叔立刻明了,打包了一份烤乳鴿帶上。
    卻沒想到,他們走到門口,正好碰到傅承洲和蘇晚準備上車。
    傅承洲禮數周全,自然下車和父母打招呼,蘇晚也跟著一起。
    兩相道別,準備分別離開的時候,蘇晚突然眼尖的看到張叔手裏拎著的烤乳鴿。
    她眼睛一亮。
    其實剛才她覺得這個很好吃,想要帶一份回去,被傅承洲以不合禮儀給拒絕了。
    傅承洲這樣,傅父和傅母就更不會做這種打包的行為。
    因而,蘇晚自然認為,是傅承洲嘴硬心軟。
    她開心的看向傅承洲,“傅大哥,你不是說不給我打包烤乳鴿嗎?你真好。”
    蘇晚的聲音小,其實外人並沒有聽到她說了什麽。
    可傅承洲下意識的看向張叔手裏拎著的盒子,傅母自然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傅父神色一僵,張叔急中生智,“是老爺,聽說晚夫人喜歡吃這個,特意讓我打包的。”
    蘇晚眼睛微微睜大,湊到傅父身邊,“父親,謝謝你,你也很好。”
    “.....”
    看著大兒媳明亮的眼睛,剛準備說大兒媳走路蹦蹦跳跳的不合規矩,此時,居然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