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持續掉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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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二十多年沒見,你怎麽還跟之前一樣美麗動人。”貴婦人一邊在紙上描線條,一邊和傅母聊天。
    傅母淺笑了一下,“老了,孩子們都結婚了。”
    “哇哦,恭喜”聽傅母提起孩子,貴婦好奇詢問,“你那位英俊有禮的新郎官呢?他沒陪你過來嗎?”
    尚在冷靜期,傅母不想把離婚的事情宣揚到滿世界,便敷衍了一下,“他很忙。”
    可貴婦卻不想略過這個話題,她十分感歎,“當年我去中國參加你的婚禮,真心為你高興,你的新郎,是我見過最英俊,最紳士風度的男人,他現在應該也還是那麽俊美吧?”
    傅母微微點頭,“確實。”
    “真羨慕你。”貴婦眼睛裏冒著星星,“我都結了7次婚了,都沒找到過那麽帥的。”
    貴婦說著話,手上的線條基礎已經描好,準備找個合適的參照物。
    她看來看去,就斜前方那個身形高大、戴著帽子的農夫看起來幹活最專業。
    她拍拍傅母的胳膊,“簡,我們畫他掰玉米的樣子,像以前上學的時候一樣,比比看誰畫的最快吧。”
    傅母點了下頭,然後開始動筆。
    朋友說的沒錯,這個農夫,不僅身形高大,動作也很有力量感。
    抓著玉米,一扭一撇一扔,動作迅速又幹脆,隨著他胳膊發力,臂膀上的肌肉隱隱若現,陽光照著其上的薄汗,有種天然的雄悍。
    當然,還有些莫名的熟悉。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傅母總覺得,這個男人的身形和自己的丈夫有點像。
    可她轉念一想,丈夫出身名門,舉止風度翩翩。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甚至指著綠化道上的草,問她,他剛從國外回來,不太了解國內的情況,問路上種的那是不是韭菜。
    一起吃飯,丈夫給她夾菜,也能把黃瓜說成南瓜,明顯對五穀雜糧完全不分。
    丈夫怎麽可能會做農活,還這麽專業又熟練。
    傅母微微搖頭,將腦子裏的猜想去掉,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惠風和暢,天高雲爽,天氣好,人的心情好,作畫的時候都更專心了些。
    此時的傅父,也很專心。
    專心的掰玉米。
    大概人到了一定年紀,就喜歡回歸自然,尤其是,這從小生養他的大自然。
    好多年沒下過地了,此時掰上玉米,傅父不但不覺得累,反而覺得幹勁滿滿。
    在掰玉米方麵,他確實相當專業。
    當年他跟著別人去富人區別墅裏做工,被別人欺負,偶遇了出來玩的傅母。
    彼時的傅母,還是個粉雕玉琢的漂亮女孩子,擋在他麵前,訓斥那些欺負他的富家子弟,還給他送了一張手帕。
    那時候他也不知道什麽喜歡不喜歡的,他隻知道,從沒見過這麽漂亮又善良的小仙女。
    他不敢打擾傅母,又想見她,便每周坐火車到傅母所在的市,遠遠看她一眼。
    那一張張的車票,是他給人家掰玉米掙的錢。
    黑心老板以他未成年為由,隻給他一半工錢,他也認,畢竟少年血熱,一往無前。
    大概是因為結婚後,和妻子朝夕相處,生活的太過開心滿足,傅父已經很多年沒有想起過少年時的情景了。
    此時,一邊掰著玉米,傅父腦海裏不斷浮現,那些遠遠眺望的時光。
    傅母小時候,好像沒有現在這樣安靜,她總是穿著粉色的公主裙,和朋友們說說笑笑的回家。
    當然,有時候,是和楚斯餘那個總是衣著整潔,溫文爾雅的青梅竹馬一起散步回家。
    她的眼睛彎彎,像是盛著星星。
    想到那時候妻子的樣子,傅父不由自主的揚起笑容,手上的玉米也掰得更起勁了。
    反正戴著帽子,別人根本認不出來,傅父毫無顧忌的勞作,臉上有汗就順手一抹。
    但隨著太陽越來越盛,高強度的勞作,還是讓傅父有點喘不過氣來。
    他已經沉浸在掰玉米的快樂中,幾乎忘了自己現在在哪裏。
    隻是遵循習慣的本能,抓了一把玉米葉子鋪在地上,然後一屁股坐下去。
    把帽子一摘,順手從額頭抹到頭頂,鞋子蹬掉,雙手捏著衣擺,就準備把汗透的衣服給脫掉。
    然後,他像是意識到什麽,抬頭。
    瞬間定住。
    不遠處,傅母驚訝的望著這邊,臉上驚愕之色盡顯。
    ?!
    傅父心底驚雷陣陣,擦,種地種的太沉浸了,都忘記了老婆在這裏。
    壞了。
    眼看老婆放下了畫筆,顯然準備過來,傅父抓起遮陽帽蓋在頭上,蹦起來就跑,直接鑽入茂密的玉米地裏。
    “簡,怎麽了?”見朋友起身,貴婦也站起身來,詢問是否有事。
    傅母看著男人離開的方向,眉頭微皺,是她眼花了嗎,那個男人,不僅身形像,長得,似乎跟丈夫也一模一樣。
    傅母回過頭,衝著貴婦搖搖頭,“沒事,我就是隨便看看。”
    “好的,奇怪,那個很性感的農夫怎麽走了,還好我已經畫好了,簡,你的畫呢?”
    傅母走回去,把畫給朋友看。
    兩人說著話,傅母時不時的看向玉米地,臉上難掩疑惑。
    在莊園和朋友用過午餐,朋友有午睡的習慣,傅母一個人坐在樹下,終究還是沒忍住,給傅父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傅父一身西裝,神色嚴肅的坐在書桌前,上位者氣息盡顯。
    “芷嵐。”傅父看向屏幕,不苟言笑,“有事嗎?”
    傅母心底疑惑更深,“你今天都在辦公室嗎?”
    “是的。”傅父微微點頭,“承洲說有個項目出了點問題,讓我過來幫他把關。”
    “哦。”傅母點頭,突然說起另一件事,“你還戴著婚戒嗎?”
    傅父現在聽不得婚字,他眼睛一亮,還以為老婆想通了,於是伸出手給老婆看,“戴著。”
    傅母盯著傅父的手看了好一會兒,然後開口,“延修,你的指甲裏,怎麽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