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刀都握不穩,怎麽搶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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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那群泥腿子出城了!”
王倉官的宅子裏,有人來報。
“哼!”
“一群山野村夫,帶著這麽多糧食出城,簡直就是三歲小兒抱著金磚招搖過市。”
王倉官冷笑:“城外如今流寇四起,盜匪橫行……要是半路上,不幸遇到了‘匪徒’,人貨兩空,那也隻能怪他們自己時運不濟,與本官,可沒有半點關係啊。”
“大人英明!”
手下人立馬奉上馬屁。
“都換身衣服。”王倉官嗤笑一聲:“隨本官……呸,隨本大王去會會這群泥腿子!”
……
清晨。
客棧內。
“德柱叔,你們幾個千萬看好糧食。”
“不管誰來敲門,千萬別開!”
“等我們回來。”
屋內,林玄叮囑著趙德柱和另外兩個村民。
“玄哥兒,這行嗎?”
趙德柱有些遲疑:“這些人會不會認出,你們的車上都是空車?”
就在剛剛,林玄趕在出門前,突然通知,讓人把糧食全部搬進後院的屋內,騰空馬車。
“放心,那探子親眼看到咱們把糧食裝上車才走。他們必然想不到,咱們來了一招偷梁換柱。”
林玄冷笑一聲,提著鋼刀:“老疤,等會兒給老子見人就砍,一個不許放過!”
“東家,您就瞧好吧!”
老疤自信滿滿。
這群貪心不足的家夥,都克扣過糧草了,竟然還不死心。
竟然想劫糧!
“玄哥兒,拿下這幫家夥的狗頭,我真個能當上縣衙的捕快?”大牛握著刀,興奮的看向林玄。
“勾結匪寇,霍亂縣衙。”
林玄冷笑:“這幫人既然自己不願意當官,非要當匪徒,那就如了他們的願!”
說罷,幾人當即推著‘裝滿糧草’的糧車出發。
車隊緩緩駛向城門。
出示了通行文書後,守城的士兵沒有絲毫為難,便打開了城門。
伴隨著最後一輛大車駛出城門,所有人卻愈加緊繃神經。
林玄的眼神變得更加凝重。
車隊七拐八拐,進入了城外一片茂密的鬆林。
這裏的路變得狹窄起來,僅容一輛大車通過。
高大的鬆樹遮天蔽日,讓光線更加昏暗。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大家小心!”
老疤大聲提醒道。
話音剛落。
“嗖!嗖!嗖!”
林中兩側,突然箭如雨下!
村民們早有準備,紛紛圍成一圈,躲在糧車之後。
箭雨雖密,卻渾然沒有傷到一人。
緊接著。
數十個蒙著麵的黑衣人,手持鋼刀,從林中呼嘯著衝了出來。
他們行動迅捷,配合默契,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流寇。
為首的一個看到村民們井然有序的躲著。
雖然心中狐疑。
但事到如今,已然不得不發!
“兄弟們,給我上!”
“糧食留下,人,一個不留!”
這群黑衣人訓練有素,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但村民將幾輛拉貨的雪橇車首尾相連,圍成一個簡易的防禦工事。
趙大牛勇猛無比,他揮舞著沉重的木棍,虎虎生風。
每一棍下去,都帶著千鈞之力。
一個衝上來的黑衣人躲閃不及,被他一棍砸在腦袋上,當場腦漿迸裂。
“來啊!你們這群狗娘養的!”
他狀若瘋虎,狂笑著。
以一己之力,硬生生頂住了好幾個人的圍攻。
另一邊,老疤的身影如同鬼魅,在混戰的人群中穿梭。
他不像趙大牛那般大開大合,手裏的鋼刀總是在最刁鑽的角度出現。
一名黑衣人剛舉刀劈向一個村民,頓感脖頸一涼,力氣瞬間被抽空,難以置信地捂著喉嚨倒下。
老疤看都沒看他一眼,腳下一錯,便閃到另一人身後,刀光一閃即逝。
身為斥候,他殺人,幹淨利落,如庖丁解牛。
“真吵。”
老疤瞥了一眼還在咆哮的趙大牛,嘟囔了一句。
林玄沒有理會這些雜魚,他的目光,從一開始就鎖定在了那名為首的黑衣人身上。
那人雖然蒙著麵,但指揮調度之間,總有一股揮之不去的官僚架子,遠非真正的亡命徒可比。
“一群廢物!給我上!殺了他們!”
王倉官帶著黑麵,氣急敗敗地嘶吼。
他預想中的屠殺並未發生,反而自己這邊的人被幾個泥腿子殺得人仰馬翻。
這群村民哪裏是羊,分明是一群披著羊皮的狼!
尤其是那個狀若瘋虎的巨漢,簡直不是人!
他正心神不寧,一道寒光已然逼近麵門。
王倉官大驚,倉促間橫刀格擋。“鐺!”一聲脆響,震得他虎口發麻,連退數步。
“當土匪,就得有當土匪的樣子。”林玄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一步步逼近:
“連刀都握不穩,怎麽搶劫?”
“你到底是誰?”王倉官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取你狗命的人。”林玄懶得廢話,鋼刀化作一道匹練,攻勢連綿不絕。
王倉官隻覺得眼前全是刀光,他拚盡全力抵擋,卻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幾招過後,他已是險象環生。
身上被劃開數道口子,鮮血浸濕了黑衣。
就在此時,一名黑衣人終於衝破了村民的防線,一刀劈開了雪橇車上的油布。
他本以為會看到金黃的粟米,可油布之下,空空如也!
“大……大哥!車是空的!”那名黑衣人驚駭地大叫起來:
“沒有糧食!什麽都沒有!”
這一聲喊,如同在滾油中潑入一瓢冷水,整個戰場瞬間炸開了鍋。
“空的?”
“怎麽會是空的?”
“我們被騙了!”
所有黑衣人都懵了。
他們拚死拚活,是為了什麽?為了幾輛破車?
一時間,士氣土崩瓦解。
王倉官更是心神劇震,一個分神,手裏的鋼刀便被林玄一腳踢飛。
下一刻,林玄的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王倉官,別來無恙?”林玄的臉上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
王倉官渾身一顫,如墜冰窟。
林玄伸手,一把扯下了他的麵罩,露出一張因驚恐而扭曲的臉。
正是那位在縣衙裏作威作福的王倉官!
周圍的黑衣人看到這一幕,更是魂飛魄散。
他們的身份也暴露了。
一些人怪叫一聲,轉身就想往林子裏跑。
“一個不許放過!”林玄冷喝道。
老疤和村民們早已等著這句話,立刻追殺上去。
本就潰散的“匪徒”們哪裏還有半點戰意,哭爹喊娘,或被砍翻在地,或跪地求饒。
趙大牛一棍子敲暈最後一個企圖反抗的家夥,扛著木棍,興衝衝地跑到林玄麵前,滿身的血汙也擋不住他的興奮:
“玄哥兒!俺殺了好幾個!這下,捕快穩了吧?”
他看著被林玄踩在腳下的王倉官,撓了撓頭:
“咦?這個匪首,瞅著有點眼熟?”
“何止是眼熟。”
林玄腳下用力,踩得王倉官發出一聲悶哼:“這可是咱們送給秦將軍的頭功。”
王倉官麵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完了。
勾結匪寇,劫掠百姓,無論哪一條,都足夠他死上十次。
“都綁起來,帶回客棧。”
林玄下令:“咱們還得回去拉糧食呢。”
老疤找來繩子,手腳麻利地將王倉官和他的手下捆了個結結實實,嘴裏還塞上了破布。
“東家,這幫家夥怎麽處置?”
老疤問道。
林玄看了一眼天色,眼中閃過一抹寒意:
“別急,明天一早,送他們去軍營。”
“相比秦將軍很樂意,前線的死囚營裏多幾個炮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