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深入骨髓的劇痛，像是有無數把生鏽的鈍刀在同時切割著四肢百骸，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胸腔裏炸裂般的痛楚。
    顧驚宇的意識像是沉溺在萬丈深淵裏的溺水者，在無邊的黑暗與混沌中起起伏伏，耳邊是呼嘯的狂風，又像是某種巨獸低沉的咆哮，震得他耳膜嗡嗡作響。
    “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讓他猛地抽搐了一下，腥甜的液體順著嘴角湧出，帶著溫熱的粘稠感。這陣劇痛像是一根救命稻草，終於將他渙散的意識從黑暗邊緣拽了回來。
    他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視線模糊一片，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聚焦。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昏暗的天空，鉛灰色的雲層低低地壓著，仿佛隨時會傾軋下來。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混雜著泥土的腥氣和某種不知名植物腐爛的怪異味道，刺鼻得讓他幾欲作嘔。
    “這……是哪裏？”
    顧驚宇的聲音嘶啞幹澀，像是砂紙摩擦過朽木，連他自己都幾乎聽不清。他記得自己明明是在出租屋裏通宵趕項目報告，因為太過疲憊趴在鍵盤上睡著了，怎麽一醒來就到了這種鬼地方？
    他嚐試著動彈一下，卻發現身體像是散了架一般，稍一用力便疼得他齜牙咧嘴。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身上穿著的還是他睡覺時的那件印著動漫角色的純棉T恤，此刻卻早已被撕裂成了布條，沾滿了暗紅色的血跡和泥土。裸露在外的胳膊和小腿上布滿了猙獰的傷口，有的深可見骨，正緩慢地滲著血，有的則結著黑紫色的血痂，觸目驚心。
    “我靠……”顧驚宇倒抽一口冷氣，心髒猛地一縮，“這是搞什麽？拍電影嗎？也不用這麽敬業吧？”
    他環顧四周，更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正躺在一片崎嶇不平的山地上，身下是冰冷潮濕的青石板，石板縫隙裏還殘留著未幹涸的血跡。周圍是茂密得幾乎不透光的原始森林，參天古木的枝幹扭曲盤錯，遮天蔽日，巨大的葉片呈現出詭異的墨綠色，有些甚至長著鋒利的倒刺。
    不遠處，幾具殘破不全的屍體以扭曲的姿態倒在血泊中，看穿著打扮像是某種古代的獵戶，他們的胸口或脖頸處有著巨大的爪痕，骨頭碴混合著內髒外翻出來，死狀極其慘烈。
    而在更遠處的叢林陰影裏，似乎還潛伏著某種體型龐大的生物，偶爾閃過一雙雙幽綠或猩紅的眼睛，伴隨著低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不是吧……”顧驚宇的瞳孔驟然收縮，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這他媽不是拍電影！”
    他猛地想起了那些曾經在網絡上看過的穿越小說，難道……自己也趕上了這趟“末班車”？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他強行按了下去。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穿越這種隻存在於幻想中的事情，怎麽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可眼前的一切，身上的劇痛，空氣中的血腥味，還有那些明顯不屬於現代社會的景象，都在無情地嘲笑著他的僥幸。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左側的叢林裏傳來，伴隨著粗重的喘息和壓抑的啜泣。
    顧驚宇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下意識地想要蜷縮起身體，卻牽動了傷口，疼得他眼前發黑。他屏住呼吸，緊張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約莫十三四歲的少年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他的左臂不自然地扭曲著，顯然是斷了，臉上沾滿了泥土和血跡，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他的懷裏緊緊抱著一個更小的女孩，女孩似乎已經昏迷了過去，臉色蒼白得像紙。
    少年看到躺在地上的顧驚宇時，明顯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和疑惑，但更多的卻是難以掩飾的恐懼和絕望。
    “你……你是誰？”少年的聲音帶著哭腔，還有對陌生人的戒備。
    顧驚宇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卻見少年猛地臉色煞白，驚恐地看向他的身後，嘴唇哆嗦著，像是看到了什麽極其可怕的東西。
    “它……它追來了！”少年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抱著女孩的手臂下意識地收緊，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完了……我們都完了……”
    顧驚宇心中一緊，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瞬間籠罩了他。他猛地回頭，順著少年恐懼的目光看去——
    隻見不遠處的叢林邊緣，一道龐大的黑影緩緩走了出來。
    那是一頭形似猛虎的怪物，但體型卻比普通的老虎大了足足三倍有餘，渾身覆蓋著暗黑色的鱗片，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它的腦袋上長著一對彎曲的、如同鐮刀般的黑色犄角，嘴巴張開時，露出的不是牙齒，而是兩排密密麻麻的、如同鋸齒般的獠牙，嘴角還滴落著粘稠的、散發著惡臭的涎水。
    最讓人頭皮發麻的是它的眼睛，那是一雙燃燒著幽綠色火焰的豎瞳，此刻正死死地盯著顧驚宇和少年，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暴虐與貪婪。
    “這……這是什麽鬼東西？！”顧驚宇的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緊了，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讓他幾乎窒息。
    這哪裏是地球上的生物？這分明是隻存在於神話傳說或者恐怖片裏的怪物！
    “是……是黑鱗妖虎！”少年帶著哭腔尖叫道，聲音裏充滿了絕望，“我們村子……就是被它毀的……王大叔他們……都被它吃了……”
    黑鱗妖虎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震得周圍的樹木都在微微搖晃，它猛地低下頭，用鼻子嗅了嗅空氣中的血腥味，那雙幽綠的豎瞳裏貪婪之色更盛，隨即邁開沉重的步伐，朝著顧驚宇和少年緩緩走來。
    每一步落下，都讓地麵微微震動，仿佛死神的腳步在逼近。
    顧驚宇的大腦一片空白，恐懼像潮水般將他淹沒。他想跑，可身體的劇痛讓他連站起來都做不到，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頭恐怖的妖虎越來越近。
    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清晰地籠罩著他。
    “不……我不能死在這裏！”強烈的求生欲讓顧驚宇的大腦瞬間清醒了幾分，“我才剛穿越過來，還沒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能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了？！”
    他的目光瘋狂地掃視著四周，想要找到任何可以利用的東西。可周圍除了碎石和斷枝，什麽都沒有，那些東西別說對抗妖虎了，恐怕連給它撓癢癢都不夠。
    就在這時，黑鱗妖虎已經走到了離他們不到十米的地方，它停下腳步，猛地低下頭，張開了血盆大口，一股濃烈的腥臭味撲麵而來，讓顧驚宇幾欲作嘔。
    “完了……”少年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將懷裏的女孩緊緊抱在懷裏，似乎想在最後一刻保護她。
    顧驚宇的心髒狂跳不止，汗水混合著血水從額頭滑落。他能清晰地看到妖虎喉嚨裏蠕動的肌肉，能感受到那撲麵而來的死亡氣息。
    難道，真的就這樣結束了？
    不甘心！
    我不甘心！
    強烈的不甘像是火焰般在他的胸腔裏燃燒，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一道冰冷的、不帶任何感情的機械音——
    【檢測到宿主強烈求生欲，符合綁定條件……】
    【道衍係統啟動中……10%…50%…100%，啟動成功！】
    【正在掃描宿主狀態……】
    【姓名：顧驚宇】
    【種族：人類（地球）】
    【狀態：重傷（多處骨折，內腑震蕩，失血過多）】
    【修為：無（凡人）】
    【道衍點：0】
    【持有物品：無】
    【當前處境：極度危險（遭遇黑鱗妖虎（煉氣三層））】
    【檢測到致命威脅，是否消耗初始能量啟動“道衍解析”功能？】
    一連串的信息如同潮水般湧入顧驚宇的腦海，讓他瞬間懵了。
    係統？！
    道衍係統？！
    穿越者的金手指？！
    巨大的驚喜和突如其來的希望讓他幾乎忘記了恐懼，他甚至來不及思考這係統是怎麽來的，幾乎是憑著本能在心中狂喊：“啟動！快啟動！”
    【“道衍解析”功能啟動，消耗初始能量10點……解析目標：黑鱗妖虎（煉氣三層）】
    【解析中……10%…30%…70%…100%，解析完成。】
    【目標：黑鱗妖虎】
    【等階：妖獸（煉氣三層）】
    【能力：鱗甲防禦（初級），利爪撕裂（初級），妖氣震懾（初級）】
    【弱點：1.腹部鱗片較薄，防禦較弱；2.左前肢曾受舊傷，發力時存在破綻；3.懼怕蘊含至陽之力的物品或功法。】
    【綜合評估：對當前狀態的宿主而言，威脅等級極高（建議：暫避鋒芒，或尋找其弱點進行針對性攻擊）。】
    一連串關於黑鱗妖虎的信息清晰地出現在顧驚宇的腦海中，包括它的等階、能力，甚至是隱藏的弱點，都被解析得一清二楚！
    “真的……真的有用！”顧驚宇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光，“腹部鱗片薄，左前肢有舊傷……”
    他的目光下意識地掃向黑鱗妖虎的腹部和左前肢。妖虎的腹部確實比背部的鱗片顏色要淺一些，而且看起來也更細密，似乎真的沒那麽堅硬。而它的左前肢在落地時，動作確實比右前肢要稍微僵硬一點，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有救了！我們有救了！”顧驚宇強忍著劇痛，朝著閉著眼睛的少年低吼道，“喂！小子！別裝死了！想活命就聽我的！”
    少年被他吼得一愣，茫然地睜開眼睛，看著顧驚宇，眼神裏充滿了不解和絕望：“活……怎麽活？我們根本打不過它……”
    “打不過也得打！難道你想被它一口吞掉嗎？！”顧驚宇厲聲說道，同時大腦在飛速運轉，思考著對策，“聽著！這畜生的弱點在腹部，還有它的左前肢！等會兒我吸引它的注意力，你找機會……”
    他的話還沒說完，黑鱗妖虎已經失去了耐心，它猛地發出一聲咆哮，龐大的身軀猛地一縱，帶著腥風朝著顧驚宇撲了過來！
    速度快得驚人！
    顧驚宇瞳孔驟縮，生死關頭，他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潛力，猛地向旁邊一個翻滾！
    “嗤啦！”
    妖虎鋒利的爪子幾乎是擦著他的後背掠過，將他本就破爛的T恤徹底撕碎，帶起一片血肉模糊的傷口！
    劇痛讓顧驚宇眼前一黑，但他不敢有絲毫停頓，借著翻滾的慣性，拚盡全力朝著旁邊一塊半人高的岩石爬去。
    “吼！”
    一擊落空，黑鱗妖虎顯得更加暴躁，它落地後一個轉身，再次朝著顧驚宇撲來，血盆大口直接咬向他的頭顱！
    “就是現在！”顧驚宇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沒有回頭，而是用盡全力將身體向旁邊一擰，同時抓起地上一塊尖銳的石片，猛地朝著妖虎的腹部刺去！
    他的動作因為劇痛而顯得有些遲緩，但目標卻異常明確——正是道衍係統解析出的，妖虎腹部鱗片最薄弱的地方！
    這一下完全是搏命之舉，他賭的就是妖虎撲過來的勢頭無法瞬間改變！
    黑鱗妖虎顯然沒料到這個看起來奄奄一息的人類居然還敢反抗，更沒料到他能準確地找到自己的弱點。它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但龐大的身軀已經撲到了近前，想要變招已經來不及了！
    “噗嗤！”
    尖銳的石片雖然不如神兵利器，但在顧驚宇全力以赴的一刺之下，還是狠狠地紮進了妖虎腹部的鱗片縫隙裏！
    “嗷——！”
    劇烈的疼痛讓黑鱗妖虎發出一聲淒厲到極點的咆哮，聲音中充滿了暴怒和痛苦。它龐大的身軀猛地一震，巨大的力量直接將顧驚宇震飛了出去！
    “砰！”
    顧驚宇像個破麻袋一樣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鮮血猛地噴出，眼前陣陣發黑，感覺五髒六腑都移了位。
    但他顧不上這些，視線死死地盯著黑鱗妖虎。
    妖虎的腹部插著那塊石片，鮮血正從傷口處汩汩湧出，染紅了它暗黑色的鱗片。劇痛讓它徹底陷入了瘋狂，它轉過身，那雙幽綠的豎瞳死死地鎖定了顧驚宇，充滿了怨毒和殺意，仿佛要將他碎屍萬段！
    “快！它的左前肢！”顧驚宇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朝著少年吼道。
    少年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他看著受傷暴怒的妖虎，又看了看渾身是血、卻眼神淩厲的顧驚宇，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他猛地將懷裏的女孩放在地上，撿起一根手臂粗的斷木，朝著妖虎的左前肢衝了過去！
    “吼！”
    黑鱗妖虎正準備撲向顧驚宇，感受到側麵的攻擊，它怒吼一聲，下意識地抬起左前肢格擋。
    “哢嚓！”
    斷木瞬間被妖虎的利爪拍斷，但少年這奮不顧身的一擊，卻恰好擊中了它左前肢的舊傷處！
    “嗷嗚——！”
    妖虎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左前肢猛地一軟，龐大的身軀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舊傷被觸動，讓它的動作瞬間變得遲滯了許多。
    就是現在！
    顧驚宇眼中精光一閃，他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
    他強撐著劇痛，從地上爬起來，目光掃過周圍，鎖定了不遠處一塊磨盤大小的巨石，巨石下方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微微發光。
    他顧不上多想，拚盡全力朝著巨石衝去，同時在心中狂喊：“係統！解析那塊石頭！快！”
    【解析目標：蘊含微弱至陽之力的頑石……解析完成。弱點：黑鱗妖虎懼怕至陽之力，可利用此石頭進行攻擊。】
    至陽之力！
    顧驚宇心中一喜，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他衝到巨石旁，發現發光的是嵌在石頭縫隙裏的一塊拳頭大小的、通體呈現出淡金色的晶體，散發著微弱的暖意。
    他一把將金色晶體摳了出來，入手溫熱，一股精純的能量似乎順著他的手掌湧入體內，讓他消耗的體力恢複了一絲。
    黑鱗妖虎已經從舊傷的疼痛中緩過神來，它看著顧驚宇手中的金色晶體，鼻子嗅了嗅，眼中竟然露出了一絲忌憚，但更多的還是被接連受傷激起的凶性！
    它咆哮著，忍著腹部和左前肢的疼痛，再次朝著顧驚宇撲來，這一次，它的速度雖然慢了一些，但氣勢卻更加狂暴，顯然是要將這個屢次傷害自己的人類徹底撕碎！
    顧驚宇緊緊握著手中的金色晶體，感受著體內那微弱的暖意，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到右臂之上。
    他沒有躲閃，而是迎著妖虎衝了上去！
    在雙方距離不足三米的時候，顧驚宇猛地側身，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妖虎的血盆大口，同時將手中的金色晶體，用盡全力朝著妖虎腹部那個還在流血的傷口，狠狠地拍了下去！
    “滋啦——！”
    金色晶體接觸到妖虎傷口處的血液，瞬間爆發出刺眼的金光，一股灼熱的氣息擴散開來，仿佛滾燙的烙鐵碰到了冰雪。
    “嗷——！！！”
    黑鱗妖虎發出一聲震耳欲聾、充滿了極致痛苦的慘嚎，它的身體像是被投入了滾燙的油鍋，劇烈地抽搐起來，腹部的傷口處冒出陣陣黑煙，一股焦糊的味道彌漫開來。
    至陽之力正是它這種陰邪妖獸的克星！
    金色晶體爆發出的光芒僅僅持續了一瞬間便暗淡下去，化作了齏粉，但它帶來的傷害卻是毀滅性的。
    黑鱗妖虎龐大的身軀踉蹌著後退了幾步，腹部的傷口已經完全焦黑，它看著顧驚宇的眼神裏充滿了恐懼和難以置信，最終，它龐大的身軀晃了晃，轟然倒地，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那雙幽綠的豎瞳也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死了？
    顧驚宇愣愣地看著倒在地上的黑鱗妖虎，直到確認它徹底沒了氣息，緊繃的神經才驟然鬆弛下來。
    “噗通。”
    他雙腿一軟，再也支撐不住，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渾身都被冷汗濕透了。
    剛才那短短幾分鍾的搏殺，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和心神，現在回想起來，依舊是心有餘悸。如果不是道衍係統的及時出現，如果不是恰好發現了妖虎的弱點和那塊蘊含至陽之力的晶體，他和那個少年恐怕早就成了妖虎的腹中餐了。
    “係統……”顧驚宇在心中默念，“你還在嗎？”
    【道衍係統隨時為宿主服務。】冰冷的機械音再次響起。
    顧驚宇鬆了口氣，隨即心中湧起一陣狂喜。穿越到這個危險的世界，他一無所有，唯一的依仗，就是這個剛剛綁定的道衍係統了。
    他看著地上黑鱗妖虎的屍體，又看了看自己滿身的傷口，問道：“係統，我現在的狀態很糟糕，有沒有什麽辦法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