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這一夜慘叫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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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一句的時候,張雅麗整個人愣了一下,手中的藥袋險些滑落。
    窗外月色如水,靜靜流淌進屋內,在地麵鋪開一片銀白。
    蘇暢?
    這個名字她聽說過,甚至於這個人她還見過。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還是第一次聽說劉波有女朋友之後,張雅麗就特意繞道來了這邊。
    明麵上她要來這邊買藥,說城西的藥店沒有這種稀缺藥材,其實像她這種開診所的,需要什麽藥材隻需打個電話就有人殷勤地送上門來。
    她之所以執意要來這邊藥店,不過是想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正大光明地經過風雲再起遊戲廳,期冀能偶遇劉波。
    那一次也正好讓她見到了蘇暢。
    她很漂亮,是那種讓人過目不忘的美——風情萬種,嫵媚動人,一顰一笑都帶著成熟女人特有的韻味。
    她站在遊戲廳門口等劉波,夕陽的餘暉灑在她身上,仿佛為她鍍上了一層光。
    也正是因為那驚鴻一瞥,張雅麗回去後就開始刻意的回避劉波。
    其實,在第1次、第2次幫劉波包紮傷口的時候,看著他堅毅的側臉和偶爾因疼痛而微蹙的眉頭,她心中就已經有了一些難以言說的悸動。
    那感覺像細小的藤蔓,悄悄在心底滋生纏繞。
    她也曾想過嚐試著認識他,哪怕隻是從做普通朋友開始。
    但見過蘇暢之後,張雅麗便默默掐滅了心中這點剛冒頭的小火苗。
    她輕輕搖了搖頭,仿佛要將那不切實際的念頭甩出腦海。
    “沒想到,他用情如此之深。“ 張雅麗悠悠的歎了一口氣,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消散在寂靜的空氣裏。
    “蘇暢......“
    又一聲低啞的呼喚從床上傳來。
    順著窗外皎潔的月光,張雅麗看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半閉著眼睛的劉波。
    他額前碎發被汗水濡濕,緊皺著眉頭,似乎在夢中也不得安寧。
    張雅麗紅唇輕咬。
    她站在床邊,雙手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猶豫了幾秒,那短短的幾秒卻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她似乎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最後,她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決心,抬手去了身上那件帶著消毒水氣味的外套。
    隨即,她一溜煙地、帶著些許慌亂地鑽進了劉波的窩裏麵。
    那豐腴,似帶著一團灼熱的火焰,瞬間驅散了秋夜的微寒。
    讓迷迷糊糊的劉波感受到一絲渴望的溫暖,他無意識地喟歎一聲。
    “嗯。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晚?我都睡一覺了。“
    劉波下意識的一把將人摟到懷中,不滿地嘀咕了一句,手臂堅實有力,將她抱在懷抱裏。
    他的氣息混雜著淡淡的酒味,撲麵而來。
    “嗯......“
    張雅麗輕嗯一聲,聲音帶著細微的顫抖。
    她閉上眼,長睫在眼下投下淺淺的陰影。
    錯就錯吧。
    就當是還他多次相助的人情,自己早晚也要走出這一步的。
    她在心裏這樣告訴自己,試圖平複那如擂鼓般的心跳。
    到了這個年紀,其實張雅麗心中一直埋藏著一團火焰,似要衝破身體的牢籠,渴望被理解,被擁抱。
    但正是因為沒找到合適的、心動的人,才一直耽擱著,蹉跎了歲月。
    作為一個醫生,她太了解陰陽調和的重要性了,無論是對於身體還是對於心靈。
    但是越是著急、越是想,她就越發的謹慎小心,像揣著易碎的珍寶。
    總不能隨隨便便晚上去酒吧喝點酒,找個人就草草了事。
    她做不到那般隨意。
    所以在遇到劉波的時候,他那種混不吝卻又講義氣的勁兒,以及他偶爾流露出的脆弱,讓她心中那一份沉寂已久的悸動再次複蘇,讓她萌生了和劉波組成“生理搭子”的荒唐又大膽的想法。
    這一夜對於劉波來說實在是太真實了。
    就好像以往的每一日,一切都是那麽的真切——耳邊壓抑的聲音,溫度,掌心......
    他也絲毫沒察覺到不太對勁,全然沉浸在混沌而愉悅的夢境之中。
    其實張雅麗應付的很艱難,甚至可以說是艱難地招架,如同暴風雨中飄搖的小舟。
    劉波最近一直在習武,身體的狀況是越來越好,精力旺盛得驚人。
    睡夢之中、迷夢之中,他單純依靠著本能所迸發出的強大力量,估計連以前的蘇暢恐怕都抵禦不了,更不要說像張雅麗這種毫無作戰經驗的新手了。
    直到最後一刻,當通天火柱坍塌,熔漿奔湧......
    劉波一下子清醒過來,如同被冷水澆頭。
    借著朦朧的月光,他才赫然看清楚,在他旁邊蜷縮著、發絲淩亂的那個人,竟然是張雅麗!
    “張醫生你......“劉波愣住了,一時語塞,大腦一片空白。
    剛才雖迷迷糊糊,但發生的一切他都清晰地記得,每一個細節都烙印在腦海裏。
    在這個情況下,他當然是不可能強行對某人幹啥的,那麽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張雅麗主動投懷送抱,主動鑽進來的,並且刻意地在引導著他,生澀卻堅定。
    從第1次王濤回來說,張雅麗執意要給錢答謝,還有今天瘦猴也提到張雅麗要給錢,劉波就再三說了不必。
    他幫張雅麗,一方麵是因為王濤和瘦猴的關係,另一方麵就是單純想結交張雅麗這個人脈——是結交她醫生這個職業,並未想過要她這個人。
    “你輕點。“張雅麗眉頭微蹙,輕輕地推了推壓在上方的劉波,聲音帶著事後的沙啞與一絲無力。
    這東西太重了,壓得她喘不過氣。
    但在這個重物離開的那一瞬間,她卻又感覺心裏和身體都空落落的,一陣莫名的空虛感襲來。
    “張醫生,你為什麽這麽做?“劉波還是問了出來,聲音低沉,帶著困惑與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
    “你不要錢,那隻能要人了。“張雅麗別過臉,攏了攏發酸的雙腿,聲音悶悶的,
    “雲雲現在還小,還要讀書,她不能來,所以隻能我來。“
    她的話語裏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無奈和自嘲。
    倒吸一口涼氣。
    那股撕裂般的疼痛感似乎稍微減弱了幾分,但依舊清晰。
    “張醫生你真的誤會了,“劉波語氣認真地解釋道,試圖讓她明白,“我不要錢並不是想要人什麽的,我隻是單純的想和你成為朋友。以後我這邊再遇到什麽問題,比如說我或者我的兄弟受傷了,我希望你能夠盡力救治。僅此而已。“
    聽到這話,張雅麗徹底傻眼了,她猛地抬頭,以她那卡姿蘭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劉波,眼神裏充滿了難以置信和一絲被羞辱的難堪。
    張雅麗甚至想罵他兩句,問問他:“你什麽意思啊?你單純就是想和我做朋友?難道我對你就沒有一點吸引力嗎?“
    不過最終,她還是忍住了這衝動的質問,將所有的委屈和尷尬生生咽了回去。
    “好,我知道了,“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無波,“那剛才的事情,就當做一個美麗的誤會吧。“ 張雅麗說著,起身坐了起來,用被子掩住胸口,“你就當我今天沒來過,我們兩個沒有任何交集。
    不過你放心,以後你的人到我那邊,我肯定會盡全力去救治。“
    坐起來彎腰準備去拿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的那一瞬間,牽動了身下的傷處,疼痛感又加劇了幾分。
    張雅麗忍不住的蹙了蹙眉,倒抽一口冷氣。
    躺著的時候或許察覺不到什麽異樣。
    等她一旦坐起來,清冷的月光灑落在她光潔的脊背和渾圓的肩頭,將那具身體照得美的猶如一尊精雕細琢的玉瓶。
    柔美無比,那完美的曲線。
    看得劉波眼神一暗,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體內的又……。
    並且他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毫無阻礙地觀看,那座宏偉……
    以前隔著衣衫,隻能憑感覺想象其雄厚,
    現在親眼得見,才知道真的是……很哇塞。
    怎麽一個人可以長得這麽誇張?
    他腦中不受控製地冒出這個念頭。
    張雅麗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臉頰更燙,匆匆忙忙地將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細小衣物穿了起來。
    那些布料少得可憐,單純就是幾根黑色的絲線勾勒,估計揉在一起都能夠裝到火柴盒裏麵。
    在她沒有穿上那件寬大外套之前,那……看得劉波再一次直咽口水,身體緊繃。
    “這個張醫生......“劉波很想說,既然發生都已經發生了,怎麽能夠當做一次都沒發生過呢?這自欺欺人也太明顯了。
    “這個張醫生……”劉波喉頭滾動了一下,很想說,既然發生都已經發生了,怎麽能夠當做一次都沒發生過呢?夜色從窗外滲進來,房間裏沒開燈,隻有街燈的光暈朦朦朧朧地透入,把他淩亂的影子投在牆上。
    沒發生之前,劉波一直靠著意誌力控製住自己的欲望,不去招惹女人,更不曾想過借幫助張雅麗之名,讓她成為自己的人。
    可如今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飯,一切都不一樣了。
    空氣裏還彌漫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藥水味,提醒著他剛才發生的一切並不是夢。
    “今天的事情你不要和芸芸說,也不要和王濤他們說,再見。”張雅麗聲音有些發顫,一手捂著仍隱隱作痛的小腹,指尖微微發抖。
    她揉了揉,待那陣疼痛稍微緩解,才像是逃一般,快速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劉波一下子愣住了,他的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走了。房間裏空蕩蕩的,隻有她留下的那縷清香,還纏繞在鼻尖,揮之不去。
    “張醫生,你等一下,我送送你。”他猛地醒悟過來,立刻彎腰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手忙腳亂地往身上套,一邊係扣子一邊快步追出去。
    大晚上的,從這條偏僻的街道走回張雅麗的診所,少說也得二十分鍾。路上燈光昏暗,行人稀少,實在不安全。
    剛跑到樓梯口,他就撞見小丁,那小子正縮在角落,擠眉弄眼地衝他壞笑。昏黃的廊燈下,小丁臉上的表情格外欠揍。
    “喏,”小丁隨手拋過來一串鑰匙,金屬在燈光下閃了一下,“摩托車停在大門口,怎麽能讓人家走回去呢?不得疼死呀。”
    劉波一時語塞,隻能沉默以對。
    “哎……也辛苦張醫生了,被折騰了大半個小時,那叫聲,嘖嘖,真是慘。”小丁裝模作樣地搖搖頭,語氣裏滿是同情,眼底卻全是戲謔。
    劉波依舊沉默,耳根卻有些發熱。
    一旁的瘦猴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扇在小丁的後腦勺上:“那叫慘嗎?你有本事,你也去試試!你問問你女朋友,到底是慘還是……”
    小丁頓時張口結舌:“(⊙o⊙…!”
    他很想反駁,說他每次事後還得給女朋友買禮物賠不是,不然下次連一分鍾的遊戲都不陪他玩了。
    劉波沒再理會他們,快步追到門口。卷閘門旁的出口處,張雅麗正靠在冰冷的鐵門邊微微喘著氣。
    她黛眉緊鎖,臉色有些發白,左手緊緊捂著小腹,右手扶著牆,借力站穩身子。
    劉波看著她這副樣子,心裏一緊,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想笑又覺得不合適。
    “笑屁笑,還不是你不知輕重。”張雅麗嬌嗔地瞪了他一眼,眼波流轉間帶著一絲埋怨,又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親昵。
    她剛才在這裏,自然聽到了小丁那番不著調的吐槽。
    看來想瞞是瞞不住了。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張雅麗也從未後悔。
    “不,不好意思……”劉波尷尬地抬手撓了撓頭,頭發更亂了幾分。
    門口昏黃的路燈光線斜斜照下,柔和地勾勒出劉波的側臉——亂糟糟的頭發,臉頰上若隱若現的淺淺酒窩,以及那張依舊幹淨清秀的臉龐。
    這一幕,如同相機定格般,深深烙印在張雅麗的腦海裏。
    “我,我送你回去。”劉波上前一步,伸手扶住她的胳膊。
    他的手掌溫熱,帶著薄繭,觸感真實而有力。
    張雅麗沒有拒絕,輕輕點了點頭。
    見她連走路都顯得有些困難,劉波不再猶豫,俯身,手臂穿過她的膝彎和後背,稍一用力,便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啊……”張雅麗低低驚呼一聲,手下意識地環住了他的脖頸。
    直到被穩穩放在摩托車的後座上,她才微紅著臉,小聲嘀咕了一句:“力氣挺大嘛。”
    “大不大你不知道嗎?”劉波跨上車,回頭揶揄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哼!”張雅麗麵色更紅,別過臉去,嬌哼一聲,手指卻不自覺地攥緊了他腰側的衣服。
    “扶好了。”劉波哈哈一笑,發動了摩托車。引擎發出低沉的轟鳴,打破了夜晚的寂靜。
    他們這些在江湖上討生活的人,過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
    今天或許還能吃香喝辣、美人在懷,下一秒就可能斷手斷腳,甚至像李飛那樣,化為一抔黃土。
    矯情這種東西,從來就不存在於他們的世界裏。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而且到了這個地步,他坦然接受。
    能有這樣一個風韻動人的美婦在身邊,他一點也不虧。
    “還是波哥牛逼啊。”
    聽到摩托車漸行漸遠的聲音,小丁和瘦猴從門口探出頭來,望著消失在街角的尾燈,由衷地感慨了一句。
    行駛在夜晚空曠的街道上,涼風迎麵吹來。張雅麗起初隻是用小手小心翼翼地拉著劉波的衣角,身體與他保持著一點距離。
    但隨著摩托車的輕微顛簸,她的雙手不知不覺間環住了劉波的腰,越摟越緊。
    直到她整個人都貼了上來,溫軟的身體緊密地靠在他的背上,隔著薄薄的衣料傳遞來令人安心的體溫。
    感受到身後傳來的依賴與溫度,劉波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放慢了車速,握緊車把,使得行駛變得更加平穩。
    自此,一路再無顛簸。摩托車平穩地駛過安靜的街道,最終停在了診所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