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後疑惑地看著他：“序哥怎麽了，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說嗎？”
    對上她清澈的雙眼，陳序喉結動了動，原本準備了一天的話，此刻卻有些說不出口。
    他覺得和陳芳說她的同學在追自己，實在是有些奇怪，甚至還有點別扭。
    猶豫了半天，他還是深吸一口氣，把早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從昨天那個女生在小區門口堵自己，到最後警告對方不準欺負她，都講得清清楚楚。
    最後還重點強調了一遍，自己已經非常不客氣地拒絕了那個女生。
    說完之後，陳序忍不住打量芷霧的臉色，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麽。
    可看了半天，實在猜不透她現在到底在想什麽。
    屋裏的氣氛漸漸變得有些安靜，陳序覺得有些尷尬，隻好率先開口：“小芳，我說的話你聽明白了嗎？在學校離她遠點，估計她腦子也不太正常。”
    芷霧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反而抬起頭，看似開玩笑一般問道：“序哥，那你什麽時候搞對象呀？我希望我考上大學之後，你再搞對象，要不然我實在怕自己礙事，又沒有其他地方可以住。”
    陳序聽到這話，眉頭輕輕蹙了起來，臉色瞬間變得嚴肅：“你這是在說什麽胡話？”
    他看著芷霧，語氣認真，“我現在沒有任何搞對象的打算，隻想好好打拚一番事業，讓你和跟著我的兄弟以後能過上好日子。”
    “而且，有我在的地方永遠都是你的家，你想搬去哪裏？”
    芷霧看著他異常認真的神色，心裏那點因為趙雅琪而產生的不舒服瞬間消散了很多。
    笑著解釋：“序哥，我就是開個玩笑，沒有別的意思。你說的事情我知道了，以後會離趙雅琪遠點的。”
    兩人的談話就這樣結束了。芷霧找了個借口，說要回房間複習功課，便起身走進了臥室關上了房門，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
    一場秋雨過後，江城就開始極速降溫。
    周一清晨，三中校園還浸在薄霧裏，芷霧和林薇並肩走進教學樓時，走廊裏已經飄著零星的交談聲。
    剛坐下沒多久，幾個女生就圍了上來，臉上帶著好奇。
    “芳芳，趙雅琪問了好多人你的家庭住址，她找你有什麽急事嗎？”
    芷霧剛要開口，就瞥見門口的身影。
    趙雅琪背著書包站在那裏，她當然是聽到了同學們的詢問，而且陳芳那麽聰明肯定知道自己要地址是幹嘛用的。
    那個男人回家也不可能不和陳芳說自己被拒絕的事情，所以，趙雅琪看向芷霧的眼神帶明顯的著緊張。
    芷霧神情自然帶隨口解釋：“沒什麽事，她上周借了我的卷子忘記還了，估計是怕我要用，想提前還回來。”
    這話一出，同學們笑著打趣了兩句“原來如此”，就各自回到了座位。
    趙雅琪懸著的心猛地落下，悄悄鬆了口氣，看向芷霧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感激。
    心裏嘀咕：原來陳芳也不是那麽討厭自己，說不定真像思雨說的，是我之前想多了。
    早讀課下課的鈴聲剛響，趙雅琪就走到芷霧的座位旁，聲音細弱地說：“陳芳，你能跟我出來一下嗎？”
    芷霧抬眼看向她，點了點頭，跟著她走出教室，來到走廊盡頭的拐角處。
    趙雅琪雙手絞著衣角，臉頰微微泛紅，眼神躲閃著，好半天才扭扭捏捏地開口：“那個……謝謝你沒把我追你哥的事說出去。”
    “沒事。”芷霧淡淡應道，語氣裏聽不出多餘的情緒。
    趙雅琪這時想起楊思雨上周五說的話，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陳芳，你……你真的是他的妹妹嗎？”
    芷霧迎上她的目光，平靜地點了點頭：“是呀，怎麽了？”
    “沒什麽，沒什麽。”趙雅琪連忙擺手，心裏卻悄悄鬆了口氣，眼睛亮了起來。
    小心翼翼地試探，“那你知道你哥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嗎？”
    芷霧在她期待的眼神下搖搖頭：“不知道，他的事我也不摻和。”
    趙雅琪臉上的期待瞬間黯淡了下去，輕輕“哦”了一聲，不過很快又打起精神。
    對著芷霧笑了笑：“我就是問問，謝謝你啊。”
    接下來的日子裏，趙雅琪像是鐵了心要追到陳序。
    每到周六日，她總會找各種借口出門，早早地就守在希望小區的南門，安安靜靜地站在路邊等陳序。
    起初，陳序看到她還會皺著眉警告兩句：“你再這樣糾纏，別怪我就不客氣！”
    可趙雅琪像是沒聽見一樣，依舊每周都來，不再像最初那樣嘰嘰喳喳地問東問西，隻是遠遠地跟著他，保持著一段距離，安安靜靜的。
    時間一長，陳序也懶得再搭理她，隻當她是個透明人。
    偶然間趙雅琪還打聽出陳序公司的地址，時不時地還會跑到公司去找他。
    順子幾人每次看到她，都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麽。
    陳序早就跟他們打過招呼，讓他們不必搭理這個女生，幾人隻好裝作沒看見，該忙什麽忙什麽。
    私下裏，猴子忍不住跟順子嘀咕：“順哥，你說這女生是不是有點魔怔了？序哥都這麽態度了，她還天天來。”
    順子瞥了一眼厚著臉皮走到沙發上的趙雅琪，又看了看裏屋正在對賬的陳序，壓低聲音：“管她呢，序哥心裏有數就行。”
    當幾人知道趙雅琪還是陳芳的同班同學後，幾人看她的眼神就更複雜了。
    轉眼就到了年底，年味越來越濃。
    除夕這天，順子幾人早早地就來到了兩人的的家中。
    秀娟也跟著過來，手裏拎著一大袋年貨。
    幾個大男人也不閑著，各自找點活做。
    幾人說說笑笑又有電視的聲音做背景，顯得屋裏熱鬧極了。
    陳序的小公司接了幾個大單子，不僅掙了不少錢，還有了點名氣，特意給家裏添的新物件，電視和洗衣機。
    順子偷懶倚靠在門框上，笑著說：“今年這年過得熱鬧。”
    秀娟在廚房忙活，抽空回他：“那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