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薊門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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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幕 冰鏡陣
    薊門關的雪原折射著詭譎的銀光,慕容恪的冰城在朔風中生長出萬千棱角。
    冉閔的騎兵衝鋒至第三裏時,戰馬突然哀鳴著跪倒。
    冰麵下埋著遼東特製的"寒鐵蒺藜",馬血浸透雪層後,竟凝成發光的赤色冰晶。
    慕容昭的銀簪劃過冰牆,簪尾磁針瘋狂震顫:"不是冰,是硝石混著石英砂!"
    "閉眼!"她嘶吼著扯下大氅罩住冉閔的頭部。
    冰牆棱麵突然折射正午烈陽,強光如萬箭齊發,前排騎兵的瞳孔瞬間充血。
    慕容恪的狼頭纛在冰塔頂端揚起,十二麵銅鑼齊鳴,聲波震碎冰淩形成第二波攻勢。
    碎冰刺入馬腹時,慕容昭嗅到了混在血腥味裏的狼毒草氣息,這是鮮卑巫醫的致幻藥劑。
    "用盾!"冉閔劈斷旗杆插入冰層,漢軍將蒙著牛皮的盾牌倒插雪地。
    慕容昭將藥粉撒向盾麵,遇熱升華的硫磺霧模糊了冰鏡折射。
    她躍上盾陣頂端,金針在冰牆上刻出二十八宿方位。
    當針尖刺入危宿星位時,整麵冰牆轟然崩塌,露出後方正在集結的鮮卑重騎。
    第二幕 火牛計
    子夜北風卷著雪粒抽打營帳,慕容昭的鹿皮地圖在牛油燈下泛著血光。
    她將浸過火油的枯草編入牛尾,每捆草料裏都藏著蘇慎製作的"地龍吼"。
    當冉閔的刀鋒劃過第一頭公牛脊背時,慕容昭突然按住他的手:"等風轉東南。"
    五更天,冰城方向飄來烤肉的焦香,鮮卑人正在宰殺繳獲的漢軍戰馬。
    慕容昭的耳垂明月璫突然發燙,這是瘟娘子傳來的信號。
    三百頭火牛,已潛入冰城地下甬道。
    她點燃牛尾的刹那,東北風裹著火龍卷撲向冰牆。
    硝石遇熱爆炸的轟鳴中,整座冰城開始傾斜。
    "看冰層!"冉閔的陌刀劈開裂隙。
    冰牆夾層裏滾出成筐的黍米,慕容恪竟將糧草凍在冰芯。
    火勢順著糧道蔓延,冰城化作流淌的飴糖狀熔漿,鮮卑重騎的鐵甲被黏在原地。
    慕容昭的金針射向冰塔頂端的銅鏡,折射的月光引燃最後一頭火牛背上的火藥桶。
    慕容恪的帥旗,在烈焰中蜷曲成灰。
    第三幕 鹽融謀
    黎明前的黑暗裏,慕容昭的駝隊沿著冰河撒下青鹽。
    鹽粒腐蝕冰麵的滋滋聲中,她聽見地底傳來青銅編鍾的悶響,這是前朝埋藏的烽燧密道。
    當第一縷晨光刺破雲層時,鹽融形成的冰洞突然噴出硫磺煙。
    鮮卑埋伏在地下的狼騎兵,被嗆得竄出地麵。
    "撒網!"慕容昭甩出腰間軟索,九道金絲網罩住冰窟出口。
    網上塗抹的腐屍菌迅速侵蝕狼皮襖,中毒的狼群反撲主人。
    冉閔的騎兵趁機投擲鹽袋,鮮卑鐵甲遇鹽生鏽,關節處凝結出猩紅的鐵鏽冰晶。
    慕容恪的冰甲在鹽霧中融化,露出內層的鎖子甲。
    他突然吹響骨哨,幸存的鮮卑死士竟自斷經脈,血水噴濺處冰麵再度凍結。
    慕容昭的藥囊,飛出最後三隻"嗅金鼠"。
    它們循著血腥味鑽入冰層,引爆了慕容恪預留的火藥窖。
    地動山搖間,整條冰河裂成兩截,將鮮卑殘軍吞入永恒的寒淵。
    第四幕 血冰鑒
    正午的殘陽照在冰河裂穀上,慕容昭用金針挑起一塊血冰。
    冰晶中封凍著漢軍斥候的斷指,指節上纏著寫滿密報的素帛。
    冉閔的戰靴碾過冰麵,腳下忽然傳來空洞回響。
    冰層下埋著,前朝遺落的《山河社稷圖》。
    羊皮輿圖上的朱砂標記,與慕容昭的藥囊磁針完美重合。
    "以血為鑒!"慕容昭割開冰麵,將陣亡將士的名冊沉入冰河。
    血水在極寒中凝成赤色碑文,每一個名字都折射出七彩光暈。
    當慕容恪的斷戟被釘在冰碑頂端時,幸存的鮮卑降卒突然跪地。
    用彎刀割破臉頰,這是草原上最古老的認罪儀式。
    暮色降臨時,慕容昭在冰碑旁種下耐寒的赤鱗麥。
    冉閔的戰刀劈開最後一層冰殼,雪水下湧處竟有魚群躍出。
    冰封百年的暗河重新流淌,倒映著血碑上的誓言:"薊門雪沃處,皆我漢家土!"
    而地底深處,未被融化的青銅虎符仍在緩緩轉動,仿佛曆史長河永不停息的心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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