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歸途截殺,忠仆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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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瀾城方向的官道蜿蜒向前,秋風卷著枯葉在路麵上翻滾,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楚風背著無鋒劍,腳步沉穩,暗銀色的星力在經脈中緩緩流轉,修複著此前激戰殘留的細微損耗。炎靈兒緊隨其後,火紅的裙擺被風吹起,手中長劍始終緊握,一雙明亮的眸子警惕地掃視著道路兩側的密林,周身縈繞著淡淡的炎係星力,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星紋鼠趴在楚風肩頭,銀灰色的毛發上星光點點,小鼻子不住地嗅著空氣,一雙黑寶石般的眼睛靈動異常,但凡有一絲異樣氣息,它都會第一時間發出警示。
    自絕魂崖底斬殺黑煞後,三人便日夜兼程趕往青瀾城。楚風心中清楚,楚淩雲與黑煞勾結,必然會在崖頂留下眼線,如今黑煞身死,消息定然早已傳回青瀾城,楚淩雲絕不會坐視自己活著回去,返程的路上,必然少不了一場惡戰。
    “楚風,你看前方!”炎靈兒突然停下腳步,伸手指向不遠處的岔路口。隻見那裏原本平整的路麵被人為破壞,散落著幾塊巨石,而兩側的密林深處,隱約有黑影晃動,氣息隱匿得極深,若非炎靈兒修為不俗,加上星紋鼠的預警,恐怕很難察覺。
    楚風眼神一沉,停下腳步,周身混沌星力悄然運轉:“果然來了。楚淩雲倒是心急,不等我們進城,便要在這半路斬草除根。”
    話音剛落,兩側密林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十餘道黑影如同鬼魅般竄出,瞬間將楚風與炎靈兒圍在中央。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臉上一道猙獰的刀疤從眼角延伸到下頜,正是楚淩雲身邊最得力的親信護衛楚豹。楚豹修為已達星徒八重巔峰,周身縈繞著濃鬱的暗影星力,手中握著一把泛著黑光的鬼頭刀,眼神凶狠如狼。
    “楚風小兒,沒想到你命這麽硬,從絕魂崖底都能活著爬出來!”楚豹咧嘴獰笑,露出一口黃牙,“不過也好,省得我們去崖底搜尋,今日便在此地取你狗命,回去向二公子複命!”
    他身後的十餘名黑影也紛紛亮出兵器,清一色的暗影係星力,顯然都是楚淩雲精心培養的死士,其中不乏星徒七重、八重的好手。這些人眼神冰冷,毫無感情,顯然是被楚淩雲用某種手段控製,隻知殺戮。
    “楚淩雲殘害同族,勾結外敵,你們這些人助紂為虐,就不怕遭天譴嗎?”炎靈兒怒喝一聲,周身炎係星力暴漲,火紅的光芒照亮了半邊天空,手中長劍嗡鳴作響,一道火鳳虛影在劍身之上凝聚成形,散發出熾熱的氣息。
    “天譴?在這青瀾城,二公子就是天!”楚豹不屑地嗤笑一聲,猛地揮了揮手,“給我上!殺了楚風,每人賞百兩黃金,晉升族中護衛統領!”
    話音未落,十餘名黑影齊齊發難,暗影刀氣交織成一張黑色大網,朝著楚風與炎靈兒當頭罩下。刀氣所過之處,空氣都被撕裂,地麵裂開一道道細密的紋路,帶著濃鬱的陰寒之氣,仿佛要將二人的星力都凍結。
    “來得好!”炎靈兒一聲嬌喝,縱身躍起,手中長劍橫掃而出,火鳳虛影脫離劍身,化作一道巨大的火柱,迎著暗影刀氣衝去。“火鳳焚天!”熾熱的火焰與陰寒的暗影刀氣碰撞在一起,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火星四濺,黑煙彌漫。那些暗影刀氣在火焰的灼燒下,如同冰雪遇驕陽,瞬間消融,幾名衝在最前麵的黑影來不及躲閃,被火柱吞噬,發出淒厲的慘叫,瞬間化為灰燼。
    楚風也不含糊,無鋒劍出鞘,暗銀色的劍氣裹挾著混沌星力,如同銀河瀉地,直斬楚豹。“楚豹,你本是楚家旁係子弟,母親當年對你不薄,你卻背叛族人,助楚淩雲作惡,今日我便替母親清理門戶!”
    楚豹揮刀格擋,鬼頭刀與無鋒劍碰撞在一起,“鐺”的一聲巨響,火星四濺。楚豹隻覺得一股磅礴的力量順著刀身傳來,手臂發麻,虎口開裂,連退數步才穩住身形。他心中驚駭不已,三年前楚風還是個星力微弱的凡鐵星魂廢物,如今怎麽會有如此強悍的實力?
    “少在這裏假惺惺!”楚豹獰聲道,“老夫人早就死了,楚家現在是二公子的天下,識相的就乖乖受死,否則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催動暗影星魂,周身暗影之力暴漲,身形瞬間隱匿在陰影之中,消失不見。暗影星魂的核心能力便是隱匿與偷襲,楚豹憑借這一手,在青瀾城斬殺過不少強敵。
    楚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混沌星魂在體內飛速運轉,周身星力形成一道無形的感知屏障。混沌星力能夠吞噬並感知一切能量波動,楚豹的暗影之力雖然隱蔽,但在混沌星力麵前,卻如同黑夜中的燭火,清晰可見。“你的暗影隱匿,在我麵前毫無用處!”
    楚風猛地轉身,無鋒劍橫掃而出,一道月牙形的劍氣劈開地麵的陰影,“噗嗤”一聲,一道黑影從陰影中狼狽現身,正是楚豹。他的肩頭被劍氣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黑色的血液噴湧而出,帶著濃鬱的腥臭氣息。
    “不可能!你的星魂怎麽會克製我的暗影之力?”楚豹又驚又怒,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他修煉暗影星魂多年,從未遇到過如此克製自己的對手。
    就在這時,趴在楚風肩頭的星紋鼠突然身形一閃,如同一道銀色閃電,朝著楚豹撲去。它額頭的星紋印記亮起,一道凝練的星光射向楚豹的眼睛。楚豹猝不及防,被星光射中右眼,瞬間失去了視力,劇烈的疼痛讓他發出一聲慘叫,手中的鬼頭刀險些脫手。
    “機會來了!”楚風眼中精光一閃,縱身上前,無鋒劍直指楚豹的咽喉。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蒼老的身影突然從密林深處衝出,哭喊著跪倒在地:“公子饒命!楚豹也是被逼無奈啊!求公子看在老夫人的麵子上,饒他一命!”
    楚風下意識地收劍,看清了來人的模樣,心中頓時一緊。眼前的老者衣衫襤褸,頭發花白,臉上布滿了傷痕和灰塵,正是母親生前最信任的貼身仆從李伯。當年母親病逝後,李伯被楚淩雲派去看守城外的農莊,從此便斷了聯係,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他。
    “李伯,你怎麽會在這裏?”楚風收起長劍,上前扶起李伯,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
    李伯被楚風扶起,忍不住老淚縱橫,泣不成聲:“公子,老奴……老奴是偷偷跑出來的。自你被二公子推下絕魂崖後,他便徹底暴露了本性,在楚家一手遮天,大肆迫害忠於老夫人和老爺的族人!”
    他抹了一把眼淚,繼續哭訴道:“二公子勾結了一個叫血影教的邪惡教派,殺害了三位反對他的長老,將他們的家人都貶為奴隸,發配到礦脈做苦工。他還霸占了老夫人留下的庫房,私吞了礦脈的所有收益,甚至……甚至派人去農莊抓捕老奴,幸好老奴跑得快,才僥幸逃脫。”
    “血影教?”楚風眼神一冷,心中殺意更濃。黑煞的事情還未了結,楚淩雲又勾結了新的邪惡勢力,看來此人不除,青瀾城永無寧日。
    炎靈兒站在一旁,聽得怒火中燒,握緊了手中的長劍:“楚淩雲這個卑鄙小人,竟然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楚風,你放心,我炎靈兒絕不能容忍這種敗類橫行霸道,今日便助你清剿叛徒,奪回楚家!”
    楚豹見狀,知道自己活命的機會來了,連忙跪倒在地,對著楚風連連磕頭:“公子,李伯說得對,我都是被逼的!二公子用我家人的性命威脅我,我不得不聽從他的命令啊!求公子饒我一命,我願意戴罪立功,幫你對付二公子和血影教!”
    楚風看著楚豹狼狽的模樣,又看了看一旁泣不成聲的李伯,心中沉吟片刻。李伯向來忠厚老實,他既然為楚豹求情,想必楚豹確實有難言之隱。而且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楚豹修為不弱,若是能將其收服,對日後對付楚淩雲和血影教也能多一份助力。
    “也罷,今日我便饒你一命。”楚風緩緩開口,“但你若再敢助紂為虐,我定不饒你!從今日起,你便跟在李伯身邊,暗中聯絡忠於母親的舊部,收集楚淩雲和血影教勾結的證據。”
    楚豹大喜過望,連忙磕頭謝恩:“多謝公子不殺之恩!楚豹定然肝腦塗地,報答公子的恩情!”
    李伯也鬆了一口氣,對著楚風拱手道:“多謝公子寬宏大量。老奴這就帶著楚豹去聯絡舊部,公子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快收集到足夠的證據,助公子奪回楚家!”
    楚風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些碎銀遞給李伯:“這些銀子你拿著,路上保重。我們先行一步,潛入青瀾城,待時機成熟,便裏應外合,清剿叛徒。”
    李伯接過碎銀,再次對著楚風躬身行禮,然後帶著楚豹,朝著密林深處走去。楚風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眼神變得愈發堅定。楚淩雲,血影教,你們欠我的,欠楚家的,我定會加倍償還!
    “我們也出發吧,盡快潛入青瀾城。”楚風轉身對著炎靈兒說道。炎靈兒點了點頭,二人收拾好心情,繼續朝著青瀾城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