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再次過去了三年。
    在這三年間，程玉想盡了辦法挑釁人族，可是秦爍就是不接招。
    妖族在南州的手段也越來越明顯，為了穩住百越府，秦爍甚至不惜讓申玄常駐百越府。
    秦爍認為，沈王爺越是這樣的急不可耐，說明對方的時間越是急迫。
    事實上也是如此，按照程玉的估計，如果就這樣繼續下去的話，再過兩年，天人五衰的效果就會達到頂峰。
    屆時留給自己的隻有兩個選擇。
    要麽狼狽的離開永恒真界治下，要麽以身化道斬斷自己的情緒，成為永恒天道手中最鋒利的刀。
    至於反抗，這是不可能的，天人五衰其實是永恒真界中人的說法。
    在程玉看來，天人五衰更像永恒天道和沈玉做的一場交易，如果用通俗易懂話來說的話，應該就是以下這樣的情況。
    永恒天道：你的一切都來源於我，你不但不聽我的，你還要反我，這讓我很不高興，但是呢我也不太想和你翻臉，所以，現在，滾！
    沈玉：我不！除非你讓我妖族過上以前的日子！
    永恒天道：不可能！換一個條件。
    沈玉：那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做好後續的安排，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隻好開門把惡魔放進家了，大家都別玩了！
    永恒天道：那行吧，就這樣，給你一些時間，如果你在這個時間裏搞事的話，那別怪我縮短時間。
    在程玉來之前的沈玉就處於
    “我啥都還沒安排，所以這和說好的不一樣，所以我要多待一段時間。”
    永恒天道見對方真的什麽都沒有做，所以也沒有多管，所以天人五衰的時間就大大延緩了下來。
    但程玉頂替沈玉後，一直在搞事，惹得永恒天道一次又一次的縮減沈玉的時間。
    所以短短二十年不到，程玉都有所感應，永恒天道給的時間期限要到了。
    天道六聖都有所感，在妖都的上空，那天道鎖鏈都快將妖都上空的天空遮擋完畢了。
    為了之後做準備，在這三年之中，程玉開始漸漸的不怎麽管事，沈天開始接手妖族的大小事務。
    或許是為了讓沈月也有參與感，亦或是沈天也明白自己這個唯一的弟弟的性子，直接將直屬於妖帝的天武司交給了沈月。
    但這些事隻有妖朝中的一小部分人知道，在絕大部分妖族，以及萬族眼裏，沈天這個妖帝現在依舊沒有任何權力，妖族依舊是那位沈王爺說了算。
    當然隻有一件事，是由程玉親自跟進的，那就是《妖律》的編寫。
    為了防止之後有什麽意外發生，程玉命令青鴞親身實地的去到了妖族各地考察，完善《妖律》，這樣做的原因也有兩個。
    一是為了在《妖律》成為妖族天條時，將鴆從其中徹底的摘出來，二一個則是為了防止不清楚地方，從而導致妖族民怨的產生。
    當然順帶著，也給讓青鴞露露臉，這十三年內，青鴞得罪了無數妖族世家，無數彈劾青鴞的奏折如同雪片一般的堆積在了程玉的案頭。
    但都被程玉壓了下來，那些人見程玉不管此事，便開始各種明裏暗裏的向沈天訴苦。
    而沈天則是無奈的表示
    “朕尚且年幼，皇叔攝政，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不過請諸位愛卿放心，待到朕親政後，自然會細細的查究。”
    一些聰明的自然看出來了，這就是人兩叔侄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一些腦子不好的甚至還向沈天暗示，玉王爺這是想長期把持朝政啊，為我妖族天下計，臣原意拚著一死也要在朝會諫言讓玉王爺還政於您。
    沈天當時就嘉獎了那位彈劾程玉的妖族，並表示大受感動。
    但是聰明人都看出來了，那位挑撥人叔侄關係的蠢妖或許已經上了咱們這位妖帝陛下的黑名單了，或許還會牽連出不少人。
    又過了三個月。
    一則工部的奏折擺在了程玉的案台上。
    曆時十三年，祭台準備好了。
    程玉看著這封奏折，再次鬆了一口氣。
    早在除夕事件之前，程玉就已經下令鑄造祭台，對外宣稱這是妖族妖帝祭祀妖族以往先賢的地方。
    這倒是也沒有讓其餘人懷疑，畢竟沈天年幼，一直由沈玉攝政，在妖族這樣的特殊種族中，沈天的法理性還是很低的，畢竟堂堂萬妖之主，境界雖然不是最重要的，但是如此低微如何服眾。
    所以要祭祀妖族先賢，提醒萬妖，妖帝陛下，是先代妖帝製定的繼承人，是妖族原初三聖神之一，唯一留存妖族的初凰的直係血脈，不容置疑。
    但程玉估摸著，隻要完成了向天稱臣的流程，得到了永恒天道的認可，那麽沈天的法理性問題將迎刃而解，還有就是實力的問題也會得到解決。
    禦書房中，沈天的內心也些許複雜。
    要說他沒什麽抵觸，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畢竟堂堂妖帝，九九至尊，一旦邁出這一步，在萬族眼中自己也會矮人族一頭，但沈天也清楚，妖族的未來比自己的威嚴要重要的多。
    皇叔尚且為了妖族飽受天人五衰之苦強撐到現在，自己作為妖帝為了妖族，向天稱臣又算的了什麽呢？
    看著沈天幾乎沒有變化的表情，程玉也是老懷大慰。
    沈天看完後，向程玉說道
    “既然準備好了，那就拜托皇叔挑選一個良辰吉日。”
    程玉抱拳
    “臣遵旨。”
    看著程玉離開的背影，沈天不由得出聲
    “皇叔！”
    程玉轉身。
    沈天從坐上起身來到台階下，向著程玉深深一拜
    “這些年來，操勞皇叔了。”
    程玉將沈天扶起，看著已經脫離了稚氣多了幾分沉穩的沈天那幾乎和自己便宜大哥一個莫子刻出來的樣貌，程玉不由得端詳了幾分，隨即輕聲說道
    “在這之後，接下來的這條路，天兒，你要自己走下去了。”
    沈天嘴唇幾番蠕動，但最終還是都沒有說出口，而是再一次深深一拜
    “天兒謹遵皇叔教誨。”
    摸了摸沈天的頭，程玉轉身離開了。
    宮殿大門外不遠處，沈月也在那裏等候多時了。
    看著程玉過來，沈月開口道
    “皇叔，我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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