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將近，天邊已經隱隱約約出現了一抹魚肚白。
    但程玉還是醒了，不是因為睡夠了的原因，而是因為牛八動了。
    睜開眼睛後，程玉發現不遠處的有兩個行蹤詭異的人正坐在不遠處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麽。
    牛八畢竟還隻是個未成年妖。
    雖然牛臉上看不出什麽，但程玉作為契約的主人，還是能感受到牛八的情緒波動的。
    程玉通過契約向牛八詢問道
    “怎麽了牛牛？感覺你有些生氣的樣子啊。”
    牛八沒有這個心情去糾正程玉的叫法，而是氣呼呼的
    “沒想到在這裏還能遇到兩個該死的雜碎。”
    程玉微微皺眉
    “妖族嗎？”
    牛八回答
    “不是，是半妖，而且不是一般的半妖，是殘心的半妖。”
    “殘心？”
    接著程玉從牛八那裏再次知道了所謂的殘心是什麽。
    這是一個半妖組織，之前就有提過，隨著沈玉以身化關後，人妖兩族之間的大規模爭端算是平息了，而在南州由於特殊的地位，在這裏人妖兩族之間的交流比起曾經更是呈現出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在兩大霸主種族無與倫比的人口基數下，總會上演一些狗血的愛情故事或事故。
    一個獨特的混血群體由此誕生了，半妖。
    人族由於天地主角的原因，對半妖這種汙染人族血脈的產物非常歧視。
    妖族那邊由於妖天子的意誌延伸，最起碼大部分妖族對半妖也還算友好。
    所以最初的半妖在妖族之中的地位其實和一般的妖族差距不大，畢竟大部分妖族講究誰拳頭大誰就有理。
    一些實力強勁的半妖甚至可以在妖朝之中擔任要職。
    但隻能說哪裏都有壞人，或者說，野心家。
    一位頂級大妖的混血半妖在妖族引發了一場風波。
    他宣稱既然妖天子承認半妖在妖族之中的地位那麽就應該給予半妖在妖族之中應該有的地位和殊榮。
    是的，地位暫且不提，他要的是殊榮。
    妖天子以儒雅仁德著稱，在得知此事後，並沒有憤怒，反而說道，妖朝對半妖和一般妖族一視同仁，不看出身，不看天賦，隻看是否有一顆維護妖族，擁護妖朝的心，若是德才兼備者，則妖朝的大門隨時可為其敞開，而在這之中德在才前。
    這樣的回答並沒有讓那位半妖滿意。
    更加諷刺的是，在人族飽受欺淩唯唯諾諾的半妖們在這位半妖的攛掇下，居然敢聯合起來向妖朝施壓。
    此舉讓妖族之中的眾多大妖震怒，但在妖天子的約束下，倒也沒發生什麽流血事件。
    妖天子再三勸從無果後深表遺憾，為了避免寒了廣大半妖的心，妖天子設立了慰撫司。
    由妖朝之中的任職的強大半妖擔任慰撫司都使，專職負責處理半妖之事。
    新上任的慰撫司都使是一位實力空寂史詩）境的強悍存在。
    他一上任後就對鬧事的半妖進行了鐵血鎮壓。
    為首那位頂級混血半妖不知所蹤。
    沒過多久，一個半妖組織在南州策劃了一場驚人的妖族城池屠殺案。
    其組名為，殘心，而首領正是那位半妖。
    妖天子震怒，責令慰撫司以最快最強硬的手段拔除殘心，輯殺首惡。
    倍感壓力的慰撫司都使手段越發殘忍，殺了不少殘心半妖，重創了殘心，但一直都未找到殘心首領。
    時至今日，殘心在妖族地界不敢露頭，活躍的地界也開始向人族地方轉移。
    程玉恍然，他算是知道了為什麽半妖在妖族那邊也不好過的原因了。
    完全就是被這掀起叛亂的哥們弄的，好大侄兒沈天）自然不會遷怒整個半妖群體，可民間的妖族就不好說了。、
    妖族畢竟以拳頭為尊，這是刻在血脈裏的東西，自己弄出來的《妖律》也僅僅是在法治的層麵約束著妖族，在其他地方可約束不了。
    而至於為什麽牛八能肯定那兩人是半妖，這也很簡單。
    妖籍，這是基於妖天子基於《妖律》頒發的一種身份證明。
    入了妖籍的妖是能感知到其他入妖籍的妖的，半妖也是，而沒有妖籍的妖要麽是被剝離了妖籍的罪大惡極之輩。
    要麽就是出身在妖族地界之外的野路子。
    而且妖籍還有一個作用，打上名為血咒的烙印，這能讓所有擁有妖族血脈的存在感知到，幾乎就是明確的提示妖族，有血咒烙印的妖就是被妖族通緝的通緝犯。
    牛八說的那兩個半妖，正是擁有著血咒烙印。
    結合上下文，半妖，有血咒烙印，殘心的半妖無疑。
    最終牛八還是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扭過頭不再理會那兩頭半妖。
    程玉有些詫異，他都做好了牛八衝上去就是一個牛牛衝撞的準備了，沒想到他居然忍下來了。
    牛八依舊氣呼呼的說道
    “老祖宗說過，在比你強大的敵人麵前，保持蟄伏才是王道，活著才能報報仇雪恨，一味蠻打走不長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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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玉有些好笑的摸著牛八的牛頭如同哄小孩兒一般的說道
    “嗯！老祖宗說的對，牛牛記得的東西可真不少！”
    牛八有些飄飄然
    “那是！老祖宗可是我們一族之中最聰明的長者！我們全族都非常崇拜他老人家，他老人家說的話，我自然銘記於心！”
    程玉有些好笑的說道
    “那要不你回去之後把你老祖宗說的話編寫成書唄，以供你族的後世兒孫學習瞻仰。”
    牛八若有所思， 接著認真的點點頭
    “嗯！你說的對！等我回去之後，我就開始寫。”
    程玉還有些意外，自己是說著玩的，可沒想到這小牛妖居然還真的要寫，最主要的是，這小牛妖居然識字？是因為有個強悍老祖宗的原因嗎？
    想著程玉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還識字？”
    牛八傲然。
    “那是自然！陛下在妖族各地開設了不少學堂，說要開化我妖族民智，所有妖族幼童子都要去學習妖族的曆史文化和文字以及萬族的一些東西，說要善於學習萬族優秀的東西，將萬族優秀的東西化為己用，做一個力智並行的新時代妖，因為妖族的未來將是屬於我們的！”
    程玉一愣，這好大侄兒魄力可以啊，從根源上直接開始改造妖族，嗯，不錯。
    係統忍不住出口道
    “講真，我愚蠢的宿主，你給永恒真界的人族培養了一個不得了的對手啊，沈天的手段和見識都是細思極恐呢，文有少數民族政策半妖）和義務製教育，還有一些其他的製度和措施，武有你給他編寫的《妖律》以及沈元和那些頂尖大妖的保駕護航，將來之事更是有沈月這位翻版沈玉的支撐，就本係統看來，在妖族的治理上他已經超越了他的父親和你這位老叔，本係統絲毫不懷疑再給他一些時間的話，他會不會搞出更加超前的製度。”一 一?）
    程玉輕笑
    什麽叫做我培養的，沈玉培養的和我程玉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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