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墨菲定律是否也適用於永恒真界這樣的神話大世界。
    程玉雖然不想自找麻煩，但是當他擔心麻煩上門的時候，麻煩就真的找上門了。
    看著在空中棧道裏毫無蹤影的扶桑神域修士，程玉有些無奈。
    但是看著不遠處的另外一些穿著官方製服的天朝人員，程玉內心也泛起了不一樣的波瀾。
    時間稍微向前推移一些
    .......
    離開沈芊後，程玉就帶著牛八來到飛舟的船頭。
    在這裏程玉更能直觀的感受到空中棧道在東洲中北方的意義。
    數不勝數的飛舟組成了一條空中“車流”行駛在天空之中的碧藍道路上。
    在這其中不僅僅有載人的飛舟，還有許多滿載著貨物的“貨船”
    傳送陣那種玩意兒始終運載有限，而且消耗也大，能賺取的利潤完全沒法和空中棧道比，消耗的元石更是隻有升空和下降的那一點點，其餘的就交給空中棧道裏的靈風。
    但由於其龐大的利潤所在，那些走空中棧道的大商會的背後也是一些大人物，或者就是大勢力。
    在這其中當之無愧的自然就是天朝直屬的商會了，作為天朝的重要經濟來源之一，幾大官商在空中棧道都有著自己的專屬“航線”
    當然了，民間商會走商尚且還要雇傭一些高手隨行，更何況是官方商會，雖然程玉的這具身體的實力沒有，但是眼界好歹還是在的。
    一些站在官商飛舟船頭的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但聽著前方魚獸的叫聲，程玉略微皺眉，牛八可是說了，前方那頭魚獸的叫聲透露著的是悲傷，那說明魚獸那裏是肯定出問題了，那為什麽這些官方的高手會.....
    別說什麽他們聽不懂魚獸的叫聲什麽的，當境界達到一定程度以後，那是能聽得懂萬物的聲音的，即便不理解語言的意思，但是理解情感什麽的，簡直不要太輕鬆。
    別的不說，如同魚獸這般的情感生物，隻要靈魂的修為到達白銀五，想要明白那簡直不要太簡單。
    至於說哪些官商中沒有問虛白銀五）以上的高手這種事，那就屬於純屬扯淡了。
    想著，程玉輕聲自語道
    “所以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一個靠在木質圍欄上書生模樣的人拿著腰間的酒葫蘆灌了一口後，看著低聲自語的程玉後，笑著來到程玉身邊道
    “難不成兄台也聽的懂那魚獸的哀鳴？”
    聽到書生的話，程玉一愣，這書生是問虛境？雖然問虛境在永恒真界算不上什麽高手，但在一些偏遠的地方也算的上是好手了，想去哪的話也不缺那三瓜兩棗的元石，不過也許人就像是驢友一樣的到處旅遊，看看這永恒真界的風景也說不定不是。
    想著程玉如實回答道
    “不能，但是貧道這牛兒通些靈性，是這牛兒告訴貧道的。”
    書生灑脫一笑的再次拿起手裏的酒葫蘆灌了一口笑道
    “原來如此，想來道長也在疑惑，這空中棧道中的高手為何對此置之不理是吧？”
    程玉微微點頭。
    書生放下了手裏的葫蘆似是感慨般的說道
    “因為這種現象已經有五十年了，發現沒什麽危害，也就沒管了。”
    說著，書生說出了魚獸哀鳴的由來。
    魚獸的出生在此之前程玉就知道了，半妖，而且還是先天不足的半妖。
    依靠著父輩的血脈力量，魚獸能活很久，但是其母親隻是一個普通的在普通不過的人族。
    天朝雖然給了魚獸和其母親“編製”但那也隻是名義上的，實際上是什麽都不管，隻要不犯事就行。
    娘倆似乎終於有了一份穩定的工作，但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五十年前魚獸的母親在魚獸的背上壽終正寢。
    臨終前，其母親曾找到過天朝商會中的高手說過，魚獸智慧低下，宛若四五歲的孩童，若是知曉自己的死訊恐怕會發狂暴走，所以魚獸母親懇求能向魚獸隱瞞自己逝世的消息。
    臨死前，魚獸母親通過特有的聲音向魚獸傳達了一個信息，那就是她困了，會睡上很長的一覺，至於這一覺有多長呢？答案是這一覺的時間會比以往所有的時間加起來都要長，她讓魚獸乖乖的就在空中棧道裏等著，不要到處亂跑，等待著她的醒來。
    魚獸母親死後的前兩年，魚獸都很正常的不停往返在空中棧道裏，直到第五年開始，魚獸的叫聲中有了焦急，官商的高手在第一時間裏就密切關注著魚獸的動靜，一旦魚獸衝出空中棧道的話，恐怕他們就會在第一時間擊殺魚獸。
    還好的是魚獸也僅僅是哀嚎，其餘的一切正常。
    魚獸母親死後的第十年，魚獸的叫聲變為了哭泣，但魚獸依舊遵守著母親最後的要求，老老實實的在空中棧道裏遨遊，靠著自身的特性吸收轉換著靈風之中狂暴紊亂的靈氣。
    久而久之，官商中的高手也僅僅隻是對魚獸保持著最低的監視，不再管他了，畢竟他隻是在哭而已，其餘的一切沒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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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從魚獸開始哭泣算起，他已經哭了四十年了，他就像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除了哭以外，他做不了任何事，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哭唄，隻要不影響空中棧道的穩定就行。
    說完魚獸哭泣的原因後，書生看著飛舟船尾那些紮堆吟詩作樂的文人書生嘲諷般的笑道
    “可笑的是，這四十年來，多少文人墨客在這空中棧道裏寫下了不少詩篇詞文讚頌著魚獸，自我感動滿足著，看著著實可笑。”
    說著書生再次拿起手中的酒葫蘆暢飲幾口後自嘲道
    “不過我也沒什麽資格說別人就是了。”
    不理會犯了文藝青年病的書生，程玉看著遠方的魚獸微微一歎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不外如是。”
    此刻，空中棧道中的風聲，魚獸的嗚咽聲，周圍的嘈雜聲以及文人書生們作樂的聲音混作一團，程玉再次歎了一口氣後轉身離開。
    就如同他和牛八所說的一樣，人與人的悲歡喜樂並不相通，更何況人與妖之間，他同情魚獸，但也僅限於同情，此刻他隻覺得周圍的聲音吵鬧。
    牛八雖小但畢竟是妖族，妖族最核心的認知之一，弱肉強食，即便聽到了魚獸的遭遇，他更多也隻是好奇而已，見程玉要離開，他的第一反應也是跟著離開。
    那書生見程玉離開，也隻是搖頭自語道
    “又是一個.....”
    就在程玉離開的時候，空中傳來了中氣十足的聲音。
    “爾等作為扶桑神域的弟子這是想幹什麽！？雖說爾等乃是聖人坐下，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難不成你們想要忤逆我天朝律法！挑釁人皇陛下威嚴不成？！”
    聽到扶桑神域這個名字，程玉內心一沉，一種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先將牛八收回靈獸袋，然後融入了看熱鬧的人群之中，裝模作樣的尋找著發聲的人，和那人口中所說的扶桑神域的弟子。
    另外一道較為年輕的聲音回應道
    “哈哈哈哈！大人說笑了，人皇陛下乃是我人族共主，我等作為人族怎敢蔑視人皇陛下威嚴？隻不過我等也是尊從師尊法旨，尋找一位我扶桑神域中走失的人罷了。”
    聽到這話，程玉內心再次歎一口氣，看樣子是真的來找沈芊的了，隻不過程玉有些不明白，元塵究竟在想什麽？
    沈芊畢竟沒有脫離妖籍，乃是妖中皇族，妖聖沈元的親妹妹，做的那麽明目張膽的.....真的不怕妖族再次挑起人妖大戰？
    還是說，在這裏麵還有自己不知道的東西？
    想著程玉決定隱入人群中，看看到底是怎麽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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