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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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這一覺,直接睡回到了京城。
餘欽沒有舍得吵醒她,他吩咐著黨歲,讓她直接帶歡喜回九鼎山莊。
如果這期間,歡喜還是沒醒,也別吵醒她,直接抱她回房間,讓她睡到自然醒。
餘欽知道歡喜一旦進入了深沉睡眠,必然是要睡到自然醒的。
他知道她是真的疲憊,可盡管如此,歡喜還是強打起精神來陪他,餘欽對歡喜的認知再度加深。
歡喜她真的很好,善良真誠也很有原則。
越了解歡喜,就越惶恐不安,深怕這一切都隻是曇花一現,是一場美夢。。
也確實如餘欽所料。
黨歲抱著她放回到她自己房間的床上時,歡喜依舊睡的深沉。
李淩看見這樣的歡喜,心裏對餘欽很是不滿。
他做了什麽,讓歡喜累成這樣?
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沒想到竟然也是一個不知節製的饞色鬼。
而在歡喜進入深度睡眠的時候。
因她而起的外麵,也一發不可收拾。
餘欽上了自己的車後,直接給馮封打去了電話。
馮封沒接。
餘欽咬牙切齒,不接?那他就打到他接為止。
在連續打了十幾通電話的時候。
那邊,馮封終於接了。
隻是,他沒說話。
餘欽也沒有說話。
兩人隔空沉默著,也在無聲較量著。
最後,餘欽給馮封丟去了一句話,“我一個小時到家,一個小時後,我要在我……房間裏看見你。”
說完,餘欽掛斷了電話,差點捏碎手機,也差點咬碎了牙。
一個小時後。
餘欽到了家。
他吩咐了一句不許任何人進入主院後,就直奔主院臥室而去。
一進門,就見馮封坐在茶桌前,正在自顧自的喝著他的茶。
餘欽恨不得衝上去掐死他。
他關上房門,朝馮封走過去,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又是長久的沉默無聲。
最後,餘欽沙啞著聲音開口,“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說給我聽一遍。”
馮封冷笑,“憑什麽?”
餘欽:……
他想弄死他,但弄死他之前,他還是要切開這人的腦子,看看是不是真的是豬腦?而不是人的腦子?
“我再說一遍,把昨天發生的事,特別是起因詳細說給我聽。”
見他還想裝瘋賣傻,氣狠了的餘欽直接走上前去一把揪起來馮封的衣領,咬牙切齒指著他道:
“你給老子聽好了,你要是不說,老子就沒辦法善後,就完蛋了。”
“你完蛋,是你的事,可你要連累到老子和你一起完蛋,你就死定了!”
馮封:……
早說是因為這個,他還以為餘欽找他算賬呢。
“你能幫到我?”
餘欽氣不打一處來,從不主張動用武力和蠻力解決問題的他都忍不住的直接將他腦袋按砸在了桌子上,手指頭戳在了他腦袋上,恨不得戳穿他。
“你究竟有沒有腦子?
你在生死線上生存,你難道全部靠的都是武力?
你就沒用一下你這個生了鏽的大腦?
賀知衡說什麽你就信什麽?
他指東,你就往東。
他讓你殺人,你就殺人。
他要是讓你吃屎,你是不是也要嚐一下鹹淡啊?
他要是讓你去死,你是不是真就去死?”
馮封聽到這裏,生氣了,一把甩開餘欽,“你放什麽狗屁,我怎麽就聽他話了?老子昨晚要不是擔心你,我會來你家?”
餘欽氣的抄起桌上的茶杯就砸向他,“名都酒店的事是不是你安排的?”
馮封:……
心虛,極度心虛,心虛的說不出任何話。
“擊殺歡喜是不是你幹的?”
馮封:……
他都不敢去想這個事,隻要他不去想,他就不絕望。
“誰讓你幹的?難道不是賀家?”
馮封懊惱極了,低聲嘟囔,“我哪知道……”
“你哪知道?你知道個屁,你隻以為是賀華容容不下歡喜這個私生女,可你也不想想,歡喜是今年才出生的嗎?歡喜都二十二歲了,她才想起來容不下這個私生女?”
“那不是溫言政把周宏安的遺產都給了……歡喜,才惹起容姨的殺心嘛。”
餘欽這會也不想去和馮封爭辯這件事,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昨天晚上的事。
他閉上眼睛壓下心頭怒火,極力冷靜。
可,去他媽的,他怎麽可能冷靜,他壓低聲音猙獰的咆哮,“說!”
馮封這會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開始說起來昨天晚上的事……
聽到他說,他潛進來的時候,自己還在辦事時,餘欽已經不是臉黑了,他已經是氣的渾身直打哆嗦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你就算沒有廉恥心你好歹是個人,你裝也裝一裝正常不行嗎?”
再聽到馮封因為擔心他衝過去掐著歡喜的脖子時。
餘欽滿腦子都是絕望。
他雙手抱頭,恨不得揪下自己的腦袋。
他知道馮封是瘋子,可是他沒想到他竟然已經瘋到了這個地步了。
“所以,你昨天晚上是準備來殺歡喜的?”
馮封點點頭,“我認為你不應該受一個女人的控製。”
餘欽:毀滅吧,這個神經病。
他認為?他能認為什麽?他有腦子嗎?
“你現在覺得我神誌不清了嗎?”
馮封搖搖頭,“我現在知道你沒有。”
“那你認為你被控製了嗎?”
馮封瘋狂搖頭,他倒是想被歡喜控製,可是歡喜不待見他,恨不得他徹底消失。
餘欽突然不發狂了,瞬間冷靜了下來,他抽出自己的領帶,扯開自己的衣領,解開上麵的扣子,又解開袖扣。
馮封看他這樣,冷不丁的提醒他,“你打不過我的,我也不會讓你打的,我還會打你的,所以,為了你自己不掛彩,你最好是別動手。”
餘欽冷嗤了一聲。
他卷起袖子後,沒有動手,而是走到桌前坐了下來,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茶。
端著杯子半天不說話。
馮封看著他,想到明明都沒睡覺,今天歡喜還陪他出去玩了,心裏極度不爽,不懷好意的故意刺激他道,“後麵的要聽嗎?”
餘欽冷刀子射向他,氣笑了,“我還需要聽後麵的?”
這個瘋子估計還活在夢裏。
馮封眯眼盯著他,“你現在在想什麽?”
餘欽沒理他,他已經沒力氣理會這個神經病了。
新仇舊恨,馮封已經徹底把歡喜得罪死了。
他很難有翻身的希望。
就是他,也想不出來馮封拿什麽打動歡喜,才能得到歡喜的原諒。
所以,他現在要考慮的是自己。
他不能讓自己被馮封這個瘋子牽連累上。
所以,這件事是徹底壓下?還是徹底捅破?
徹底壓下,就需要瘋子的配合。
先不論一個不是正常人的大腦能不能做到?
就算他配合,他都不敢用他。
何況都是男人,在歡喜的事情上,他豈會不知道馮封心裏在想什麽?
他和馮封就是競爭對手。
所以壓下這件事,風險性太大,一個弄不好,他反而受到瘋子的鉗製。
那麽問題來了。
以他對歡喜的了解,他要是把這件事捅破後的結果,必然是他被歡喜遷怒。
歡喜過不了自己心裏的底線。
那麽觸發了她底線的人,自然會被她摒棄掉。
所以捅破,雖然可以以絕後患,但是前路艱險。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跑的幾步路,被馮封連累到清零,餘欽整張臉都控製不住的扭曲了。
他想弄死這個王八蛋。
他現在基本已經確定,歡喜不會再來他這裏了。
而這裏。
他也不可能再繼續住了。
歡喜接受不了,他又何嚐接受得了?
可如果不捅破,換住的地方容易,用什麽理由就困難了。
歡喜非常聰明,根本不可能糊弄。
想到這,餘欽也籌措了,心裏七上八下的,根本想不出來最好的補救方案。
現在推測不了歡喜的想法,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實時調整,隨機應變了。
至於這個瘋子。
餘欽想起他豬腦子辦的事,“你是怎麽想到要去搶周星窈的那個宅子的?”
以他的腦子,他能想出這個方法?他怎麽不信呢?
馮封冷哼了一聲,“餘欽,你也別小看我,我隻是不像你想的多,我要真動腦子,我也不是想不出來辦法的。”
“嗬,你能想出辦法,就這個辦法,你都已經昭告天下你被歡喜蠱惑了,你還在這裏美滋滋,以為自己找到了辦法?”
馮封沉臉看餘欽,“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最後提醒你一次,不要越俎代庖去找周星窈的麻煩,你第一件事就是學會尊重歡喜。”
“為什麽?她不是一直欺負她嗎?”
餘欽冷眼掃向他,“你找誰要的關於歡喜的資料?”
馮封沉默下來,“國,安。”
人無語到了極致,是真的會笑的。
餘欽是真的笑了,氣笑的。
“你為什麽不主動告訴我?”
“她不讓,她威脅我說要是讓你知道了,我和你,她都不要了。”
“所以,你就自以為能瞞住我,還蠢的跑去找國,安要歡喜的資料,我是真的好奇了,你既然都覺得國安會有歡喜的資料,那麽你怎麽不去想想你這公然驚動他們,那他們是不是要更加關注歡喜呢?”
馮封有自己的見解,很是理直氣壯道,“可就算我不驚動他們,他們日後也不可能不知道歡喜和我們有關係的。”
餘欽是真無語了,算了,對牛彈琴,浪費他的力氣。
馮封有他自己的生存之道和他自己的命運。
他操那門子心?他又不是他爹!
“馮封,從前我一直認為你瘋起來無法無天,大多時候是你懶得思考,可我現在才知道,你瘋起來是因為你根本就沒腦子。”
砰!
馮封也怒了,一拳頭砸在了茶桌上
茶桌頓時一個窟窿。
“你左一句沒腦子,右一句沒腦子,你倒是有腦子,那你說,我該怎麽辦?”
餘欽:“陳平軍殺了孫照和那兩名退伍保鏢的事,這三條人命,你準備怎麽給歡喜交代?”
馮封:……
死一般的寂靜。
“這件事,你做之前,沒有告訴我,但我還是給你善了後。
我也僅僅是給你善了後。
苦主是歡喜,她都為這三條人命找上門來了。
她先找我,是因為她暫時隻能找我。
你以為賀知衡為什麽會如臨大敵?
那是因為他心虛嗎?
不,
那是因為他十分清楚,是他付不起代價。”
“而你…你是在自尋死路,以我對歡喜的了解,她自己本是不會想要動你的…”
“嗬,憑什麽你空口亂噴的我就相信,我比你差?我告訴你,餘欽,作為男人,我比你強多了,就你,嗬嗬…”
餘欽:……
算了,和瘋子論理的他就是傻逼!
馮封自求多福,聽天由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