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年度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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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外麵風雲變幻的歡喜睡飽了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
大清早的九鼎山莊,天邊剛剛出現魚肚白的光線。
泡了個熱水澡的歡喜,隨手撈起羊絨毯裹在了身上,披頭散發的來到了二樓庭院,
她看到了今天的第一縷朝霞。
心情大好。
自從來到京城後,她好像還沒有像今天這樣有心情欣賞眼前的美景。
今天趕了趟早的歡喜,早餐是一個人吃的。
她沒等溫言政下樓吃早餐就又回了房間,直到差不多快到十點,她才上去了三樓。
現在她上課的地點改在了三樓書房,時間也改在了上午十點。
歡喜上去的時候,書桌前,溫言政正在開會。
歡喜不是沒碰到過他開會的樣子。
但今天他一身正裝,一邊聽著視頻裏的人說話,一邊低頭看著手裏的文件,時不時的回應兩聲,又時不時的簽著字。
他與視頻裏的人嘰裏呱啦的語言並不是國際通用語言。
歡喜腳步轉了個方向,沒有靠近他的工作區域,而是來到了書架旁,本來是想隨便抽本書,眼睛卻在角落裏的畫上定住了。
她抬眼看了一眼正在辦公的溫言政,這是他這兩天新畫的?
熊熊火焰中圍繞著一棵參天大樹在燃燒著。
她看的入神,盯著看了很久才回過神來,又隨手抽了一本書,準備去往她自己的書桌。
三樓書房這裏,她有了自己專屬的書桌。
隻是歡喜剛轉身,就迎上了溫言政的目光。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已經結束了會議工作,正看著她。
他看她的目光,歡喜看不透。
看不透,歡喜也不強求去研究。
她和溫言政之間,相隔的可不僅僅是歲數。
她不會自大到認為她能對他耍心眼和心機。
她現在的一切,都是他給的,也是他教出來的。
“今天我沒時間給你上課,你自主學習,課題我已經放在了你桌上。”
溫言政起身,交代了一句後,就離開了。
歡喜在自己書桌上,看到了今天的課題。
隻有兩個力透紙背的大字:製衡。
歡喜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製衡二字,嘴角動了動。
還真是應情應景又應時呢!
第二天上課時間。
歡喜交了作業。
溫言政沒有看,而是補上了昨天的空缺課程。
給她講了課。
課題,就是製衡。
歡喜自從下了狠功夫研究明白了溫言政給她的那本棋譜後,她現在能跟上他的一些思路。
不再是霧裏看花。
溫言政往往隻是點了一下,她就悟透了他真正的意思。
比如今天從溫言政嘴裏講出來的製衡,就完全讓她打開了新的思路。
讓她有一種想收回自己作業重新再寫的衝動。
上課一小時的時間過的飛快。
在她要離開時,溫言政叫住了她。
他說,“明天是一年一度的年度會議,往年都是在副樓會議廳舉行,今年也是如此,你準備一下,明天十點準時出席。”
……
“每年的年度會議,都會在副樓會議大廳舉行,各分公司副總以上級別,總公司這邊各部門經理以上的高管都會參加。”
歡喜聽著易年的匯報,一邊吃著早餐。
今天的早餐,還是她一個人吃的。
溫言政帶著李特助去了副樓,陪今天來參加會議的人員吃早餐。
吃了早餐,歡喜又上樓換了套衣服,才帶著黨歲和易年來到了副樓這邊。
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副樓這邊。
再次開了眼界。
寬敞的會議廳裏,一群氣質不俗的人。
除了一些她麵熟的高管,大多數她都不認識。
這些人裏,中年人和年輕人各占一半,也涇渭分明一眼明了。
中年人都是高層,年輕人大多都是精英助理秘書之類的居多,或拿著文件,或對著電腦筆記本記錄,卻無一不是西裝革履,精英薈萃。
這是一場非常嚴肅的精英會議。
歡喜走進去。
“歡總。”
在座的人都站了起身。
此起彼伏的歡總聲,聲聲入耳。
歡喜不認識他們,但她隨意的目光掃過時,突然頓了頓,因為她的目光和一位年輕女孩的目光撞上了。
按理來說,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是不認識歡喜的。
這樣直撞她目光的事是不會發生在這樣的場合裏。
可這女孩看起來比她還要小一些,盡管她一身得體精英範的職業著裝,可青澀的麵容是隻有在剛出校門的應屆畢業生們常見到底。
可就是是這樣,歡喜也不信是湊巧和無意。
她如今應對這些,已經不會心慌了。
很自然的朝上位走去。
溫言政身邊的空位就是給她留的。
在這樣的場合下,歡喜以為溫言政會很嚴肅。
可是不是。
他雖然穿了筆挺的正裝。
可他坐在首席位上,姿態是隨意的。
歡喜眨了眨眼,默默坐下。
她坐下後,李特助上前主持了會議。
各個分公司開始輪流起身匯報總結著今年一年的成績。
乏陳又漫長的工作匯報聽的歡喜大腦都麻了,她不自覺的在心裏歎了口氣。
幸好是一年一度,要是天天是這樣的日子?她真不敢想這日子得過成什麽樣去了?
溫言政隨意抬手,突然叫停了會議。
正在作匯報的人愣住了,下意識的柔聲開口,“溫董?”
歡喜抬眼看過去,不認識,但她看得見她桌上的名牌。
申城分公司總經理黃箐。
剛才她那聲百轉柔腸的溫董,讓歡喜很是詫異。
這是有情況啊?
歡喜仔細看了一眼黃總,雖然不年輕了,可依然是個美人,而且保養的非常好,一看就知道是養尊處優,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
她身後的秘書位置上坐著的就是剛才與她撞視線的年輕女孩。
歡喜目光在她胸前掛著的工作牌看去。
隔的太遠,工作牌又擋住了,看不清楚。
但年輕女孩和黃總長相上還是有相像的地方的。
比如嘴唇和眉毛。
不是母女就是姑侄。
溫言政拿起筆,在李特助遞過來的筆記本屏幕上畫了圈出來。
大屏幕上,立刻出現了他圈出的地方。
歡喜定睛看了一眼,很出色的一筆業績啊,她不由得看溫言政,這裏有什麽異常嗎?
“申城這份合同誰簽的?”
一位中年男人站了起來,滿頭大汗,“溫,溫董,是我簽的。”
歡喜認識這人,是中順大廈36樓經管部門經理。
申城分公司的這份合同需要總部簽字,作為經管部門經理,確實有這個權力簽字。
溫言政笑了,他看向黃箐,“黃總,對於這份合同不說點什麽嗎?”
黃箐眼裏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鎮定了下來,聲音似春風拂麵,很是清柔,
“溫董,關於這份合同,我認為沒什麽不能簽的,事實證明,這份合同給我們申城分公司創下了非常可觀的利潤,尾款也全部結清。”
溫言政笑了,“我記得我否決了這份合同的,可是它卻出現在了申城年度業績裏。”
明明是笑,卻是一雙讓人感覺不到有溫度的眼睛。
坐在他身旁的歡喜,第一次直觀意義上看見溫言政冷酷的一麵。
明明,他今天並不嚴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