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溫元煜的陳年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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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京城後,季修仁按歡喜的要求,在一家咖啡館放下了兩人。
    “真是謝謝你了,季先生。”
    “不客氣。”
    歡喜覺得兩次接觸下來,季修仁都挺正常的。
    她在心裏將他歸納進了安全人士。
    自己身上的這些神神叨叨的特殊能力,指不定什麽時候就需要人家幫忙呢?
    就算幫不上忙,像今天這樣關於一些道教佛教之類的專業知識也能找他谘詢一下不是。
    歡喜主動問了能不能加個微信好友。
    季修仁應允了。
    兩人通過好友認證後,歡喜下車,朝他揮了揮手。
    季修仁同樣揮了揮手,這才開著車子離去。
    歡喜帶著黨歲進了咖啡館,點了杯飲品等溫元煜。
    歡喜喝著檸檬水,等的無聊,開始刷起了朋友圈。
    一點進去,就看到林萌發了張自拍照,她剛做完頭發,說新換了個發型。
    歡喜會心一笑,換來換去其實都差不多這個類型,就隻有林萌自己才會覺得變化大。
    再往下翻,看到的是一位共同的朋友發的關於謝景成的朋友圈,歡喜神情淡了一些。
    但還是大致看了一下。
    她早在和謝景成正式分手的那天就拉黑了謝景成。
    她知道謝景成退學之後並沒有離開京城,而是成為了一位網紅主播。
    這對他來說,可能是目前為止最有效的辦法了。
    他如果真能做到一直活躍在網絡上。
    其實時間久了,也能達到一些脫敏效果。
    再往下,就是剛加微信好友的季修仁發的朋友圈。
    這應該是他去甘覺寺的時候隨手拍的一張紅日微升的風景照。
    還挺有意境的。
    一陣男士特有的香水味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而來,歡喜收起手機,抬眼看向已經走到她這桌的人。
    溫元煜拉開椅子歡喜對麵的椅子坐下,“不好意思,我遲到了。”
    見歡喜看著他不說話,溫元煜愣住了,下意識的看了下自己,又摸了摸自己的臉,“怎,怎麽了?”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見我。”
    畢竟前幾天他幾乎是落荒而逃的。
    溫元煜臉垮了下來,故作鎮定的拿起菜單看了起來,抱怨道,“歡喜,你這樣會讓我覺得很沒麵子的。”
    歡喜暗道你慫的時候怎麽不記得要麵子了?
    “我有事情想請你幫忙。”
    “什,什麽……事?”溫元煜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想去拜訪一下師祖老人家,你能不能幫我請示一下?”
    溫元煜愣住,“師祖老人家?師祖是誰?”
    歡喜默了默,“溫叔叔是我老師,溫叔叔的爸爸是不是我師祖?”
    溫元煜尷尬了,他是真沒想這個上麵想。
    隻是,
    “我能問一下,你想見我祖父是有什麽事嗎?”
    歡喜忍不住斜睨著他,“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麽話?”
    “好奇心害死貓。”
    溫元煜:……
    好吧,她提醒他了,好奇心確實要不得,他來見她,都已經非常危險了。
    “可我忍不住還是很好奇想知道怎麽辦?還有,你如果要見我祖父,不應該是直接找小叔嗎?幹嘛找我啊?”
    歡喜無語,“當然是我不想和溫叔叔談這件事啊。”
    “為什麽?你不信任小叔嗎?”
    歡喜發現這人簡直就是個好奇寶寶,很是不耐煩,反正這人在她麵前也早就沒了麵子,她也懶得和他客氣,“你有完沒完,哪來那麽多為什麽?你就沒有秘密不想告訴你父母的嗎?”
    溫元煜小心翼翼問道,“你不會以為我小叔不知道你有秘密吧?”
    歡喜都想翻白眼了,“我當然知道他知道,但這並不影響我不想讓他知道。”
    “為什麽?”溫元煜很是不解,他不敢說的是,這不是自欺欺人嗎?
    “你被女生追,你追女生,或者就像你自己說的,你同時交好幾個女朋友,這些事,你會想要告訴你父母嗎?”
    “那不會。”溫元煜懂了,“所以,在你心裏,老賀老餘老馮他們的追求引發你的困擾,你不想讓我小叔也就是你的老師知道。”
    歡喜點頭。
    “可是你怎麽會覺得我小叔不知道呢?”
    歡喜這次實實在在的翻了個白眼,“我當然知道他知道,可他知道是他的事,我不想和他說起這些事是我的事,你明不明白?”
    溫元煜皺眉想了想,還是不明白明明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歡喜為什麽會弄的這麽複雜化?可看歡喜的樣子,她很鄭重,想來這件事是她的堅持。
    他想了又想,很誠實的搖頭,“雖然我很想說我明白,但實際是我不明白。”
    歡喜:……
    “不明白沒關係,這些你不需要明白,你隻需要告訴我,你幫不幫我請示就行了。”
    “可是請示你總得給個理由吧,不然我祖父問起我,我要怎麽說?”
    溫元煜自己模擬演示起了對話:“總不能我說,阿爺,小叔的學生想來拜訪一下您。然後我祖父就會問我,阿政的學生想要拜訪我,為什麽通過你來請示?告訴她,想見我,讓她老師帶她來。”
    歡喜驚呆了。
    主要是溫元煜演示的惟妙惟肖。
    她透過他的演繹和隻言片語,她沒見過溫老爺子,她就能大概知道是什麽性格了。
    “那個,溫叔叔和師祖他老人家,是不是關係不太好啊?”
    溫元煜歎了口氣,“何止是不太好,簡直是……仇人來的。”
    歡喜遲疑了一下,也忍不住好奇問了,“為什麽?”
    讓她沒料到的是,溫元煜對此的反應是猛搖頭,“我可不敢說,我怕死我小叔了。”
    歡喜聞言,瞬間感同身受了,也猛點頭,“確實很可怕,特別是他生氣麵無表情的樣子,真真就嚇的人大氣都敢喘的,簡直壓迫感滅頂來的。”
    溫元煜驚訝的看著歡喜,“生氣時麵無表情這也叫嚇人?這不是他的平常嗎?”
    歡喜一愣,“什麽平常?時時刻刻都麵無表情?這還不嚇人?那什麽嚇人?”
    溫元煜嗬嗬了了兩聲,直接鬆了領帶,解開了襯衫扣子,一顆兩顆三顆……
    歡喜驚愣了,連忙四下張望,這咖啡店裏人不多,可他這樣真不會被當成流氓或暴露狂嗎?
    “你,你你幹什麽呢?”
    溫元煜這會心無雜念,隻一心呈現證據,活生生的證明。
    他扒拉開襯衫,手指指向心髒處的胸膛道,“看見沒,這裏。”
    歡喜目光不由的看過去,他胸膛上心髒口處有一條約莫拇指長的傷疤。
    “這才是他真正生氣時會有的反應,麵無表情那叫什麽生氣?切。”
    他和她經曆過的生氣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好嗎!
    歡喜:……
    不是,勝負欲這麽強的嗎?
    “你趕緊扣好扣子,你你像什麽話,難道就不能口述描述一下?”
    就他剛才學老爺子講話學的惟妙惟肖的樣子,他要實在氣不過,也給她演示一次也行啊。
    不過,歡喜很是好奇。
    “你這傷是什麽造成的?”
    溫元煜這才慢慢扣上襯衫扣子,“劍。”
    “箭?”
    “長劍,電視劇裏劍客隨身佩帶的那種長劍。”
    溫元煜給歡喜比劃了一下長短,“軒轅劍知道嗎?被稱之聖道之劍的軒轅劍。當然,肯定不是真的軒轅劍,是我小叔自己仿造的,用來練劍的。”
    歡喜早知道溫老師天才,但她今天第一次知道溫老師竟然還是文武全才,還懂劍術?
    她很難想象溫老師練劍的模樣。
    話說她這麽久都一次沒見過溫老師練劍,難道他是在四樓或五樓練的?
    “他怎麽傷到你的?是不是他練劍的時候,不小心誤傷到你了?”
    溫元煜滿眼不可置信的瞪著歡喜,最上麵的扣子都懶得扣了,恨不得再扒開衣服,讓她再看清楚,“歡喜,你這就不公道了啊,明明我傷疤都給你看了,你覺得離心髒隻有這麽一丟丟距離的位置是誤傷?”
    歡喜被說的不好意思,端起檸檬水掩飾的低頭喝了兩口,才再度看著他,萬分好奇,
    “那啥,你這究竟是犯下什麽大逆不道的事了?”簡直被溫老師判了死刑,且還差不多執行了!!
    溫元煜:……
    歡喜挑眉揚眼,“你真幹大逆不道該死的事了?”
    這次換溫元煜心虛了。
    他掩飾地扣好扣子,又給自己係好領帶,才嘟囔著說了一句,“可那會我還是個不懂事叛逆期的孩子呢,口無遮攔甚至是犯錯啥的不是很正常嗎?可我小叔是怎麽做的,直接抽劍刺穿我心髒,要不是我阿爺擲了個棋子砸偏了他的劍,我早就沒命了。”
    溫元煜至今回想起來都是心有餘悸,“我小叔那時是真的想要我命的,我爸都腿軟癱坐在了地上,我媽更是直接嚇暈厥過去了。”
    歡喜可以想象這個畫麵。
    “那時候你幾歲?”
    “八歲左右吧。”
    也就是說這是二十三年前的事了?
    二十三年前,溫老師也二十四歲了,雖然年輕,可也是成年人了,怎麽就……
    “你究竟是犯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
    “咳,算了,不說這些陳年舊事了,都過去了,我都忘了。”
    歡喜無語,很想說你要不要照照鏡子看看你是不是像忘記了的樣子?
    溫元煜明顯不想說,她再問也是徒勞。
    不過,她是真好奇了,心裏像長了草似的。
    “歡喜。”
    溫元煜突然傾身向前,壓低聲道,“你想見我阿爺不會想問關於你身上的秘密吧?”
    歡喜動作一頓,抬眼看他。
    溫元煜滿眼都是好奇,這會早已經把自己對歡喜的畏懼和忌憚忘的煙消雲散了。
    歡喜沉默了會,輕點了點頭,“嗯。”
    還真是啊?
    溫元煜直搖頭,“那你還是不要見了,見了也沒用。”
    “我阿爺早在二十年前就病了,基本上都是臥病在床,早就沒精力起卦推算的,根本不是外界傳的那樣在家修長生術呢。”
    “病了?起不了了卦?那他也看不了麵相嗎?”
    溫元煜搖頭,“不知道,反正差不多就是發生我被我小叔殺這件事後不久,嗯,我傷好差不多一年左右吧。我爺爺就突然病了,病的挺厲害的。再也不過問任何世事,也再也沒給人看過麵相起過卦了。”
    歡喜心裏很是失落,這樣說來,溫師祖這裏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見歡喜失望又失落的樣子,溫元煜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你找我小叔啊。”
    歡喜詫異,“溫叔叔也會這些?”
    “會不會我不知道,我也沒見他用過這些,不過我小叔是將我阿爺的本事學到手最多的人。他那樣的天縱奇才,指不定對這些也有所涉獵呢,他就算隻學到了一些皮毛也比外麵那些所謂的大師強啊。”
    歡喜若有所思。
    溫元煜的話很有道理。
    可是,要是找溫叔叔解惑,這就意味著她要和溫叔叔談起這些事情。
    歡喜也不知道為什麽?
    就是不想和他說這些事,實在是太難以啟齒。
    總不能說我家族基因不正常。
    我們好像具有特殊能力,可以魅惑男人中邪然後瘋狂對我鍾情。
    現在已經有五個男人相繼和我表白過了!
    啊啊啊啊,歡喜想想都覺得羞恥的恨不得鑽地洞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