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又從深淵轉開。
    “深淵是大患，但別處也不消停。”
    一個退役後進入內閣某部門擔任安全顧問的老兵哼了一聲，抿了口酒，“前陣子，混沌海深處，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一個初入多元級的勢力，叫什麽耀陽神庭。”
    他語氣帶著幾分不屑：“聽說其主宰是個剛踏入聖境二階沒多久的家夥，仗著統合了幾個位麵，凝聚了神格，就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也不知道是蠢還是無知者無畏，居然敢公然挑釁我們武極軍的一支巡天鑒負責勘探資源，監察諸天的特殊小隊），還大放厥詞，說什麽要帝國繳納過路費，承認他們的主權…”
    “哦？”雷猛挑了挑眉，來了興趣，“武極軍那幫殺才什麽反應？他們可沒我們玄淵軍這麽好的耐心。”
    那老兵嗤笑一聲：“反應？能有什麽反應？武極軍的作風你還不清楚？”
    他放下酒杯，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那支被扣的巡天鑒，其千夫長當場就氣笑了，交涉都沒交涉，直接來了犁庭掃穴。”
    “好家夥！”侯鷹都吸了口涼氣，“一個武極軍千夫長，那可是麾下足足一千名命仙。”
    “加上他們各自統領的億萬道兵，無數戰爭法器，打一個初入多元的勢力？”
    “這他娘的是用不周山去砸雞蛋啊。”
    “誰說不是呢。”那老兵一拍大腿，語氣帶著一種看熱鬧的興奮，“根本沒給任何交涉的機會。”
    “這支小隊直接撕開混沌，降臨在那耀陽神庭的核心位麵外。”
    “那邊好像還有個什麽破爛護界大陣，那個神庭主宰還試圖出來交涉…結果武極軍那位千夫長壓根沒露麵，就派了個副官，隔著界域喊了一句話。”
    “什麽話？”眾人都被吸引了。
    老兵清了清嗓子，模仿著那種語調：“‘帝國武極，裁決異端。”
    “降，為奴。抗，則滅。’”
    包間裏瞬間安靜了一下。
    “然後呢？”雷猛問道，雖然猜到了結果。
    “然後？還有個屁的然後！”老兵一攤手。
    “那神庭主宰估計是氣瘋了，也可能是真蠢，居然催動大陣攻擊…嘖嘖，結果就是武極軍那邊連陣型都沒變，前排一位偏將隨手一記碎界指，就把那破爛大陣連同後麵半個位麵都給點成了混沌塵埃！”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
    老兵語氣平淡下來，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整個耀陽神庭，從主宰到下麵大大小小的所謂神隻，再到他們的核心位麵群…不到三個時辰，從存在概念上被徹底抹除。”
    “現在那片混沌，估計就剩下一片廢墟和混沌亂流了。”
    “那支武極軍還順帶收集了不少那個文明獨有的規則樣本和本源，算是戰利品。”
    眾人一陣無語。
    雖然都知道武極軍手段酷烈，但每次聽到，還是覺得有點…太幹脆了。
    “武極軍那幫殺才…”雷猛都咧了咧嘴，“倒是一如既往狠。”
    “不然怎麽叫‘武極’呢？”那老兵搖搖頭，“帝國疆域太大，總有些不開眼的蠢貨需要立威。”
    “武極軍就是幹這個的，要麽臣服，要麽毀滅，沒第三條路。”
    劉大虎默默聽著，再次摸了摸懷裏的木雕。
    帝國的行事風格，越來越霸道了。
    但這或許就是成長為龐然大物所必須的鐵與血。
    話題由此引開，很自然地聊到了如今混沌的勢力格局。
    那位技術中將以他參謀部分析師的習慣說道：“像耀陽神庭那種，由一個剛踏入聖境二階的家夥建立的勢力，在無垠混沌海中多如牛毛，隻能算初入多元級別。”
    “通常統禦著幾個到幾十個不等的位麵，看似威風，實則根基淺薄，在真正的巨頭眼裏，如同螻蟻，彈指可滅。”
    “再往上一點，”他繼續道，“便是由聖境三階大能建立的勢力。”
    “這等存在，已將自身道途與某種概念深度綁定，近乎不死不滅。”
    “其建立的勢力，往往統禦一片浩瀚的位麵群，底蘊深厚，在混沌中也算一方豪強，小有名氣。”
    “如一些古老的元素界，混沌中的某些神係聯盟與我們帝國時有摩擦，但通常不敢輕易開啟全麵戰端。”
    他的語氣凝重了一些：“而真正能橫壓混沌，令萬界顫栗的，是那些有源主聖境四階） 級存在坐鎮的頂尖多元宇宙級勢力！”
    提到這個層次，連雷猛都坐直了身體。
    “比如…那神秘莫測，強行契約萬界生靈為其征戰任務的主神空間。”
    “那貫穿生死輪回，執掌靈魂歸宿的輪回殿。”
    “還有那以機械飛升，同化萬族為教義的鑄造者議會，等等。”
    技術中將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忌憚，“這些勢力，其主宰者自身便是某種至高概念的化身，威能無法揣度。”
    “它們才是混沌海真正的主宰者，格局的製定者。”
    “與它們相比，我們帝國…”
    他頓了頓，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
    雷猛接口道，語氣帶著一種鄭重：“我們大宇帝國，曆經兩次躍遷，陛下雄才大略，統合萬界，國力日盛，軍威赫赫…”
    “但客觀說，在那些真正的古老巨頭眼中，我們或許…剛剛摸到頂尖多元勢力的門檻。”
    “底蘊或許還不及它們億萬年積累那般深厚，但…”
    “論潛力，論發展速度，論陛下之偉略…帝國無懼任何挑戰！”
    “假以時日，必能與它們平起平坐，甚至…超越它們！”
    這話說得擲地有聲，充滿了帝國軍人的自信與驕傲。
    眾老兵紛紛點頭，眼中都有光。
    帝國，是從微末中殺出來的！
    其崛起之路，本身就是一部戰爭史詩！
    未來的混沌海格局，必有帝國一席之地，而且是最耀眼的那一席。
    劉大虎聽著，心中激蕩，不自覺地用力握緊了懷中的木雕。
    帝國之路，征途漫漫，強敵環伺。
    但正如老戰友所言，帝國的未來，無可限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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