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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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回啊…
這個混沌底層邏輯當中至關重要的一環,古往今來不是沒有其他存在貪圖。
主神和輪回殿主的阻礙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想要證得源主之位,尤其還是輪回這一概念,成功率無限接近於零。
白衣青年靜靜地看著蒼茫道主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黑白旋渦之中,那旋渦緩緩旋轉,仿佛可以吞噬一切。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感慨。
“古來多少驚才絕豔之輩,前赴後繼,欲窺此道終極…”
他輕聲低語,“最終,大多也隻得個…寂寞收場。”
一旁的彭高聞言,眼中精光微閃,接口道:“聽道友此言,似乎並不看好這位蒼茫道主此番證道?”
白衣青年輕輕搖頭,“何來看好與不看好?”
他淡淡道,“自他踏出那一步,引動混沌本源側目,被接引至此的那一刻起,其成敗,便已非命數,氣運所能左右了。”
他目光重新投向那旋渦。
“能走到這一步,於無盡混沌生靈中脫穎而出,得輪回本源一絲認可,接引至此…此等人物,已是英才中的英才,豪傑中的豪傑。”
他的話語很是客觀,“單是這一步,便已篩掉了古往今來九成九的覬覦者。”
然而,他話鋒隨即一轉:
“然,這一步,相較於其後所需麵對的,反倒可以說是…最簡單的一步了。”
彭高適時露出願聞其詳的神色。
白衣青年繼續平靜說道:“入門之後,非是坦途捷徑。”
“他需在此刻,於那輪回本源的核心之處以其自身所悟,所持之輪回理念,親身入局,以身驗證。”
“驗證其對錯,驗證其是否足以承載這混沌萬靈的生死循環之重。”
“此法無關外力,唯係其道心之堅,其道基之固,其道念之真。”
“成,則化身輪回,執掌秩序,敗…”他微微一頓,沒有再說下去。
敗,則道消身殞,真靈融入輪回,成為滋養這本源的一部分,從此世間再無此號人物。
這才是證道輪回最殘酷的一麵。
此言一出,周圍幾位古老存在稍稍側目。
他們活過的歲月太久,見過太多類似的場景。
隻是這一次,結局會如何?
…
蒼茫道主一步踏入那黑白交織的輪回旋渦,刹那間便仿佛墜入了無底深淵。
他的意識在無盡的黑暗中沉浮,過往的一切開始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隻是一瞬,又仿佛是億萬年,他的意識終於重新凝聚,恢複了思考的能力。
然而,他看不到任何東西,也感知不到自己四肢百骸。
他發現自己成了一團…氣。
一團混沌未分,黑白交織,緩緩流轉的氣。
沒有形態,沒有力量,隻有清醒的意識與完整的記憶,被禁錮在這團仿佛最本源的氣體之中,動彈不得。
一身聖境三階的滔天修為,此刻蕩然無存。
若是尋常修士遭遇此等巨變,恐怕早已道心崩潰,陷入瘋狂。
但蒼茫道主道心堅不可摧,他並未驚慌,反而沉靜下來。
他明白,這或許就是輪回本源對他的考驗,是踐行己道的開始。
他必須親身經曆,方能驗證其輪回理念是否為真。
於是,他被迫成了一個觀察者,沉浸在這團氣中,感受著周遭絕對的“無”。
時間在這裏失去了意義,或許是萬載,或許是億年,或許是難以計數的混沌紀元…
他隻是一團氣,存在於一片仿佛永恒不變的“無”之中。
直到某一天…
一道模糊,仿佛源自萬物初始的聲音,直接響徹在這片絕對的“無”之中:
“此地…太過寂寥。”
聲音落下,不容蒼茫道主有任何反應,他所在的這片絕對的“無”驟然發生了翻天覆地之巨變!
那聲音像是開天辟地的一聲驚雷。
無盡的能量從虛無中湧現,規則從無序中誕生,概念從混沌中明晰…
混沌海,誕生了!
蒼茫道主心中劇震,他意識到,自己竟然被帶回到了混沌初開的那一刻!
而他所在的這團先天之氣,因其蘊含的與生俱來的那一絲輪回意境,在這初開的混沌中竟成了得天獨厚的存在。
它開始自發地吸收初生混沌的本源,凝聚形態…
不知又過了多少歲月,這團氣終於孕育成形,化生為一尊偉岸的先天神魔。
其形貌古樸,周身黑白二氣流轉不息,散發著執掌萬物循環,生死輪轉的至高氣息。
混沌中的其他先天神魔,有感於其身上那關乎終結與新生的道韻,自然而然地,尊稱他為“輪回”。
他,成了混沌中最早誕生的先天魔神之一,輪回魔神!
自此,蒼茫道主,或者說此時的輪回魔神以這具先天魔神之軀,存在了漫長到難以想象的歲月。
最初的混沌相對平靜,諸多先天魔神各自執掌大道,相安無事。
他體悟著混沌的演變,觀察著生命的萌芽與文明的興衰,親身實踐著他的輪回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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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有生有滅,有始有終,一切皆在循環之中。”
他強大無比,身為最頂尖的先天魔神,執掌輪回權柄,在混沌中擁有極高的地位。
然而,平靜終究被打破。
隨著代表毀滅,混亂,戰爭等概念的先天魔神逐漸孕育成熟並活躍起來,混沌開始變得動蕩不安。
征戰,殺戮,吞噬…混亂的秩序開始蔓延。
即便是輪回魔神,也無法完全超然物外。
他執掌的輪回,本身就與毀滅,新生緊密相連,不可避免地會被卷入一些紛爭。
曾有後天生靈中的絕世強者,或是一些野心勃勃的先天魔神,試圖挑戰他的權柄,奪取輪回之道。
但輪回魔神的力量深不可測,他一次次擊敗了挑戰者,維護著自身道統,也維係著混沌中這種脆弱,基於循環的平衡。
他見證了無數強大存在的崛起與隕落,親眼看著一些古老的先天魔神被後來者頂替,吞噬,或是選擇隱匿不出。
混沌,在血與火中,不斷演變著。
直到有一天…
一個名為 “始” 的存在,那是一個極其古老而強大的先天魔神,一個執掌著“開端”,“起源”,“秩序雛形”概念的存在,不知因何緣故,突然…瘋了。
始的瘋狂,並非失去理智的混亂,而是一種偏執到極致,想要為混沌訂立絕對秩序的瘋狂!
它要終結一切混亂,要讓萬物按照它設定的,唯一的“開端”與“軌跡”運行,否定一切變數,否定…循環!
而輪回之道,其所代表的周而複始,循環往複,恰恰與始所追求的絕對開端與永恒秩序產生了最根本的衝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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