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我控製不住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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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人過來薑衿瑤鬆了口氣,垂眸掩去眼底的懼怕。
    依舊攔在老婦身前,做防禦之姿。
    “平昌侯府好大的本事,眾目睽睽之下就要取他人性命?”
    王金枝柳眉倒豎,冷哼一聲反問:
    “你又是何人?難不成是她蕭氏女新勾搭的情郎?”
    青年男子聞言緊皺眉頭,隨從還未開口,就有貴女認出青年男子,一聲驚呼道:
    “寧王爺?”
    這話一出,眾人才恍若夢醒,趕忙行禮問安。
    薑衿瑤這方聞言也是屈膝行禮。
    “本王倒不是什麽情郎,本王是來收你的!”
    陸明則看著王金枝,仿佛看什麽蠢材。
    最近陛下的舉動確實養大了平昌侯府的野心。
    “王爺,實在是她蕭氏女和這老婦無禮在先,臣女氣急了才…臣女是無心的啊…”
    王金枝此刻心慌得很,她沒想到會遇見陸明則,不是說他還有月餘才回京嗎?
    家裏打算將她送入寧王府,畢竟陸明則已到適婚年紀,哪怕她做不了正妃,也能博個側妃。
    隻要進了王府,還怕攏不住男人的心嗎?
    “不必對本王解釋,回頭讓你父親平昌候親自來和本王解釋!”
    陸明則擺擺手,就有一隊兵甲上前驅押眾人離開。
    人群散去,陸明則才抬腳到了薑衿瑤幾人跟前來。
    蕭玉珊緊張的掌心都是汗,卻還不忘護著薑衿瑤。
    主仆幾人瑟瑟發抖地行禮,倒是聽得陸明則對著老婦無奈地道:
    “祖母,您想要出來散心,好歹帶幾個仆婦啊?一聽金嬤嬤說您不見了,孫兒魂魄都要嚇沒了,此刻金嬤嬤估計還沒回魂呢!”
    薑衿瑤:“…”
    蕭玉珊:“?”
    丫鬟仆婦:“!”
    “你休要誇大其詞了,堇娘什麽風浪沒見過?你撒謊也不仔細想想…”
    寧國夫人楊靖昭似花甲的年紀,一頭銀發盤得整齊。
    周身沒有貴重釵環,隻有一枚用金漆鐫刻了繁體字的紫竹發簪而已。
    一身很尋常的衣衫,看不出絲毫貴氣,難怪有人會狗眼看人低。
    陸明則沒有被戳穿謊言的尷尬,隻是上前扶住她,笑得輕鬆道:
    “春寒料峭,您出來遛彎也不披個外袍,若是風寒了豈不是讓孫兒和金嬤嬤擔憂?”
    “我是老了,又不是不中用了!”
    寧國夫人笑罵了一句,隨後看了眼不遠處的甲兵,掩了幾分笑意道:
    “你快讓他們都退下吧,烏泱泱的一群太駭人,可別嚇到了幾個小嬌嬌!”
    “是孫兒考慮不周了,這便讓他們退下!”
    陸明則話落,一位勁裝男子便帶人退下去了,隻留幾個人遠遠地看顧著。
    寧國夫人這才滿意了,回頭看著兩姐妹笑道:
    “方才耽誤了兩位姑娘的興致,這裏有錢,姑娘盡興拋,算作彌補。”
    說罷便抬手扯了陸明則腰間掛著的荷包遞給二人,一時間幾人都屏息不言。
    薑衿瑤麵色未改,與麵容古怪的蕭玉珊對視一眼,又看了眼荷包,姐妹二人無人敢伸手去接。
    還是寧國夫人將荷包打開,抓了一串銅錢解開,全塞她倆手裏示意快許願。
    另外還給丫頭婆子塞了一些,嚇得幾人趕緊跪地謝恩。
    蕭玉珊手裏拿著一把銅幣,硬著頭皮道謝試著投幣。
    大約太緊張手抖得厲害,一連幾次都沒拋進玄武嘴裏去。
    “薑姐姐…我…我控製不住我自己…”
    蕭玉珊無奈看著薑衿瑤,恨自己在關鍵時候不爭氣。
    “拋不進去也不用勉強,不過是解悶兒而已,哪有人真的將願望寄托給烏龜去實現的?
    真能實現的話,那即使是千年老鱉也該早早的累死了…”
    薑衿瑤本意是安慰她不必苛責自己,結果話太快,也讓氣氛輕鬆許多。
    “來,我們試最後一次,若是中了,便說它有神力,就去捐香火。
    若是不中,那是個玩樂,再去別處消遣…”
    蕭玉珊被鼓舞了,深吸一口氣,拿出錢幣拋了出去,在幾人屏息凝神中,穩穩當當地落在了那碩大的玄武口中。
    眾人發出驚歎,寧國夫人笑道:“小姑娘厲害呀,這下真要保佑你了。”
    蕭玉珊也驚喜萬分,剛巧陸明則目光過來,稚嫩的麵頰很快就染上一抹紅暈,
    紫蘇和連翹也高興,幾人捏著錢幣也躍躍欲試。
    陸明則的嘴角也不自覺揚了幾分弧度,看著玄武池有些疑惑:
    “真如此靈驗?不如再多許幾個願?”
    蕭玉珊麵頰酡紅未退,羞澀地笑了笑,隨即搖了搖頭:
    “母親常告誡臣女,貪婪為下乘的欲念,順其自然就已經很好了!”
    紫蘇卻有些心動,又拿起一枚銅錢,塞進薑衿瑤手裏興奮道:
    “姑娘快快試試,看佛祖能否庇佑?”
    薑衿瑤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拒絕道:
    “我是不信這些,是你想要驗證,何故扯我的大旗?”
    紫蘇聞言撓撓頭笑了,隨即撅了嘴嗔道:
    “姑娘就是怕一次拋中,再出風頭吧?”
    話畢才驚覺不妥,忙看向蕭玉珊,剛要再解釋,就聽薑衿瑤嗔怪道:
    “也就你覺得我是神女下凡,法力無邊吧?”
    翠縷也接話道:“咱們姑娘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十歲時投壺中了個簽子,倒讓你恨不得記一輩子!
    難不成在你眼裏,姑娘就該時刻風光不成?”
    她說完眾人都笑了起來,蕭玉珊也笑了倒是衝散了方才的緊張。
    將注意力岔開,薑衿瑤恭謹地對寧國夫人行禮道:
    “民女生於青陵郡,自幼年時就一直聽聞太夫人的光輝。
    文興安邦,武定疆土,一直也沒能有福氣見證那般驚豔絕倫的時刻,如今能得此緣分見到太夫人,心裏甚是開心…”
    寧國夫人的封地剛好就在江南,距離青陵郡不遠的寧州,青陵郡也屬寧國夫人封地內。
    說這些話,不過是為了拉近幾分距離罷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哪怕薑衿瑤的話帶著幾分恭維和虛偽,也沒讓人覺得不舒服。
    女孩子言語真誠目光灼灼,那瀲灩的眸子似乎哪裏見過,仿佛帶著深深的魔力,讓寧國夫人一時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