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章 見過他穿開襠褲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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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朝文武和永誠帝都被忽悠住了。
    一方麵是因為荊墨的結論雖然荒唐但過程有理有據經得起推敲。
    二來就是這兩日天寒,一向天冷就不早朝的病秧子愣是為了參這一本來上朝了,可見荊禦史有多憤怒。
    而新上任的昭武大將軍裴玄全程一言不發,就那麽板直板直地站著,卻硬是讓人從他麵無表情的臉上看出對於這件事他也相當憤怒。
    就給人一種他沒有直接揍陸青柏一頓是給皇帝麵子,誰讓皇帝昨天才升了他的官兒,今天早朝就直接打人不好。
    永誠帝當場就斥責了陸青柏一番,罰了半年的俸祿,還取消了年底向上的定品考核。
    罰奉還不是大事,一聽取消年底定品考核,陸青柏差點癱軟在地。
    都知道明年他的頂頭上級工部尚書要致仕,不出意外就是他升上去。
    在工部幹了二十多年,終於要坐上一把手的位置,結果取消定品!這也就意味著明年的工部尚書之位一定不會是他的!
    偏偏他還不能就此頹廢不好好幹。因為取消的是向上定品,不是向下。
    他要是不好好幹,降職都有可能!
    一時間,陸青柏捂著胸口,都覺得呼吸困難。
    不過是妻子帶著女兒去參加了鎮北王府太夫人的壽宴,他的仕途就幾乎到此為止了。
    他還能再熬個十幾二十年把新尚書熬到致仕嗎?!
    陸青柏欲哭無淚,心力交瘁!
    荊墨再添輝煌戰績,又一次讓滿朝文武意識到這個三元及第的病秧子有多可怕。
    下朝後,裴玄回去王府就開始指揮手下搬家。
    之前他從北境帶來的那些親兵,原本是歸在王府府兵,現在可以一並調去將軍府。
    這種體力活兒當然輪不到陸鳴安自己幹。收拾好東西後,陸鳴安辭別了太夫人和王爺、王妃,就先帶著寶鏡到將軍府去。
    將軍府坐西向東,是個三進的大宅子。遠看規模宏大,布局有序,近看連窗欞雕花都十分細致精美。
    從東往西第一院為前門,丫鬟、傭人和親兵住在東西二所。
    裴玄本就不喜奢靡,陸鳴安也不喜歡平時有太多人前呼後擁地跟進跟出伺候著,隻留了基本伺候的人,占不了多少地方。這禦賜的宅子又夠大,一隊親兵住進來也沒住滿。
    第二院為主人所住,三麵都是兩層帶回廊的閣樓相擁。左右連通著花園書房,開了月亮門。
    後院直接做為演武場。
    平時裴玄可以自己訓練鞏固,場地也足夠操練親兵。
    前院有陸澤、宋驍他們在忙乎。
    陸鳴安一進到二進院子,就看到坐在廊前桂花樹下自斟自飲的年輕男子。
    石桌旁的紅泥小火爐正燒著。
    陸鳴安很快從原身的記憶中找到,這人就是跟原身有過幾麵之緣的荊墨。
    隻不過在原身的記憶中,荊墨這人就是個笑麵虎,而且對原身的態度比較冷淡,就是在外麵碰見過幾次,而且每次基本都是原身在仗著王府的權勢作威作福的時候。
    那落在原身上的眼神笑中帶冷,涼颼颼的,總讓原身不寒而栗。
    而且原身記憶中,荊墨跟王府沒有來往,更跟裴玄沒有交集。
    但現在看來可不是這麽回事。
    陸澤和宋驍能讓荊墨進來內院,那就說明荊墨不僅跟裴玄認識,關係還不錯。
    哎等等,昨天裴玄說他和都察院副都禦史有交情,荊墨不就是副都禦史嗎?自己竟然沒想到。
    當時隻顧著跟裴玄說話,都沒有把官職和人名對上號。
    寶鏡很警惕地看著荊墨,立即護在陸鳴安身前。
    “你是誰?怎麽敢擅闖將軍府?”
    陸鳴安輕拍寶鏡的手臂:“別緊張,這位是夫君的好友,荊大人。”
    荊墨微笑著起身,對陸鳴安拱手一禮:“見過陸姑娘。”
    陸鳴安微微一笑,“怎麽荊大人不稱呼我一聲裴少夫人?”
    荊墨做了個請坐的手勢,解釋說:“該是這樣稱呼,但裴玄說讓我稱呼陸姑娘,這樣你會更高興。”
    陸鳴安剛剛坐下,神色一滯。
    比起裴少夫人或者將軍夫人這個頭銜,她的確會更喜歡別人直接稱呼她的本名本姓。
    不是介意被冠以夫姓,隻是她和裴玄終究不算是真正的夫妻,不過就是掛個名頭罷了。她有自己的價值體現,而不是非要依附於裴玄。
    但自己的喜好是一回事,別人稱呼她為裴少夫人時,她也不會反感。畢竟確實因為有裴玄的幫助,她的複仇路才會順暢很多。
    倘若她是重生在一個無權無勢甚至還有一堆糟心事的普通人家,雖說依舊有機會複仇,卻一定沒有現在這般順利。
    隻是她沒想到裴玄會考慮得這樣周到。
    荊墨看著陸鳴安眼角沒少不自覺流露的笑意,唇畔也緩緩揚起:“看來陸姑娘和裴玄的感情進展很順利。我原還擔心就裴玄這不知道憐香惜玉的性子,回來也沒法跟自己的妻子好好相處,如今看來倒是我多慮了。”
    陸鳴安笑而不語。
    她不知道荊墨和裴玄的關係究竟好到什麽程度,在了解清楚之前還是盡量沉默為好,免得多說多錯。
    像是察覺到陸鳴安的防備,荊墨邊搖晃著折扇邊說:“陸姑娘對我不必如此戒備,我跟裴玄的關係不比陸澤、宋驍差。我的外祖母和王府太夫人是手帕交,小時候我連他穿開襠褲的樣子都見過。”
    陸鳴安挑眉:“如果我所知不錯,荊大人比我夫君還小一歲,你若是見過他穿開襠褲的樣子,那想必他也見過你的,你們誰也用不著對外炫耀。”
    寶鏡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
    陸鳴安淡淡看了一眼寶鏡:“你先去裏麵收拾。”
    寶鏡收起笑屈身行禮:“是。”
    荊墨哈哈笑了兩聲:“看來我之前對陸姑娘的認知確實有偏差,竟不知道你是這麽有意思的人,難怪裴玄會對你格外看重。我甚至覺得等你們的三年之約期滿,他也未必願意放人。”
    連三年之約都知道,看來這兩人的關係是非一般的好。
    陸鳴安:“荊大人說笑了,將軍從來都不是會受困於兒女私情的人,我們就是合作關係。”
    荊墨點頭:“我雖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麽,但既然裴玄選擇跟你合作,那我自然也願意相信你。隻是我希望在合作之餘,你也能多深入了解一下裴玄這個人。如果陸姑娘有擇一良人共度餘生的想法,那裴玄會是個很好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