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2章 裴玄傾心於她?

字數:4095   加入書籤

A+A-


    荊墨連連道歉:“是我失言,跟陸姑娘賠禮道歉了。”
    裴玄和陸澤、宋驍進來時就正看到荊墨在對著陸鳴安拱手道歉。
    裴玄快步走過來,大馬金刀坐在陸鳴安身邊:“怎麽回事?”
    陸澤皺眉站到荊墨身旁。
    宋驍沒心沒肺地笑道:“荊大人你這是第一次跟將軍夫人見麵就把人給得罪了啊!”
    荊墨笑著搖頭,臉上帶著幾分歉疚:“是我言辭不當,唐突了。”
    陸鳴安狹長的眼角微微上挑,勾勒出一點漫不經心的笑:“無事,不過兩句玩笑話。”
    裴玄看陸鳴安,眉心微蹙,正要說什麽,一道爽朗的女生由遠及近。
    “陸統領,大件兒都搬完了!”
    身形高挑的女子身著暗紅色的束腰勁裝,長發高高紮起。
    英氣十足的臉上不施粉黛,眼神明亮堅毅,單手扶在腰間挎刀上,大步走來腳下生風。
    看到陸鳴安的那一刻,女子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立即單膝跪地:“參見夫人!”
    這誰啊?怎麽剛見麵就行這麽大的禮?
    “快快請起。”陸鳴安起身將人扶起來,“你是……”
    女子後退一步,利落地一抱拳,聲如洪鍾:“回夫人,屬下商遊,原是將軍手下偏將,現歸陸澤統領調度。”
    陸鳴安難掩好奇地打量著商遊。
    她還從來沒聽說過女子也可以為將。
    眼前的姑娘瞧著跟她也差不多年歲,身形矯健,小麥色的膚色透著勃勃生機,走起路來步伐穩健,每個動作都充滿力量感。
    裴玄拉著陸鳴安重新坐下,說:“商遊是北境人,她上山砍柴時全家都被敵寇所殺,回來後她憑一己之力殺了一半敵寇,自己險些身死,我和陸澤帶兵經過,救下了她,之後她就加入軍營效力。”
    宋驍:“夫人您不知道,別看她痩,可是天生神力!掰腕子我就沒贏過她!”
    陸鳴安轉頭驚訝地看著麵前這個笑嘻嘻的姑娘。
    天生神力!難怪能一個人直接幹掉一半賊寇。
    這樣的人估計也是話本中的那種天生的習武苗子,哪怕十幾歲才開始練武也能比絕大多數人厲害。
    陸澤:“商遊是從小兵做起,立下不少功勞才提到今天的位置,軍中人都心服口服。”
    陸鳴安點頭,“論功行賞冊封,應該的。”
    陸鳴安終於明白了。
    今天裴玄就是要將自己的幾個心腹介紹給她認識。
    荊墨是裴玄在朝堂上的助力,是他信賴的好友。陸澤、宋驍、商遊是他最得力倚重的屬下。
    在這樣的場合認識這些人,不十分正式,她自然也不會有多大的心理壓力。
    當真考慮得麵麵俱到。
    裴玄微微低頭看陸鳴安:“以後就讓商遊跟著你,貼身保護你的安全。”
    他所謀之事本就凶險。
    趁著現在那些人還不知他的打算,尚未圖窮匕見,裴玄想盡可能安排好一切,至少要保證陸鳴安的安全。
    陸鳴安卻嚴肅拒絕:“她要是跟著我,那你那邊不就少了個可用之人?而且商遊本是征戰沙場的能將,卻單獨保護我一人,實在委屈了。”
    “一點也不委屈!”商遊立刻說,“其實我並不擅長行軍作戰,個人能打不代表能帶好兵,我之前的戰功都是突出個人表現。”
    陸鳴安莞爾一笑:“謙虛了。”
    商遊連連擺手,“可沒有謙虛!我雖然是偏將,但其實營中的主要事宜都是將軍和陸統領在忙,我幫不上什麽。再者軍中就我一個女子,其實很多時候還是多有不便,要是能跟在夫人身邊自然再好不過。”
    商遊江一句接一句,一大通話說下來,將一切由頭都攬在自己身上,沒給陸鳴安半點憂心拒絕的機會。
    但陸鳴安還是沒立刻答應,她總覺得自己這樣是搶了裴玄的得力幹將,又耽誤了一個征戰沙場的好苗子,心中自覺不安。
    看出陸鳴安的猶豫,裴玄對商遊使了個眼色。
    接觸到信號的商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抱住陸鳴安的大腿,咧開嘴就嚎:“夫人啊!您就收了我吧!有我在絕對沒人能傷著夫人!將軍若是有事不在夫人身邊,他也能安心些不是?”
    聽著商遊最後一句話,陸鳴安有些無奈。
    看來商遊是誤會了,以為裴玄傾心於她。
    瞧著商遊那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的架勢,陸鳴安最終還是答應了,到底是她得了好處,別顯得得了便宜還賣乖。
    “那往後你就跟在我身邊吧!月例就按照你在軍中時的三倍。”
    商遊也不顧的抱腿了,抬頭呆愣愣地看著陸鳴安,“夫人您說真的嗎?”
    陸鳴安失笑:“將軍就在這,我還能誆你?”
    之前在王府,寶鏡的月例是普通丫鬟的三倍,多出來的兩倍就是陸鳴安自己貼補。
    即使從前陸鳴安還是庶女時也不曾苛待身邊的人。
    前世她的丫鬟淺草對她忠心耿耿,卻被陸鳴鸞那個毒婦賣到不知哪裏去了。
    沉魚閣賺的第一筆錢就是用來找人去打探淺草的下落,隻可惜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宋驍羨慕地嘖嘖嘴:“真是傻人有傻福!”
    商遊噌地站起來直接炸了,“宋大炮你說誰傻!你給我站住!”
    兩人在院子中追逐起來,上躥下跳,屋頂瓦片都踩碎了好幾片。
    荊墨咳嗽兩聲,再開口聲音比之前虛弱了些:“殿試沒幾天了,這次我們有十四人名次比較靠前,殺進二甲有望。咳咳,我打算這幾日每天給他們講學三個時辰,把握應該……咳咳咳……更大些。”
    荊墨喘氣都有些不勻。
    陸澤趕緊倒了一杯溫茶塞到荊墨手上,皺著眉語氣不善地說:“大夫說過你最近不能太操勞,你還要每天講學三個時辰,這次打算昏迷幾天?”
    荊墨無奈一笑:“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嗎?等殿試結束,我一定好好休息一陣。”
    陸鳴安看了幾人一眼,大概明白,這次參加殿試的人中有裴玄培養的人。
    裴玄在朝中文臣勢力單薄,三省六部都沒有人脈,急需補充。
    雖說這些新人一時半會擔任不了要職,通常情況下便是狀元也要從六品官做起,看似前期投入的時間成本太大。
    但有荊墨在,能力範圍之內,多給機會多提拔,也能縮短成長時間。所有才有那句話——“朝中無人摸當官”,否則就是純熬資曆都能把人熬死。
    不過……還有裴靖那個最大的隱患。
    陸鳴安沉著開口:“將軍,你可有派人暗中跟蹤裴靖?我懷疑他會對裴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