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麵對上古大修士,哪都通的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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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看看孤留下的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還存在否!”
他就站在那裏,虛空而立,衣袂在無形的氣流中獵獵作響。
劉安。
一個從兩千年曆史塵埃中走出的亡魂,一個活過來的神話。
他沒有看腳下這座匯聚了千萬人生死的龐大都市,他的目光,穿透了時空,凝視著那些凡人看不見的節點。
然後,他抬起了一隻手。
動作很輕,就像一個畫師,準備為一幅曠世畫卷,點上第一筆。
“嗡——”一聲非金非石的奇異鳴響,不是從某個方向傳來,而是直接在每個人的腦海深處、靈魂之中響起。
京城正西,西山之上,一道肉眼可見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撕裂了紫色的天幕,直入宇宙深處。
京城的天,變了。
不再是熟悉的、被薄霧與塵埃籠罩的灰藍色。
難以名狀的深邃紫意,自蒼穹的最高處,如同潑墨般浸染開來,驅散了雲層,覆蓋了日光。
那不是黑夜,而是比白晝更莊嚴,比黑夜更璀璨的奇景。
光柱之中,亭台樓閣,仙山瓊宇的虛影若隱若現,有仙鶴清唳,有龍吟陣陣。
“第一洞天,小有清虛之天。”
劉安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京城。
那聲音裏沒有絲毫情感,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又在為自己的作品署名。
緊接著,不等世人從這神跡震撼中回過神來。
東方,泰山之巔,一道青色光華扶搖直上,如同一株撐開天地的神木,山川河流的虛影在光華中流轉,磅礴的生機幾乎化為實質的甘霖。
“第二洞天,大有空明之天。”
南方,衡山。
北方,恒山。
中嶽,嵩山。……
一道又一道不同顏色的光柱,從華夏大地的各處名山大川之中噴薄而出,貫穿天地。
每一道光柱升起,劉安便會念出一個名字。
“委羽山,大滌玄蓋之天。”
“西城山,太元總真之天。”
“羅浮山,朱明耀真之天。”
……
京城。
古老皇城的上空,天穹被撕開了一道無法用科學解釋的口子。
那不是雲層,不是極光,更不是任何已知的天文現象。
那是純粹的光,是凝結成實質的“道”與“理”。
虛空之中,劉安的身影渺小如塵埃,卻又是整個宇宙的中心。
他玄色寬袖的長袍無風自動,雙目微闔,沉浸在一場跨越千古的夢境裏。
隨著他指尖一道微不可查的輕彈。
嗡——一聲並非來自空氣振動,而是直接在靈魂深處響起的宏大鳴音,自天心擴散。
第一道瑞彩,如同一條初生的金色錦鯉,從虛無中躍出,拖曳著億萬點光屑,劃破天際。
緊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
千道、萬道!
赤、橙、黃、綠、青、藍、紫……
無數種凡人肉眼從未見過的瑰麗色彩,交織成一片流光溢彩的華蓋,籠罩了整座城市。
天空中,開始浮現出一座座仙山的虛影。
有的山巒疊翠,仙鶴盤旋,瀑布如銀河倒掛,能聽到清越的鍾鳴。
有的宮闕連綿,金光萬丈,琉璃瓦在光芒下閃爍,天帝的居所。
有的則是一片水鄉澤國,霧氣氤氳,蓮花盛開,水麵下有巨鯤的影子一晃而過。
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
這些隻存在於神話典籍中的名字,此刻正以無比霸道、無比震撼的方式,宣告著自己的回歸。
它們不是投影,不是海市蜃樓。
它們是正在被重新“激活”的半位麵,是正在與這個世界重新建立連接的靈氣之源!
濃鬱到幾乎化為實質的靈氣,如同決堤的洪水,從那些洞天福地的入口傾瀉而下。
京城的空氣,在短短幾秒鍾內,變得粘稠、甘甜,帶著草木初生的清新與上古洪荒的蒼茫。
普通人隻是覺得呼吸一暢,神清氣爽,卸下了千斤重擔。
而對於異人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場天降的饕餮盛宴!
他們體內的炁,餓了千年的野獸,瘋狂地、貪婪地吞噬著這無主的能量,修為的瓶頸在這股大潮麵前,脆弱得像一層窗戶紙。
瑞彩千條,霞光萬道。
整個神州大地的上空,被這些通天的光柱編織成了一張巨大無比的、流光溢彩的網。
空氣中,開始彌漫著奇異的芬芳,吸入一口,便覺神清氣爽,四肢百骸都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感。
枯萎的盆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抽出新芽,街邊老樹的樹皮開裂,長出嫩綠的枝葉。
一些常年被病痛折磨的老人,驚愕地發現自己多年的頑疾似乎減輕了許多。
靈氣。
兩千年前被他親手封禁的靈氣,正在以無比霸道、無比壯麗的方式,重回人間!……
哪都通總部,地下三百米。
“轟隆隆……”
厚重如城牆的合金閘門在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中,緩緩升起。
刺眼的光芒和前所未有的清新空氣湧了進來。
幾個穿著黑色西裝,頭發梳理得不苟,但臉色卻慘白如紙的男人,跌跌撞撞地從幽深的通道裏跑了出來。
他們是哪都通的董事,是這個國家異人世界裏,站在權力金字塔最頂端的一小撮人。
平日裏,他們的一句話,就能決定無數異人的命運,攪動一方風雲。
可現在,他們每個人眼中都寫滿了劫後餘生的驚恐,和更深層次的、源於靈魂的戰栗。
就在幾分鍾前,他們親眼看著他們的領袖,那個手腕通天,算無遺策的趙方旭,被那個男人隨手一揮,化作一道流光,吸入了一麵黑氣繚繞的幡裏。
萬魂幡。
那件傳說中的邪器。
趙方旭臨進去前,那張扭曲變形的臉上,最後的表情是無盡的悔恨與恐懼。
他們怕了。
真的怕了。
他們怕自己步趙方旭的後塵,被塞進那麵鬼幡裏,跟老趙做一對難兄難弟,永世不得超生。
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董事扶了扶鏡框,可他顫抖的手,卻讓這個習慣性的動作顯得無比滑稽。
他抬頭望著天空那個如同神明身影,以及那滿天璀璨的光柱,喉結劇烈地上下滾動。
“他……他到底想幹什麽?”
聲音嘶啞,充滿了迷茫。
“他在重塑這個世界……”
另一個董事,一個身形魁梧,素來以強硬著稱的前軍方代表,此刻的聲音裏也充滿了無力感,“以我們無法理解的方式。”
沉默。
死一樣的沉默。
麵對這種超乎想象的偉力,他們所倚仗的一切——權謀、金錢、人脈、現代化的武器……
全都成了可笑的玩具。
“不能再等了!”
一個看起來最年輕,也最沉不住氣的董事尖叫起來,“我們必須做點什麽!跟他談!必須跟他談!”
“談?拿什麽談?”
金絲眼鏡的董事苦笑,“你沒聽到他剛才說的話嗎?他說‘此界汙濁,當洗之’。在他眼裏,我們可能……連談判的資格都沒有。”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澆在每個人心頭。
是啊,螞蟻有資格跟人談判嗎?
然而,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
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那種久居上位者在窮途末路時,依舊不願放下的最後尊嚴與傲慢。
他們習慣了掌控,習慣了用規則和利益去衡量一切,去擺平一切。
即便麵對的是一尊神,他們腦子裏第一個冒出的,依然是“收編”和“管理”。
“或許……可以試試。”
最先開口的金絲眼鏡董事,推了推眼鏡,眼神裏閃過決斷。
他似乎強行讓自己鎮定了下來,恢複了一點董事會開會時的風采。
“我們代表的是這個國家的秩序。他再強,終究是一個人。他想要融入這個時代,就繞不開我們。”
“沒錯!”
其他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紛紛附和。
“給他地位,給他利益!隻要他願意遵守規則,為我們所用,一個董事會的席位……也不是不能讓出來!”
“趙董的位置,正好空著……”
這個提議,讓他們瞬間找回了主心骨。
對,就是這樣。
我們是管理者,我們製定規則。
我們給你一個位置,給你一份工作,你就要為我們服務。
這是天經地義的。
幾位董事整理了一下因為奔跑而有些淩亂的衣領和領帶,強行挺直了腰杆,臉上重新掛上了那種屬於上位者的、矜持而公式化的表情。
他們走到空地上,仰頭,望著那個懸浮在萬丈高空的身影。
金絲眼鏡的董事清了清嗓子,運足了氣,用他自認為最沉穩、最具有威嚴的聲音,大聲喊道:“劉安先生!”
他刻意沒有用“前輩”或者“上仙”之類的稱呼,而是用了“先生”。
這是微妙的心理博弈,意在將對方拉到與自己平等的對話平台上。
天空中的劉安,沒有任何反應。
他依舊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他的“創世”大業。
又一道光柱從不知名的遠方升起,天幕上的光網變得更加璀璨。
董事們有些尷尬,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下去。
“我們是‘哪都通速運公司’的董事會成員!”
金絲眼鏡董事加重了“董事會”三個字的發音,這三個字本身就蘊含著某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經過我們董事會的緊急決議,我們一致同意,邀請您……不,是批準您進入哪都通董事會!”
他說出“批準”兩個字的時候,下巴微微揚起,帶著施舍傲慢。
能進入哪都通董事會,是對劉安天大的恩賜。
他頓了頓,似乎在等待劉安的回應,或者至少是一個表示感謝的姿態。
然而,什麽都沒有。
天空中的身影,連一毫的停頓都沒有。
另一位董事有些急了,連忙補充道:“你隻要宣誓,無條件為哪都通服務,遵守公司的規章製度,我們願意把董事會的一個正式席位,讓給你!”
“沒錯!”
第三個董事搶著說道,生怕說慢了就顯示不出自己的誠意,“這個席位,享有公司最高級別的權限!年薪……年薪五百萬起!上不封頂!並且享受董事會成員的一切福利待遇,包括但不限於全球範圍內的帶薪休假和最高等級的醫療補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