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照片背後的線索

字數:3183   加入書籤

A+A-


    電腦屏幕的藍光映在鍾晚臉上時,她指尖的咖啡已經涼透了。臨時住所的窗簾拉得嚴實,隻留這一點光源照亮桌麵上的手機——那張模糊的照片被放大到像素失真,李董遞木盒的動作定格成殘影,而玄清的道袍一角在陰影裏若隱若現,袖口的紋路扭曲卻依稀可辨。
    “這個紋路……”鍾晚的指尖劃過屏幕,塵念泛起極淡的灼熱,像碰到熟悉卻想不起的舊物,“好像在哪本古籍裏見過。”
    她猛地直起身,抓過鼠標點開搜索框,輸入“黑色道袍 雲紋 陰符”。頁麵跳轉出一堆武俠劇劇照和旅遊紀念品,連半點術法相關的信息都沒有。【玄清這老狐狸,連網上痕跡都抹得幹幹淨淨,比頂級黑客還專業。】她咬著唇切換關鍵詞,輸入“李董 木盒 神秘人”,結果依舊——全是他投資影視的新聞,近期行程欄裏“商務洽談”四個字寫得含糊,顯然在刻意隱瞞。
    手機突然震動,是之前合作過的娛記發來的消息:“晚晚姐,李董最近確實不對勁,上周去了三次城西破廟,每次都帶個黑布包,沒見他談生意。” 後麵跟著個驚恐的表情,“我想跟拍,結果相機突然壞了,邪門得很!”
    城西破廟?鍾晚的心猛地一沉——張深和青禾剛去了城西,難道玄清真在那邊布了新陣?她趕緊追問“破廟具體位置”,對方卻再也沒回複,連頭像都暗了下去。塵念泛起尖銳的冰寒,不是來自玄清,是來自未知的威脅,像有人正透過屏幕盯著她。
    【被警告了。】鍾晚攥緊鼠標,指節泛白。她關掉聊天框,重新放大照片背景的牆縫——那個和她護心鏡同源的符文,邊緣刻著細小的波浪紋,像是某種地域標記。她想起張深書店裏的《地域符紋考》,那本書裏夾著各地裂隙分支的標記圖,說不定有線索。
    就在這時,電腦右下角彈出一封郵件,發件人匿名,標題隻有一個“慎”字。鍾晚的心跳漏了一拍,點開來的瞬間,屏幕上隻有一行冰冷的文字:“停止窺探你不該知道的事。”
    沒有威脅,沒有署名,卻比任何狠話都讓人窒息。她立刻追查發件IP,結果顯示來自境外服務器,層層加密,根本無法追蹤。咖啡的苦味突然湧上喉嚨,鍾晚猛地關掉郵件,後背已經沁出冷汗——玄清不僅在盯著張深,也在盯著她,她的調查剛起步,就被精準拿捏了。
    “真相就像深水下的石頭,摸得到,卻看不清。”她低聲自語,指尖敲在桌麵上,發出急促的輕響。放棄?不可能,李董手裏的封裂隙符、玄清的新陣、自己的身世,全纏在這張照片裏,退一步就是任人宰割。可繼續查?娛記失聯、IP加密、玄清的警告,每一步都藏著刀子。
    塵念突然泛起溫熱,是張深的氣息,帶著淡淡的擔憂。鍾晚趕緊平複情緒,怕他通過同心契感知到自己的慌亂。她想起昨晚他強撐著布陣的模樣,指尖顫抖著擦過書頁,心裏突然湧起一股執拗——不能總讓他擋在前麵,她也得找到破局的鑰匙,哪怕隻有一點微光。
    她抓起外套衝出臨時住所,晚風帶著深秋的涼意,吹得她打了個寒顫。護心鏡貼在胸口,溫熱的觸感順著布料蔓延,與塵念的悸動交織。鍾晚沒有回書店,而是繞到巷尾的舊書攤——攤主是個退休的古籍修複師,之前幫張深修補過《符篆要義》,說不定認識照片裏的紋路。
    “王師傅,您看看這個。”她把手機遞過去,指著放大的符文,“見過這種標記嗎?像是刻在牆上的。”
    王師傅推了推老花鏡,手指在屏幕上滑動,渾濁的眼睛突然亮了:“這是‘引煞紋’的變種!老輩說城西破廟的牆縫裏刻滿了這個,說是能聚陰,幾十年前就封了,怎麽現在還有人提?”
    城西破廟!鍾晚的心髒猛地一縮,和娛記說的對上了!“那這紋路和什麽有關?比如……道袍或者符紙?”
    王師傅搖頭,收拾起攤位:“不清楚,隻知道和‘守裂隙’的老行當有關。丫頭,別打聽這些,不吉利。” 他的語氣突然變得警惕,推著車快步離開,留下鍾晚站在原地,晚風卷著落葉打在她腳邊。
    守裂隙、引煞紋、城西破廟……線索像散落的珠子,終於串起了一點輪廓。鍾晚轉身往書店走,腳步越來越快——張深的《地域符紋考》裏一定有更詳細的記載,那本書的最後幾頁被膠水粘住了,當時他說是年久失修,現在想來,說不定藏著破廟的秘密。
    剛拐進書店所在的巷口,就看見張深站在門口,月白長衫在夜色裏泛著微光。他的臉色比下午更白,卻依舊挺直脊背,看見她時,眼底的擔憂瞬間化開,又迅速被嚴肅取代:“去哪了?防護陣感應到你離開,怎麽不打招呼?”
    鍾晚的心跳漏了一拍,趕緊藏起手機,假裝鎮定:“去買咖啡,臨時住所的喝完了。” 她避開他的目光,往店裏走,“青禾呢?城西的陣沒問題吧?”
    “林老已經處理了,是玄清的疑兵計。”張深跟在她身後,清冽的氣息裹著她的肩膀,“你不對勁。” 他的指尖輕輕碰了碰她的額頭,帶著微涼的試探,“心神不寧,還在隱瞞什麽?”
    鍾晚的後背一僵,塵念傳來他的情緒——不是責備,是怕她受傷的焦慮,像潮水般漫過心髒。她攥緊口袋裏的手機,指甲掐進掌心:“真沒有,就是查娛樂圈的事有點煩。” 她強迫自己轉身,擠出笑容,“對了,我想看看《地域符紋考》,之前沒看完。”
    張深的眉峰皺了皺,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幾秒,沒再追問,卻也沒立刻答應:“那本書的最後幾頁有破損,等我修複好再給你看。” 他的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潛台詞裏藏著防備——不是防她,是怕書裏的秘密嚇到她。
    鍾晚的心髒沉了下去,知道他起了疑心。她看著他轉身走進書店,背影單薄卻堅定,突然想起匿名郵件的警告和王師傅的話,心裏湧起一股無力感——她想幫他,卻連靠近真相的資格都沒有,隻能像個被保護的孩子,等著他揭開所有秘密。
    可就在這時,塵念突然泛起劇烈的灼熱,不是來自張深,是來自她的護心鏡!鏡子貼在胸口,與書店裏的《地域符紋考》產生共鳴,溫熱的光芒透過布料映出來,在地麵投下細小的符文——和照片裏的引煞紋,一模一樣!
    張深的腳步猛地頓住,回頭看向她胸口的光,眼底閃過震驚:“護心鏡……怎麽會亮?”
    鍾晚的呼吸驟然停滯,下意識捂住胸口,卻擋不住那道微光。她看著張深震驚的眼神,突然意識到——不是她要找線索,是線索在找她,而這麵護心鏡,或許才是解開所有秘密的關鍵,包括她的身世,還有張深一直隱瞞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