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舞台鋒芒 挑戰者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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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場室的冷光燈刺得眼睛發疼時,鍾晚正用馬克筆在劇本空白處塗畫。
紙上是陳經紀臨時給的獨角戲片段——《囚鳥》裏女主被誣陷後在獄中獨白,台詞零碎卻滿是絕望。周圍的競爭者們都在補妝或背詞,香水味混著發膠的化學氣味彌漫在密閉空間裏,有人用好奇又警惕的目光掃過她這張“生麵孔”,低聲議論:“這是誰啊?沒見過,是哪個公司的新人?”
鍾晚沒抬頭,指尖摩挲著劇本上“被拋棄”三個字,喉間泛起熟悉的澀意。沒有了情緒感知天賦,她讀不懂那些議論裏的輕視或嫉妒,卻能清晰摸到自己胸腔裏的震動——那是歸塵閣廢墟的風、安全屋的冷、碼頭的險,是張深決絕的背影和信上“等我”的墨跡,這些真實到刺骨的情緒,比任何技巧都更有力量。
“下一位,神秘挑戰者,鍾晚。”
工作人員的聲音打破嘈雜,鍾晚猛地回神,將劇本塞進外套口袋,起身時碰倒了旁邊的水杯。溫水灑在地板上,映出她素淨的臉——沒化濃妝,隻描了內眼線,一身簡單的白襯衫黑褲子,頸間的碎銅錢藏在衣領裏,貼著皮膚泛著極淡的溫。
【就用這個樣子。】她深吸一口氣,踩著帆布鞋走向試鏡廳,後背挺得筆直。沒有華麗的包裝,沒有公司的背書,她要靠的,是刻在骨子裏的經曆。
試鏡廳的聚光燈比候場室更刺眼,正前方坐著五位評委,中間那位穿高定禮服、戴著引煞紋銀鐲的,正是蘇婉兒。她看到鍾晚的瞬間,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眼底飛快閃過一絲驚愕,隨即被虛偽的微笑取代:“哦?是位沒報過名的挑戰者?勇氣可嘉。”
鍾晚沒接話,走到舞台中央站定,對著評委鞠躬時,刻意掃過蘇婉兒手腕的銀鐲——那鐲子在燈光下泛著冷光,隱約有黑氣流轉,和碼頭集裝箱上的引煞符氣息如出一轍。
“準備好了就開始吧。”旁邊的老戲骨評委開口,語氣平淡卻帶著審視。
鍾晚閉上眼,不是為了調動感知,是為了沉入記憶。歸塵閣被攻破的那天,她抱著破碎的銅錢在廢墟裏哭喊;安全屋的深夜,她攥著張深的信直到指節發白;碼頭的陰影裏,她躲在集裝箱後聽著玄清弟子的追殺聲——這些畫麵像潮水湧來,壓得她喉嚨發緊。
再睜眼時,她的眼神徹底變了。
沒有誇張的肢體動作,隻是緩緩抬起手,指尖虛握,像在抓什麽不存在的東西,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磨過:“他們說我偷了東西,說我是災星……可我沒有。” 她的肩膀微微顫抖,眼淚毫無預兆地砸在地板上,卻沒有哭出聲,“我等的人說會回來接我,他說‘等我’,可我等了好久……”
台詞漸漸偏離劇本,變成了她自己的低語:“他們把我丟在黑暗裏,說我是累贅,說我不該存在……可我沒做錯什麽啊……” 她突然抬高聲音,眼神裏迸發出混雜著絕望與倔強的光,“我不是囚鳥!我不是可以隨便丟棄的垃圾!”
最後一個字落下,她猛地收回手,背過身去,肩膀的顫抖漸漸平息,隻剩下沉默的倔強。整個試鏡廳靜得能聽到呼吸聲,連空調的嗡鳴都消失了。
鍾晚轉過身時,臉上的淚痕還沒幹,卻對著評委席微微鞠躬,聲音恢複平靜:“我的表演結束了。”
“啪——啪——”
老戲骨評委率先鼓掌,眼神裏滿是驚豔:“好!太好了!沒有技巧堆砌,全是真情實感,這才是演員該有的樣子!” 其他幾位評委也紛紛點頭,連製作方代表都忍不住低聲和助理交流,眼裏閃著興奮——顯然,“神秘挑戰者”+“炸裂演技”的組合,正是他們需要的話題點。
隻有蘇婉兒沒鼓掌,她用茶杯蓋輕輕刮著浮沫,語氣帶著若有若無的嘲諷:“演技確實有點靈氣,可惜啊,演員這行,光有演技不夠。”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鍾晚素淨的打扮,意有所指,“德行和形象更重要,畢竟觀眾要看的,是‘幹淨’的藝人。”
“幹淨”兩個字咬得極重,像在刻意提醒眾人,鍾晚有“藏毒”的黑料。
台下的議論聲瞬間響起,有人拿出手機飛快打字,顯然在搜“鍾晚 黑料”。鍾晚的心髒微微一縮,卻沒有慌亂——她早料到蘇婉兒會來這一套。
她抬眼直視蘇婉兒,眼神平靜無波,卻帶著穿透人心的力量:“感謝蘇老師指點。” 她頓了頓,刻意加重語氣,“不過我覺得,‘幹淨’從來不是靠包裝出來的,是靠做事的底線。至於德行,我會用接下來的表演,讓大家看清什麽是真正的‘德’與‘行’。”
潛台詞像針,精準刺中蘇婉兒——“你包裝得再光鮮,骨子裏的齷齪也藏不住”。
蘇婉兒的臉色瞬間白了白,剛要反駁,老戲骨評委已經開口打斷:“我倒覺得鍾晚說得對。誰還沒年輕過、被誤解過?重要的是才華和態度。我投通過票。” 製作方代表立刻附和:“我們需要有實力又有話題度的選手,鍾晚很合適。”
其他評委紛紛附和,蘇婉兒看著一邊倒的局麵,指甲掐進掌心,卻隻能強撐著笑:“既然各位都覺得可以,那我沒意見。希望鍾晚接下來能‘拿出真東西’,別讓大家失望。” 最後幾個字帶著明顯的威脅。
鍾晚鞠躬謝幕,轉身走向後台時,能清晰感受到蘇婉兒的目光像毒蛇一樣盯在背上,頸間的碎銅錢微微發燙,提醒她對方的惡意。可她的嘴角卻忍不住上揚——第一步,她做到了,她重新站在了這個舞台上,站在了蘇婉兒麵前。
剛走出試鏡廳,陳經紀就衝了過來,激動得聲音發顫:“晚姐!你太牛了!剛才那段表演,老戲骨都誇你!我就知道你能行!” 他遞過來一瓶礦泉水,眼神裏滿是慶幸,“幸好我托關係給你弄了個‘神秘挑戰者’的名額,不然連門都進不來。”
鍾晚接過水,喝了一口,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去,壓下了表演後的餘震:“謝了,陳哥。” 她頓了頓,壓低聲音,“蘇婉兒剛才的反應你也看到了,她肯定會搞事,你多注意點星途那邊的動靜,尤其是李董和玄清的聯係。”
“放心,我已經安排人盯著了。”陳經紀的表情嚴肅起來,“對了,剛才蘇婉兒助理偷偷給李董打了電話,語氣很著急,估計是在說你的事。”
鍾晚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蘇婉兒果然要搬救兵了。李董和玄清肯定不會讓她安穩參加綜藝,接下來的麻煩隻會更多。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冷笑一聲,將空水瓶扔進垃圾桶,“她越急,越說明我戳到了她的痛處。”
兩人剛要離開,身後突然傳來蘇婉兒的聲音,甜得發膩:“鍾晚,等一下。”
鍾晚轉身,看到蘇婉兒踩著高跟鞋走過來,身後跟著助理,手裏拎著個精致的禮盒。她將禮盒遞過來,香水味濃得嗆人:“剛才說話可能有點直接,別往心裏去。這是我代言的護膚品,送你,補補皮膚,下次試鏡狀態能更好。”
禮盒遞過來時,鍾晚的指尖無意碰到蘇婉兒的手腕,頸間的碎銅錢驟然發燙——那銀鐲上的黑氣更重了,甚至帶著一絲微弱的詛咒氣息!
【想害我?】鍾晚在心裏冷笑,表麵卻不動聲色地避開,語氣疏離:“謝謝蘇老師,不過我用不慣陌生的護膚品,怕過敏。”
蘇婉兒的笑容僵在臉上,收回手時,眼底閃過一絲陰狠,卻很快掩飾過去:“那真可惜。不過沒關係,以後在綜藝上,我們有的是時間交流。” 她湊近一步,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希望你……能一直這麽‘有底氣’。”
說完,她轉身扭著腰離開,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像在宣告挑釁。
鍾晚看著她的背影,指尖攥緊口袋裏的劇本,頸間的碎銅錢還在發燙。她知道,蘇婉兒的威脅不是空話,接下來的綜藝之路,會是比碼頭更凶險的戰場——但她不怕。
她經曆過被拋棄的絕望,躲過玄清弟子的追殺,現在站在這個舞台上,每一步都是賺來的。蘇婉兒想打壓她?李董想搞垮她?玄清想除掉她?那就來吧,她正好借著這個舞台,把他們的真麵目,一點一點撕下來。
“走,陳哥。”鍾晚轉身往外走,腳步堅定,“回去準備一下,下一輪錄製,我要讓所有人都記住‘鍾晚’這個名字。”
陳經紀趕緊跟上,嘴裏不停念叨:“放心,公關稿我都準備好了,就等你的熱度……”
兩人走出星光大廈時,陽光正好,鍾晚抬頭看向天空,眯起了眼。頸間的碎銅錢貼著皮膚,傳來一絲極淡的、熟悉的清冽氣息——像張深的靈力,又像是錯覺。
【張深,看到了嗎?】她在心裏默念,【我不再是那個隻會躲在你身後哭的女孩了。我在為自己戰鬥,也在等你回來。】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震動,是條匿名短信,隻有一張照片:蘇婉兒的助理正和一個灰袍人見麵,手裏遞過去的,正是剛才那個沒送出去的禮盒,禮盒上貼著細微的引煞符。
鍾晚的瞳孔驟然收縮。蘇婉兒果然沒安好心,那禮盒裏藏著術法陷阱!
她攥緊手機,眼神越來越冷。看來,這場綜藝之戰,不僅要比演技,還要比誰的命更硬。而她,絕不會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