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開局就跳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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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巧!你也跳樓啊?”
杜軒在渾噩中睜開眼,腦袋像被大雷碾過。
還沒等他搞清楚現狀,一個帶著幾分醉意的聲音冷不丁飄來。
杜軒下意識循聲瞅去。
就見昏暗夜色下,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頹廢站在樓頂牆垣上。
神態落寞悲淒,不說話似厲鬼。
這些不是重點。
因為杜軒驚駭發現,自己也坐在高得嚇人的天台邊緣!
邊緣的圍牆窄得可憐,不到一尺寬,連個能抓的欄杆都沒有。
他此刻就晃悠悠坐在上麵,兩條腿懸在牆外。
低頭一望,深不可測。
臥槽!
杜軒瞬間軀躰一抖,差點往外一滑。
自己怎麽一覺醒來,跑到這鬼地方了?
那頹廢男人不知受到什麽刺激,忽然罵咧:
“曼聯,真他嗎一群廢柴!這樣都能輸球?”
“尤其是守門員,換條狗上去都比他踢得好!”
20072008歐冠八強賽,C羅效力的曼聯球隊,被一團糟還陷入假球醜聞的AC米蘭淘汰出局。
但這不是問題關鍵。
“自己不飄不賭,為什麽也會出現在這?”
杜軒心頭疑問剛起。
突然,無數記憶像決堤洪水湧進腦海。
背井離鄉、拍鬼子戲、追夢舞台、名額內定、強製晉級簽……
“……”
暴雨即將來臨,天台的風愈發凜冽。
杜軒被吹得輕微搖晃,仿佛正站在即將被甩出去的懸崖邊上。
要是一鬆手,身體會不會像去年上映的電影《超人》那樣飛起來?
“你混娛樂圈的?”
那頹廢男人突然轉過頭。
周邊有幾束光柱直射而上,牆上的巨幅廣告燈也閃個不停。
在這些光亮的映照下,頹廢男人自然能看清杜軒的臉。
‘怪不得能闖入20強,該死的奶油小生!’
最近《越型越要秀》這檔音綜火出圈,線上線下到處都在宣傳,想不關注都難。
身邊這位年輕帥氣的跳友,就是20強種子選手之一。
他之所以有印象,除了自身也混娛樂圈外,對方還是最近小道消息傳的‘被圈養對象’。
“原來我還有點名氣啊。”
杜軒一愣,隨即笑了笑。
憑良心講,自身雖然談不上帥得顛倒眾生,卻也瑕不掩瑜。
說謙虛點,麵相不遜於顏祖書友們!
哪怕唱歌這條星途被堵死,拍戲不成問題誒。
他想不明白前身為什麽會莽到這一步。
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噔噔噔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天台上格外刺耳。
“別過來!”
那頹廢男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突然對著人群嘶吼起來:
“再往前一步,你們就是幫凶!”
這話聽著確實老掉牙,跟電視劇裏的狗血台詞似的。
可從一個站在幾十米樓頂邊緣的人口裏喊出來,愣是帶著一股狠勁。
那夥人果然被鎮住了。
齊刷刷地定在原地,沒一個敢再往前邁腿。
這夥人裏成分挺雜,有穿保安製服的,有吃瓜圍觀的。
還有幾個背著相機。
光看他們手裏舉著的‘長槍短炮’,就知道是來搶新聞熱度。
“好好好,我們不上前!”
帶頭的保安隊長趕緊擺手,臉上堆著小心翼翼的笑,苦口婆心勸道:
“兩位有啥想不開的?
跟我們說說唄,哪怕戴了綠帽也有過去的時候,犯不著走這絕路啊……”
心中卻在嘀咕,這跳樓還講究黃道吉日?
一個就夠讓人頭大了。
這一次打倆,今晚這班算是沒法安生了。
一旁戴眼鏡的女記者看見杜軒,卻是眼神一亮。
頹廢男人似乎被刺激到了,歇斯底裏怒吼:
“跟你們說有毛用!
能把我的血汗錢追回來麽……”
杜軒聽得有點無趣,幹脆把懸在半空的雙腿收回,然後半轉體側身。
二十層樓高空還刮著風,誰敢這樣作死換姿勢?
換了恐高的,估計早就嚇得魂飛魄散!
這虧得他前世在劇組當武行時,高樓上吊威亞是家常便飯。
甚至有次在十五樓懸空外牆,就憑著一根安全繩蕩來蕩去調整燈光,早就練出過人的膽量和心理素質。
杜軒這一連串花俏動作,像是帶著某種魔力,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了過去。
天台上,原本攪成一團的勸解聲、私語聲、抱怨聲,嘶吼聲,竟慢慢靜下來。
他們就這般驚呆看杜軒往上懸空一撐,還悠閑在牆垣上做了幾個俯臥撐。
然後手腕一震,整個人輕巧一躍,穩穩180度翻身落地。
兔起鶻落,幹脆利索!
這一下,所有人都呆傻了眼。
就算是那個幹了二十多年的保安隊長,也張著嘴愣在原地。
他見過不少想不開的,但沒見過這麽離譜的!
女記者一時間也忘了開口,心中隻剩下一個離譜念頭:
‘選秀的會耍雜技,貌似很合理吧?’
這一瞬,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杜軒跳下來後,為了避免再出意外,直接轉身離場。
“等等!”
一道急促的喊聲,突然驚醒人群。
頹廢男人在風中淩亂,對著杜軒大喊道:
“你這是幹什麽啊!”
他的聲音又慌又急,還透著股被拋棄的彷徨,
就像美女約了開房,結果有人臨陣磨槍當縮頭烏龜。
杜軒停下步,抬眼瞧著頹廢男人,風和日暖一笑:
“你看今晚風多大,估摸著暴雨就要來了。
我突然想起家裏陽台那份台詞劇本還沒收,所以先不跳了。”
現場所有人:“……”
這他娘的是在逗我們玩呢?
杜軒心裏也搖頭,老子還沒活夠,跳個屁!
這點破事,跟他以前經曆過的那些坎兒比起來,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這世間多美好啊。
數月後還能親眼見證京城奧運會開幕,這是無數人魂牽夢縈的盛事。
娛樂圈即將進入流量時代拐點,這不得走一遭?
隻能說原主太衝動,一時鑽了牛角尖,差點把小命給搭進去。
“對了。”
杜軒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又不經意問了一句:
“你家裏不用收東西嗎?”
那個要跳樓的頹廢男人徹底失神。
如此質樸的話,這會兒卻像是魔音貫耳紮心。
他苦澀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就那麽傻乎乎地站在那兒,被風吹得搖搖晃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