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這場戲挺關鍵。
    李曉冉飾演的鬱無瑕為救妹妹芷嵐，途中被軍閥頭目抓走，期間遭遇險死還生的危機。
    而杜軒要扮演的，正是奉命攔路抓捕她的軍閥爪牙。
    沒錯，他在這部片撈到了一個有台詞的小角色。
    這是曾儷珍導演隨手欽點的，估計是之前對他的‘勇狠’印象深刻。
    雖然出演的又是小反派，但杜軒挺樂嗬的。
    無他，因為這段戲頗為曖昧。
    不知道編劇是不是想靠這種方式拉收視，還是為了突出女主角曆經磨難的性格，
    她被抓走時遭到爪牙調戲和攬抱，還差點被撕了衣服……
    總之，杜軒能出演這個反派爪牙，讓不少演員很是羨慕。
    其實一開始，李曉冉對這幕戲是有點抵觸的。
    攬抱就算了，居然還有撕扯衣服的，這讓她哭笑不得。
    但想到自己為這部戲付出了這麽多，這樣拍觀眾的確愛看，且飾演者不算猥瑣之流……
    一番心理安慰，外加不想臨近收尾鬧小矛盾，最終還是默然接受。
    而且為了一遍過，她還認真招來杜軒對戲。
    說起來，要不是多得光電署頒發的規則，在內地播出的影視劇必須有一位主演是內地藝人，這女主角還真不一定落到她頭上。
    還好男主角早就定了香江演員劉凱威，女二被資方許給灣城那邊，這才不得不讓出女主角。
    另外，這部劇的女主角一開始是找趙旗出演，可惜種種原因擱置。
    所以，她是很珍惜這個機會。
    對此，杜軒也能理解。
    他沒像大夥想的那般齷齪‘加強摩擦’，反而出乎意料的規規矩矩對戲。
    這讓吃瓜眾人看得沒趣，紛紛移開視線。
    沒多久，片場重新忙碌起來。
    臨時搭的道具棚底下，杜軒蹲在馬車邊，眼睛卻沒閑著，滴溜溜地往車廂裏瞄。
    這會兒戲已經開拍了。
    李曉冉第一個上場，不愧是女一號，鏡頭一懟，立馬進入狀態。
    原本掛在車門的藍布簾子早被扯下來了，方便拍攝。
    徐展鵬扛著攝像機跟上，錄音師舉著“長杆”，燈光師踮著腳站凳子上打逆光……
    一群人圍著那輛破馬車，跟拍野生動物似的，生怕錯過一個眼神、一個呼吸。
    車廂兩側還杵著倆劇務大哥，手裏推著車板，時不時“嘿喲”一下往前拱一拱，假裝馬車正在狂奔逃命。
    其實輪子都沒動，全靠人力“震動模式”製造顛簸感。
    杜軒被擋在人群外頭，隻能從人縫裏偷瞄幾眼。
    但就這幾眼，也夠他腦內小劇場開演了：
    車廂一晃，美人一顫，衣袖翻飛，發絲輕揚，波濤如怒山巒如聚的情景。
    那曲線，那起伏，那節奏……簡直比過山車還刺激。
    按照劇情，稍後他那一撕扯，對方站不穩跌在自己懷中，屆時豈不是……
    李曉冉是圈內出了名的美人，皮膚白得像剝殼雞蛋，眼睛一眨能溺死人，身上還自帶柔光濾鏡那種。
    那場麵，那溫度，那軟玉溫香零距離接觸……
    杜軒隻得默默提醒自己：
    “穩住！你是來追求進步的，不是來演言情男主的……”
    “杜軒，準備上場了！”
    場務在後頭吼了一嗓子。
    “來了來了！”
    他應了一聲，把腦子放空，回想著台詞與表情動作。
    【《鳳穿牡丹》，第27場夜戲】
    “Action——！”
    導演曾儷珍一聲令下，場記板“啪”地一響，整個片場瞬間安靜如墳。
    夜色如墨，兵荒馬亂，街道空無一人。
    李曉冉飾演的鬱無瑕剛下馬車，提著燈籠往一側閣樓走去。
    一襲素青旗袍沾滿泥濘，發絲淩亂貼在額角，眼底卻燃著不滅的火。
    那是救妹妹的執念，是孤注一擲的決絕。
    “喲，這不是鬱家大小姐麽？跑得挺快啊！”
    忽然，街角竄出三名黑衣巡捕。
    杜軒飾演的軍閥副官喪彪，嘴角叼著半截煙，皮靴踩在鹽袋上發出“咯吱”聲，步子一晃就堵在鬱無瑕前頭。
    “兵荒馬亂的，一個人跑這街上……想男人了？”
    杜軒似笑非笑，眼神如惡蛇，煙頭在月光下明滅。
    那笑容三分痞氣七分邪，活脫脫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豺狼。
    “無恥！”
    無瑕後退半步，背抵鹽堆，指尖掐進掌心。
    她強抑顫抖，聲音卻如碎玉：
    “趙副官，我鬱家雖落魄，骨氣尚在！”
    “骨氣？”
    杜軒哈哈大笑上前，煙草味混著汗臭撲麵而來：
    “老子今天就教你什麽叫‘識時務’！”
    李曉冉瞳孔一縮，腳步急退，聲音發顫卻強撐鎮定：
    “讓開！我妹妹在你們手裏，你們要什麽我都給——別碰我！”
    “什麽都給？”
    杜軒嗤笑一聲，突然欺身而上，一把攥住她玉腕，力道大得她悶哼出聲：
    “老子現在……就想‘碰’你！”
    他猛地將她拽進懷裏，另一隻手順勢攬住她腰肢。
    鬱無瑕渾身一僵，像被毒蛇纏住，羞憤得眼眶通紅，掙紮間衣襟被扯開半寸，露出雪白鎖骨。
    “放開我！畜牲！”
    她尖叫，指甲狠狠抓向他手臂。
    杜軒不躲不閃，反而癲狂低頭湊近她耳畔，熱氣噴在她頸側：
    “叫啊，叫破喉嚨也沒人救你……你越叫，老子越興奮！”
    場邊監視器後，導演曾儷珍下意識坐直身子。
    徐展鵬手一抖，差點沒穩住鏡頭。
    “臥槽……這小子……入戲太狠了！”
    副導演壓低嗓子：
    “那眼神，那動作，真跟活土匪似的！”
    曾儷珍沒吭聲，眼睛死死盯著屏幕。
    李曉冉的表演一如既往穩。
    驚、怒、羞、懼，層次分明，堪稱超常發揮。
    可杜軒……
    那股子邪性跟野獸般的侵略感，竟像潮水一樣把李曉冉的氣場壓下去半頭！
    “他娘的……這新人哪冒出來的？”
    在旁圍觀的人喃喃道：
    “李老師演了十幾年戲，貌似還是頭一回被人壓著……”
    鏡頭裏，杜軒的手已滑到鬱無瑕領口，指節一勾。
    “嘶啦——！”
    布料撕裂聲清脆刺耳。
    “啊——！”
    李曉冉一聲淒美尖叫，淚花奪眶而出。
    不是演的。
    是真被那股蠻橫的力道和逼近的男性氣息，逼出了生理性恐懼。
    “放開我……否則我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李曉冉聲音發顫，卻字字如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