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寒夜茅草屋,瀕死遇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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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朝末年,帝辛三十七年,冬。
    一場罕見的寒流席卷了整個中原大地,凜冽的北風如同無數把鋒利的刀子,刮過朝歌城的每一個角落,將這座曾經繁華的都城,切割得滿是瘡痍。夜幕像一塊厚重的黑布,早早地籠罩了下來,天空中沒有一絲星光,隻有一輪殘缺不全的冷月,在厚重的雲層間艱難地擠出一點微弱的光芒,灑在冰冷的城牆上,反射出慘淡的銀輝。
    朝歌城,作為商朝的都城,曾是天下最繁華、最富庶的地方。城中的宮殿群巍峨壯麗,殿宇之間的長廊曲折幽深,金磚鋪地,玉 柱支撐,每一處細節都彰顯著王室的尊貴與奢華。可如今,這份奢華之下,卻隱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腐朽氣息,如同熟透了的果實,外表依舊光鮮,內裏卻早已潰爛不堪。
    城南的酒肆青樓依舊燈火通明,絲竹之聲與男女的嬉笑打鬧聲不絕於耳,透過緊閉的門窗,飄散在寒冷的夜空中。權貴們穿著綾羅綢緞,懷裏摟著嬌柔的姬妾,在溫暖的室內推杯換盞,享用著珍饈美味。桌上的青銅酒器裏,盛滿了琥珀色的美酒,熱氣騰騰的烤肉散發著誘人的香氣,這些食物,足夠城外的流民吃上半個月。可他們毫不在意,依舊肆意揮霍著民脂民膏,仿佛這亂世的苦難,與他們毫無關係。
    與城南的紙醉金迷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城東城隅的貧民窟。這裏的房屋大多是用泥土和茅草搭建而成,低矮破敗,在寒風中搖搖欲墜。街道上沒有任何照明,隻有偶爾從窗戶裏透出的一點點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如同鬼火般閃爍。流民們蜷縮在冰冷的角落裏,身上裹著破舊不堪的麻衣,有的甚至連一件完整的衣服都沒有,隻能用幹草勉強遮擋身體。他們的臉上布滿了汙垢和凍瘡,眼神中充滿了絕望與麻木,在這寒冷的冬夜中,等待著不知何時會降臨的死亡。
    一個約莫六歲的孩童,凍得瑟瑟發抖,他緊緊地依偎在母親的懷裏,小手抓住母親單薄的衣衫,小聲地啜泣著:“娘,我好餓,我好冷……” 母親抱著孩子,淚水無聲地滑落,滴在孩子的頭發上,瞬間便結成了冰。她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將孩子抱得更緊一些,用自己微弱的體溫,為孩子帶來一絲微不足道的溫暖。在她的身旁,躺著孩子父親的屍體,幾天前,他因為饑餓和寒冷,永遠地閉上了眼睛,屍體已經開始僵硬,散發著淡淡的惡臭,可她卻沒有力氣將屍體掩埋,隻能任由其躺在那裏。
    這樣的場景,在貧民窟中隨處可見。有的流民因為實在忍受不了饑餓,試圖闖入城中的富戶家中搶奪食物,卻被家丁們亂棍打死,屍體扔在街道上,成為野狗的食物;有的流民則選擇了自殺,在一棵歪脖子樹上上吊身亡,屍體在寒風中來回晃動,成為這亂世中一道悲涼的風景線。
    朝歌城的官員們對此視而不見,他們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享樂之中,對百姓的苦難漠不關心。紂王帝辛更是沉迷於妲己的美色,荒廢朝政,濫殺無辜,建造酒池肉林,設立炮烙之刑,將整個商朝推向了滅亡的邊緣。
    在貧民窟最偏僻的角落,有一座比周圍房屋更加破敗的茅草屋。這座茅草屋隻有一人多高,屋頂的茅草已經稀疏得能看見天空,幾根朽壞的木梁勉強支撐著整個房體,仿佛一陣稍大的風就能將它徹底摧毀。屋子的牆壁是用泥土混合著稻草砌成的,多處已經出現了裂縫,寒風從裂縫中灌進來,發出 “嗚嗚” 的聲響,如同鬼哭狼嚎。
    屋內,薑子牙正蜷縮在一張破舊不堪的草席上。他今年已經七十二歲了,歲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他的頭發和胡須早已全白,亂糟糟地披散在肩上,上麵還沾著幾根枯草和泥土;臉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像是被歲月的刀子反複切割過,每一道褶皺裏都藏著風霜與苦難;原本挺拔的身軀,如今已經變得佝僂不堪,瘦得隻剩一把骨頭,嶙峋的肋骨在單薄的衣衫下清晰可見,隨著微弱的呼吸輕輕起伏。
    他身上蓋著的,是一床滿是補丁的粗布被子,被子又薄又硬,根本無法抵禦寒冷的侵襲。寒風從屋頂的破洞和牆壁的裂縫中灌進來,吹在他的身上,讓他忍不住瑟瑟發抖。他那曾經被譽為 “能看透星辰運轉” 的雙眼,此刻已變得渾濁無光,深陷的眼窩中積滿了疲憊和絕望,隻有偶爾閃過的一絲光芒,還能讓人窺見他年輕時的意氣風發。
    薑子牙微微抬起頭,目光透過屋頂的破洞,望向夜空中那輪殘缺的冷月。月光如銀霜般灑在他的臉上,冰冷的觸感讓他混沌的思緒漸漸清晰,不由自主地飄回到了過往的歲月。
    那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當時的薑子牙,還是一個眉目俊朗、眼神銳利的青年。他出生在一個沒落的貴族家庭,父親曾是商朝的一名官員,因為不滿紂王的暴政,直言進諫,卻被紂王下令處死,家道也因此中落。父親去世後,薑子牙便與母親相依為命,過著清貧的生活。
    盡管生活困苦,但薑子牙卻從未放棄過學習。他自幼便對天文地理、兵法謀略展現出了遠超同齡人的天賦和濃厚的興趣。七歲那年,他在父親留下的書房裏翻到了一本殘破的《易經》,從此便對這本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每天都會花大量的時間研讀《易經》,常常一看就是一整天,連飯都忘了吃。十歲時,他便能根據星象的變化,準確預測出未來幾日的天氣,讓村裏的老農們嘖嘖稱奇。
    十五歲那年,薑子牙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聽說昆侖山中有一位隱居的高人,名叫玉虛真人,此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奇門遁甲、五行八卦之術,還懂得治國安邦的道理。薑子牙心中一動,他覺得這是一個學習本領的好機會,於是便下定決心,前往昆侖山拜師學藝。
    他告別了年邁的母親,背著簡單的行囊,獨自一人踏上了前往昆侖山的路途。昆侖山高聳入雲,山路崎嶇難行,一路上充滿了危險。他曾遇到過凶猛的野獸,差點成為它們的食物;也曾因為找不到水源和食物,差點渴死、餓死在山中。但他始終沒有放棄,心中的信念支撐著他一步步向前走。
    經過三個多月的艱難跋涉,薑子牙終於到達了昆侖山。他在玉虛真人的洞府外跪了三天三夜,懇求玉虛真人收他為徒。玉虛真人見他天資聰穎,又有如此堅定的決心,便答應了他的請求,將他收為弟子。
    在昆侖山的三十年裏,薑子牙過著苦行僧般的生活。每天天不亮,他便起身誦讀典籍,從《奇門遁甲》到《五行八卦》,從《兵法十三篇》到《治國九策》,每一本典籍他都反複研讀,直至爛熟於心。白天,他跟著玉虛真人學習 法術,呼風喚雨、撒豆成兵、奇門遁甲陣等術法,他一練就是一整天,常常累得手臂都抬不起來,身上也布滿了傷痕。但他從未抱怨過,隻是默默地堅持著,因為他知道,隻有學好這些本領,才能實現自己的抱負。
    夜晚,薑子牙便獨自坐在觀星台上,觀察星辰的運轉,推演天地的變化。他常常會對著星空發呆,想象著自己學成下山後,輔佐一位賢明的君主,施行仁政,讓百姓安居樂業;訓練一支強大的軍隊,抵禦外敵入侵,維護國家的安定;製定完善的律法,讓天下太平無憂。每想到這些,他便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連練功的疲憊都消散了大半。
    三十年的時間轉瞬即逝,薑子牙終於學成下山。此時的他,已經四十五歲,兩鬢已染上了些許霜華,但眼神卻愈發銳利,心中的誌向也愈發堅定。他背著簡單的行囊,開始遊曆四方,叩響了一個又一個諸侯的大門,希望能遇到一位慧眼識珠的明主,賞識他的才華,重用他以實現心中的抱負。
    他首先去了東伯侯薑桓楚的封地。東伯侯是商朝四大諸侯之一,封地遼闊,實力雄厚,而且薑桓楚為人正直,在諸侯中享有很高的威望。薑子牙滿懷希望地遞上名帖,想要向他闡述自己的治國方略和兵法謀略。
    然而,當他見到薑桓楚時,卻發現這位東伯侯早已沒有了往日的雄心壯誌。此時的薑桓楚,因為擔心遭到紂王的猜忌和迫害,整日小心翼翼,隻求自保,根本無心政事,更沒有心思去招攬人才,推翻紂王的暴政。當薑子牙向他獻上自己的治國良策時,薑桓楚隻是敷衍了事,隨意賞賜了他幾兩銀子,便將他打發走了。
    薑子牙站在東伯侯府的大門外,看著府內傳來的歌舞聲,心中滿是失望。但他並沒有因此而放棄,他相信,隻要自己堅持下去,總有一天能遇到真正懂他、重用他的明主。
    接著,薑子牙又去了南伯侯鄂崇禹的封地。南伯侯鄂崇禹是一位勤政愛民的諸侯,他治理下的封地,百姓安居樂業,經濟繁榮。薑子牙本以為,在這裏他能找到施展自己才華的機會。
    他在南伯侯府外等候了三天三夜,終於得到了鄂崇禹的召見。在朝堂上,薑子牙滔滔不絕地闡述自己的兵法謀略和治國理念,從軍隊訓練到農業發展,從律法製定到外交政策,他都提出了詳細而可行的方案。鄂崇禹聽後,也對薑子牙的才華讚不絕口,認為他是一個難得的人才。
    然而,就在薑子牙以為自己終於要得到重用時,鄂崇禹卻因為擔心薑子牙的才華會威脅到自己的地位,以及害怕重用薑子牙會引起紂王的不滿,最終還是拒絕了他的請求。鄂崇禹甚至派人暗中監視薑子牙,擔心他會投靠其他諸侯,對自己造成威脅。薑子牙無奈之下,隻能連夜離開了南伯侯的封地。
    此後的十幾年裏,薑子牙走遍了商朝的大小諸侯封地,從北伯侯崇侯虎的殘暴領地,到那些小諸侯的彈丸之地,他一次次地獻上自己的治國良策,一次次地闡述自己的救世理想,卻一次次地被拒絕。
    有的諸侯沉迷於聲色犬馬,對他的治國方略充耳不聞,將他當成瘋子;有的諸侯忌憚他的才華,擔心他會威脅到自己的地位,將他拒之門外;還有的諸侯雖然欣賞他的才華,卻因為害怕遭到紂王的報複,不敢重用他。
    記得有一次,薑子牙在一個小諸侯的府邸外,冒雨等待了三天三夜,隻為能有機會見到諸侯一麵,向他獻上自己的良策。最後,諸侯終於被他的執著打動,召見了他。可當薑子牙在朝堂上滔滔不絕地闡述自己的兵法謀略時,那位諸侯卻因為醉酒,趴在案桌上睡著了。
    那一刻,薑子牙的心如同被冰水澆透,徹骨的寒冷從腳底蔓延到全身。他默默地站起身,走出府邸,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分不清臉上的是雨水還是淚水。他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心中充滿了迷茫和無助,不知道自己的堅持是否還有意義。
    一次次的碰壁,一次次的失望,如同重錘般狠狠地打擊著他的信心,可他心中的那份執念,卻從未消失。他總覺得,隻要自己再堅持一下,就能遇到那位真正的明主。
    隨著時間的流逝,薑子牙從一個意氣風發的青年,逐漸變成了一位兩鬢斑白的老者。他的腳步不再輕盈,眼神也不再銳利,臉上的皺紋越來越深,身體也越來越虛弱。他再也沒有力氣去遊曆四方,隻能輾轉來到朝歌城,在這最偏僻的角落,搭建了這座茅草屋,靠給人算卦勉強糊口。
    可即便是算卦,也難以維持他的生計。朝歌城的百姓們早已被紂王的暴政折磨得苦不堪言,連溫飽都成了問題,根本沒有多餘的錢去找人算卦。有時候,薑子牙甚至幾天都賺不到一文錢,隻能靠挖野菜、啃樹皮充饑。長期的營養不良和惡劣的生活環境,讓他的身體越來越差,各種疾病也接踵而至。
    “難道,我薑子牙的一生,就這樣毫無意義地結束了嗎?” 他的聲音微弱而沙啞,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一般,幾乎被呼嘯而過的寒風淹沒。他微微抬起手,看著自己枯瘦如柴的手指,手上布滿了老繭和凍瘡,指甲蓋因為營養不良而變得灰暗無光。
    他想起自己在昆侖山的洞穴中,借著微弱的燭光,翻閱那些古老的典籍,常常一看就是一整夜,眼睛熬得通紅,卻依舊不肯放下;想起自己第一次滿懷希望地踏入諸侯府邸,卻被衛士毫不留情地推搡出來,摔在冰冷的地麵上,圍觀的人發出陣陣嘲笑;想起無數個孤獨的夜晚,自己坐在茅草屋前,望著星空,默默發誓要改變這亂世,讓百姓過上好日子;想起母親臨終前,拉著他的手,囑咐他一定要實現自己的誌向,不要辜負了她和父親的期望……
    可如今,這一切都如夢幻泡影。他空有一身才華,卻無處施展;空有一腔抱負,卻隻能在這破敗的茅草屋中,等待著生命的終結。他這一生,就像一顆投入大海的石子,連一絲漣漪都未曾激起,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夜,格外的寒冷,仿佛連空氣都被凍結成了冰。薑子牙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冷,四肢漸漸失去了知覺,呼吸也變得越來越微弱,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刺骨的疼痛,仿佛肺部要被凍裂一般。他的意識開始模糊,眼前浮現出一幅幅虛幻的畫麵:
    年少時的自己,在昆侖山的林間追逐著光影,與師傅玉虛真人坐在石桌旁,探討著天地大道。師傅那溫和的聲音,還清晰地回蕩在他的耳邊:“子牙,你天資聰穎,心懷天下,將來必成大器。但你要記住,成大事者,必經磨難,切不可輕言放棄。”
    青年時的自己,背著行囊,意氣風發地走在鄉間小路上,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他路過一個村莊,看到村民們因為遭受洪水災害,無家可歸,隻能在路邊乞討。他便停下來,運用自己所學的知識,幫助村民們修建堤壩,疏通河道,還教會他們如何防治洪水。村民們對他感激涕零,拿出家裏僅有的食物招待他。
    中年時的自己,在諸侯的朝堂上,舌 戰群儒,試圖說服諸侯們施行仁政。他引經據典,侃侃而談,將紂王的暴政一一列舉出來,勸說諸侯們聯合起來,推翻紂王的統治,拯救天下蒼生。雖然最終沒有成功,但他在朝堂上的表現,卻贏得了一些有識之士的認可。
    這些畫麵如同走馬燈般在他眼前閃過,每一個畫麵都那麽清晰,卻又那麽遙遠,而後又漸漸消散在黑暗中。
    突然,一陣狂風猛地灌進屋子,吹得屋頂的茅草沙沙作響,像是無數隻手在抓撓著屋頂,又像是死神在急切地叩門。茅草屋劇烈地搖晃起來,幾根朽壞的木梁發出 “嘎吱嘎吱” 的聲響,仿佛隨時都會斷裂。屋頂的破洞越來越大,更多的寒風灌了進來,吹在薑子牙的身上,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薑子牙心中湧起一陣強烈的絕望,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到了。他緩緩閉上雙眼,兩行渾濁的淚水從眼角滑落,滴在冰冷的草席上,瞬間便結成了冰。這一生,他努力過,抗爭過,卻最終還是敗在了命運的腳下。他對不起師傅的教誨,對不起母親的期望,更對不起天下的百姓。
    然而,就在他的意識逐漸模糊,即將陷入永恒的黑暗之際,一道奇異的光芒突然從茅草屋的角落亮起。這光芒起初如豆粒般微弱,橘黃色的光暈在黑暗中搖曳,卻如同擁有生命一般,迅速地蔓延開來。片刻之後,光芒便變成了五彩斑斕的顏色,紅、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絢麗而神秘的光帶,光帶中還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深邃,仿佛蘊藏著整個宇宙的奧秘。
    光芒越來越亮,瞬間照亮了整個狹小的屋子,連屋頂破洞投下的月光都被這光芒蓋過。薑子牙猛地睜開雙眼,眼中滿是驚恐與疑惑。他活了七十多年,從未見過如此奇異的光芒,這光芒絕非人間所有,在這瀕臨死亡的時刻出現,究竟意味著什麽?是死神的召喚,還是……
    還未等他做出任何反應,光芒中突然傳出一陣奇異的波動。這波動如同平靜的湖麵被投入一顆石子,激起一圈圈實質般的漣漪,以一種極其詭異的方式直接穿透了薑子牙的身體。刹那間,他隻感覺渾身一震,仿佛有一股強大而神秘的力量從光芒中湧出,順著他的四肢百骸流淌開來。
    原本因疾病和饑餓而虛弱不堪的身體,此刻所有的疲憊與傷痛似乎都被這股力量壓製住了。一種久違的暖意從丹田處升起,緩緩蔓延到全身,讓他幾乎要**出聲。冰冷的四肢漸漸恢複了知覺,肺部的疼痛也消失了,呼吸變得順暢起來。
    緊接著,一個冰冷且毫無感情的聲音在他腦海中突兀地響起:“檢測到合適宿主,靈魂契合度 98%,符合綁定要求。封神係統綁定中……10%……30%……50%……80%……100%,綁定成功。”
    這聲音仿佛來自於無盡的虛空,沒有絲毫的情感波動,卻如同洪鍾般在薑子牙的腦海中轟鳴,震得他耳膜生疼,意識都有些恍惚。
    薑子牙心中大驚,下意識地想要開口詢問,可喉嚨卻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隻能發出微弱的 “嗬嗬” 聲。他強撐著虛弱的身體,環顧四周,想要找到聲音的來源,可屋子裏除了那道奇異的光芒,什麽都沒有。
    “你是何物?什麽封神係統?” 他用盡全身力氣,終於擠出了一句話,聲音因為恐懼和驚訝而微微顫抖,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突兀。
    那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依舊沒有任何感情:“本係統為混沌初開時誕生的先天靈寶所化,專為輔助宿主完成封神大業而設。宿主薑子牙,你前世胸懷大誌,卻因時運不濟,命運多舛,最終抱憾而亡。如今,天道有感,給你一次重生的機會。借助本係統,你可習得無上法術,招攬天下英才,輔佐明主推翻商紂,完成封神使命,重塑三界秩序。”
    這簡短的話語,如同重錘般敲擊在薑子牙的心間,讓他原本混亂的思緒瞬間凝固。重生?封神使命?重塑三界秩序?這一切聽起來是如此的不可思議,如同天方夜譚,卻又仿佛是命運在這最後一刻給他拋出的一根救命稻草,讓他死寂的心湖泛起了一絲漣漪。
    薑子牙心中一陣恍惚,重生,這個隻存在於傳說中的事情,竟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他想起自己年少時在昆侖山聽師傅說過,天道有輪回,萬物有因果,可從未想過,自己也能有重生的機會。他還未來得及細想,係統那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現在,宿主接收新手禮包。是否確認接收?”
    “確認。” 薑子牙幾乎是脫口而出,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無論這係統是真是假,他都願意試一試,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也要抓住。
    話音剛落,一股龐大的信息流如洶湧的潮水般湧入薑子牙的腦海。他隻覺得頭痛欲裂,仿佛有無數根鋼針在同時紮刺他的大腦,又像是有一座大山突然壓在了他的頭上,讓他幾乎要暈厥過去。
    奇門遁甲的深層奧義、五行八卦的推演之法、各種失傳已久的法術秘籍 —— 如 “呼風喚雨術”“撒豆成兵術”“奇門遁甲陣”“療傷術”“禦風術” 等,以及對封神世界更為深層次的認知,包括未來會出現的各路神仙妖魔、商周之間的戰爭走向、天下諸侯的勢力分布、各種法寶神器的來曆和用法等諸多信息,如洪流般在他腦海中不斷翻騰、融合。
    他感覺自己的意識仿佛置身於一片浩瀚的知識海洋之中,被各種複雜而神秘的信息衝擊著。他看到了商紂的暴行,看到了姬昌的仁政,看到了哪吒鬧海,看到了楊戩除妖,看到了聞仲擺下十絕陣,看到了薑子牙在渭水河畔直鉤釣魚,看到了無數英雄豪傑在封神大戰中浴血奮戰…… 這些信息如同電影般在他腦海中播放,讓他對未來的局勢有了清晰的認知。
    他還看到了各種法術的修煉方法和運用技巧,“呼風喚雨術” 需要借助天地間的水汽和風力,配合特定的咒語和手印,才能召喚出風雨;“撒豆成兵術” 則需要將特製的豆子用自身的靈力加持,再配合奇門遁甲之術,才能將豆子變成士兵;“奇門遁甲陣” 更是複雜,需要根據地形、時辰、星象等多種因素,布置出不同的陣法,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不知過了多久,當最後一縷信息流融入他的腦海時,薑子牙才緩緩緩過神來。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上布滿了冷汗,身體也因為剛才的衝擊而微微顫抖。但很快,他便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 —— 原本渾濁的雙眼變得清亮起來,能清晰地看到屋頂茅草上的每一根纖維;原本虛弱的身體也充滿了力量,甚至能感覺到血液在血管中奔騰;更重要的是,那些曾經晦澀難懂的法術原理,此刻在他心中如同明鏡般清晰,仿佛他已經修煉了這些法術幾十年一般。
    他嚐試著調動體內的氣息,按照腦海中的法術口訣運轉。刹那間,一股微弱的氣流從丹田處升起,順著手臂流淌到指尖。他輕輕一抬手,指尖竟泛起了一絲微弱的白光。雖然這光芒很弱,但足以證明,他真的掌握了法術!
    “這係統,或許真能改變我的命運。” 薑子牙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那本已在心底熄滅的鬥誌,此刻如同死灰複燃般在心中重新燃燒起來。他緊緊握住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眼神中重新煥發出堅定的光芒。七十多年的等待,七十多年的堅持,終於沒有白費!
    然而,係統並沒有給他太多時間去消化這些信息,緊接著,那冰冷的聲音再次無情地響起:“新手任務發布:重生回到三十歲之時,在三日內,於渭水河畔布下‘直鉤釣魚’的獨特釣局,引起西伯侯姬昌的注意。任務成功獎勵:1. 基礎輔助型技能‘洞察術’(可看穿他人修為、法寶及隱藏心思);2. 基礎輔助型技能‘禦風術’(可提升移動速度,短時間內實現低空飛行);3. 聲望值 100 點;4. 療傷丹藥‘清心丹’1 顆(可快速恢複傷勢,緩解疲勞)。任務失敗懲罰:魂飛魄散,再無重生機會。”
    薑子牙心中一凜,深知這任務的艱巨性。西伯侯姬昌乃商朝四大諸侯之一,身份尊貴無比,身邊謀士如雲、武將如雨,見識廣博,想要用一個 “直鉤釣魚” 的釣局引起他的注意,絕非易事。
    首先,他需要確定重生後具體的時間和地點,確保自己能在三日內趕到渭水河畔。其次,“直鉤釣魚” 的釣局雖然獨特,但如何才能讓姬昌恰好看到,並且產生好奇,主動與他交談,這需要精準的時機和運氣。再者,任務要求不得使用超出當前時代認知的手段,不得暴露係統的存在,這就限製了他的行動,讓他無法借助係統的力量去強行完成任務。
    更重要的是,任務失敗的懲罰是 “魂飛魄散,再無重生機會”,這意味著他沒有任何容錯的空間,必須一次成功。
    “看來,這重生之路,並非一帆風順啊。” 薑子牙心中感慨道。但他並沒有因此而退縮,反而更加堅定了完成任務的決心。他已經輸了一輩子,這是他唯一的機會,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他都要克服。
    他開始在腦海中回憶與姬昌相關的信息。根據他前世的記憶和係統傳輸的信息,西伯侯姬昌為人仁厚,禮賢下士,善於發現和重用人才。他治理下的西岐,百姓安居樂業,經濟繁榮,政治清明,是商朝末年難得的一片淨土。姬昌曾多次遊曆各地,尋訪賢能之士,為西岐的發展招攬了不少人才。而且,姬昌對奇人異士向來比較感興趣,若是能抓住這一點,或許能增加任務成功的概率。
    “直鉤釣魚,釣的不是魚,而是賢明的君主。” 薑子牙心中暗暗想道。他可以通過 “直鉤釣魚” 這種奇特的行為,向姬昌傳遞一種信號 —— 他並非普通的漁夫,而是一個有抱負、有才華的人,正在等待一位能賞識他、重用他的明主。隻要姬昌能領悟到這一點,就很有可能主動與他交談。
    同時,他還需要考慮到一些細節問題。比如,重生後他身無分文,如何獲取製作直鉤魚竿的材料;如何確定姬昌經過渭水河畔的具體時間和路線,確保自己能在合適的地點等待;在與姬昌交談時,如何把握分寸,既展現自己的才華,又不顯得過於張揚,引起姬昌的反感。
    這些問題,都需要他在重生後盡快解決。
    “係統,重生後我會出現在哪裏?” 薑子牙向係統詢問道。他必須知道自己重生後的初始位置,才能製定後續的計劃。
    “宿主重生後,將出現在渭水河畔附近的一個小村莊中,該村莊距離渭水河畔約十裏路程,宿主可在一日內趕到渭水河畔。” 係統給出了明確的答複。
    聽到這個答案,薑子牙心中稍安。重生地點距離渭水河畔隻有十裏路程,這為他節省了大量的時間,讓他有更充足的準備去完成任務。
    “係統,我還有多久才能重生?” 薑子牙又問道。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始新的人生,去迎接新的挑戰。
    “宿主意識體已適應封神係統專屬空間,重生準備工作即將開始。預計倒計時:10 秒……9 秒……8 秒……” 係統開始倒計時。
    隨著倒計時的開始,薑子牙感覺自己的意識體開始變得不穩定,周圍的光帶再次開始湧動,朝著他的意識體匯聚而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將他的意識體包裹、拉扯,仿佛要將他送入一個全新的時空。
    “終於…… 要開始了嗎?” 薑子牙心中激動不已。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緊張與不安,眼神中充滿了堅定與期待。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在渭水河畔,用直鉤釣魚,等待姬昌到來的場景;看到了自己輔佐姬昌,發展西岐,積蓄力量,準備推翻商紂的場景;看到了自己在封神大戰中,運籌帷幄,指揮若定,最終完成封神使命,重塑三界秩序的場景。
    “3 秒……2 秒……1 秒…… 重生開始!”
    係統的聲音落下,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瞬間將薑子牙的意識體吞噬。他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隻留下那片奇異的空間,以及懸浮在空間中的圓形光幕,在虛空中靜靜等待著宿主的歸來。
    而那座破舊的茅草屋,在薑子牙的意識體消失後,光芒也瞬間熄滅,重新陷入了黑暗與死寂之中。屋頂的茅草依舊在寒風中搖曳,門縫裏依舊灌進刺骨的寒風,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隻是一場虛幻的夢境。
    隻有那片被光芒照亮過的地麵,還殘留著一絲微弱的暖意,在這冰冷的冬夜裏,訴說著剛剛發生的奇跡。
    周圍的寒風依舊呼嘯著,卷起地上的塵土與枯草,似乎在訴說著這個時代的殘酷與無奈。而重生後的薑子牙,即將在商紂二十七年的渭水之畔,在一個全新的起點,踏上充滿未知與挑戰的封神之路。這一次,他不再是那個空有才華卻無處施展的老者,而是手握係統,洞悉未來的天命之人。商紂的暴政,封神的浩劫,三界的秩序,都將在他的手中,迎來全新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