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當事人聚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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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夏小玉開口,陳婆子就搶先一步嚷嚷了起來。
“張政委,你瞅瞅!她夏小玉偷錢不說,還動手打人!你看看我這胳膊,都快被她擰禿嚕皮了!”
她使勁想把胳膊往張政委跟前湊,可卻掙脫不開,氣的聲音都尖銳了幾分。
“咱們這可是家屬院,怎麽能留著這種手腳不幹淨的人?沒得帶壞了孩子們!”
“沒錯,陳婆子說得對!趕出去!”
“趕出去!趕出去!”
人群被煽動得群情激憤。
然而,處於風暴中心的夏小玉卻麵不改色,那份異常的鎮定,反倒讓張政委心裏犯起了嘀咕。
他莫名覺得,這事兒恐怕另有隱情。
他當即虛空一壓手:“都安靜!”
轉而看向陳婆子,語氣嚴肅。
“你說夏小玉偷錢,偷了誰的錢?偷了多少?人證物證呢?”
陳婆子立刻來勁兒了。
“她偷的是文醫生的錢!證據?她剛剛給小寶媽的錢就是鐵證!”
張政委心裏仍有懷疑,但若真是文醫生丟了錢……似乎也不是沒可能。
他轉過臉,意味深長地看著夏小玉:“夏同誌,您這……”
“張政委。”
夏小玉不卑不亢地打斷他。
“捉賊拿贓,這個道理您應該比我懂,空口白牙就要定我的罪,我不服。請您把當事人都叫來,我們當場對質。”
這話正合陳婆子的意,她蹦著高兒喊。
“對!張政委,快把文醫生和小寶媽都喊來,讓大夥兒都瞧瞧,她夏小玉是個什麽貨色!”
張政委還在遲疑,人群中已經有人主動跑去喊人。
“我去!我去叫文秀醫生!”
書中的原女主,惦記厲硯川的那個文秀?
之前夏小玉腦海裏想不明白的,一下子就串成線了。
怪不得這個劉秋燕非親非故的要算計自己呢。
劉秋燕和文秀一個單位的,兩人走得一向很近。
文秀惦記著厲硯川,那作為文秀好友的劉秋燕,肯定就得幫著忙的撮合人家倆人。
把原身名聲搞壞,逼著厲硯川和原身離婚,這樣文秀豈不就能借機上位了嘛?
合著是這麽回事!
想到這裏,夏小玉當即補充了句。
“麻煩幫忙給劉秋燕護士也喊一聲來。”
那人愣了一下,顯然不知道應不應該去喊,張政委擺擺手,示意喊來。
都已經這樣了,還能亂成啥樣。
見狀,陳婆子訕笑著看著張政委,示意他看一眼自己的手。
那意思很簡單,先讓夏小玉鬆開手啊。
這勁兒也太大了,疼啊!
可張政委可不敢去觸黴頭,眼下這夏小玉就是個隨時要爆炸的雷。
就這體格子,三個自己也不是人家的對手,他可犯不上去自討苦吃。
轉而揉著鼻梁骨,故作沉思的望著天,腦子裏飛快地梳理著整件事。
給錢和丟錢,這兩件事未免也太巧了。
他不動聲色地打量夏小玉。
這架勢,確實不像個小偷。可文秀的人品大家有目共睹,也不至於為了五十塊錢誣陷她……
不過,也不是全無可能。
文秀對厲硯川的心思,在院裏算不上秘密,如果是為了男人,給夏小玉潑髒水,邏輯上似乎也說得通。
但他實在不願把人想得那麽壞。
或許,這隻是個誤會?就像中午夏小玉去還錢被大家誤會了一樣?
嗯,這個可能性最讓人安心。
張政委輕輕鬆了口氣,若真是誤會,他知道該如何調解了。
他在打量夏小玉的同時,夏小玉也在審視他。
通過原主的記憶,她知道這半個月原身沒少折騰,跟張政委打了不少交道。
平心而論,張政委是個好人,講公平,處事公道。
問題就在於他太“好”了,若換成別的領導,麵對原主這樣作天作地、嚴重影響厲硯川前途的家屬,早就勸離了。
可他卻因為了解夏小玉的家庭背景,一直耐心安撫厲硯川,認為媳婦就像手下的兵,不管是好是孬,都得認真帶,通過學習才能進步。
夏小玉心下暗歎:人是個好人,隻可惜,碰上了原主那個不開竅的。
沒多久,文秀、劉秋燕和小寶媽三人被請了過來。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讓她們走進圈內。
看到這陣仗,文秀立刻上前,語氣溫婉又帶著幾分急切地解釋。
“張政委,真不好意思麻煩您了。這肯定是個誤會,我那錢丟了,但絕對不會是夏同誌拿的。”
這話表麵是在解圍,實則如同火上澆油。
人群瞬間就炸開了鍋:
“文醫生,您就別替她說話了!”
“就是!誰不知道她是什麽人!”
“物證都擺在眼前了,不是她偷的錢,她拿什麽還小寶媽?”
“就是!就是!”
小寶媽張了張嘴想說話,夏小玉卻遞給她一個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劉秋燕站在一旁,默不作聲,冷眼旁觀。
臉上滿是得意,哼,讓你問我要錢!
而文秀,則依舊在“努力”的安撫著眾人。
“不會的,不會的,大家肯定是誤會了……”
辦公室的氣氛,在文秀這番以退為進的操作下,變得更加微妙而緊張。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夏小玉身上,等待她的回應。
尤其是那陳婆子,跳著腳蹦兒高。
“那那那,你們都看到了,人證物證都來了,我看你還有啥話可說!”
“文醫生。”
就在氣氛被烘托到了頂峰之時,夏小玉淡淡開了口。
說來也怪,這動靜並不大,可愣是讓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抓著陳婆子的手,夏小玉沒收。
“文醫生,你口口聲聲說錢丟了,又口口聲聲說不是我拿的。”
夏小玉微微歪頭,語氣裏聽不出喜怒。
“那我倒想問問,你丟的錢,具體是什麽樣子的?”
文秀顯然沒料到這夏小玉真的長了腦子,竟然會問的這麽詳細。
如果是之前胡攪蠻纏的夏小玉,她壓根就不用做什麽準備,分分鍾就能讓她被人指責。
可現在的夏小玉竟然如此的平靜,讓她一瞬間有了危機感。
那些準備好的,用來表現自己大度和善良的詞,此刻是不能說了。
轉而臉上適時地浮現出回憶與些許為難的神色。
“夏同誌,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我還會誣陷你不成?”
她先給自己立住了腳跟,然後才仿佛努力回憶般說道。
“我丟的是五十塊錢,就是……普通的錢啊。”
“普通的錢?”
夏小玉重複了一遍,語氣裏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文醫生,咱們用的錢,有舊版新版,有大團結,也有五塊和一塊的散票。”
“五十塊錢,可以是一張五十元麵額的大鈔,也可以是五張十塊的,或者十張五塊的,甚至可以是五十張一塊的湊起來的。”
“你丟的,究竟是哪一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