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厲營長,你媳婦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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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的夏小玉還不清楚她又成了輿論的中心。
因為有頭花的訂單勾著,她一進家門,就爭分奪秒做起了發飾。
她打算盡快湊夠一百個,好給牛三送去。
與此同時,剛回醫務室的張醫生,還沒等喘口氣,文秀就送來了上級的調令。
很簡單,因為李林的這起事故,上級覺得張醫生和文秀處理這事兒處理得不夠及時和完善,需加強業務輪訓。
張醫生率先被安排首批出發,前往省城醫院輪崗半年。
在後天新的駐隊醫生到位後,文秀再隨後前往。
雖說有點意外,可軍令如山,張醫生沒有任何猶豫的餘地,隻能歎了口氣,去打包自己的行李。
所以,漩渦風暴當中的兩位當事人,誰也沒聽到這八卦。
就這樣,第二天,天剛亮,做了五十個發飾的夏小玉就起身上山了。
她換上了舊衣裳,將發飾放在了背簍裏,打算從山裏轉一圈減減肥,就去給牛三送貨。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張醫生也拎著他的行李出了家屬院。
陳婆子這一晚上就沒咋睡啊,滿腦子都琢磨著夏小玉和張醫生的那點破事兒。
這麽刺激的八卦,她可得時刻掌握第一手資料。
這不,一大早就借著扔垃圾的名義去盯夏小玉了,沒想到來晚了,隻看到了夏小玉出門的身影。
還沒等跟上去呢,一扭頭,又看見張醫生拎著包,儼然一副出遠門的樣子。
“了不得了.....”
陳婆子垃圾一扔,就像發現了敵情的哨兵一樣,心髒砰砰砰地跳個不停。
幾乎是第一時間,她就敲開了李大娘家的門。
“快,快跟我出去,我說什麽來著!”
陳婆子拍著大腿,聲音裏滿是壓不住的激動。
“我就說這人不安分,一大早她就和張醫生都帶著東西走了,這是私奔了.....”
李大娘原本沒睡醒的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
我的乖乖。
“你可看清楚了?”
“真真的,全都帶著行李!”陳婆子激動地猛拍大腿,“私奔了,私奔了!”
李大娘倒吸一口冷氣。“這是被人發現,就跑路了?”
就這樣,沒到中午,夏小玉和張醫生的私奔的事兒,就被大家坐實了。
厲硯川出任務回來,一身的疲憊,還沒等喘口氣,就發現,今個兒的家屬院有點不太對勁。
他這剛進來,那原本聚在一起說得眉飛色舞的婆娘,瞬間就像被掐脖的母雞,聲音戛然而止。
那躲閃遊移的目光,在加上一種同情的目光,讓厲硯川有點如坐針氈,不太舒服。
他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這群扯八卦的老娘們,讓他有點不耐煩,不過也沒多想。
隻想打算回家換身衣服休息一下。
可他不上前,有人上杆子來找他啊!
“厲營長!厲營長你可算回來了!”
陳婆子就等厲硯川回來呢,看見他,就像看到了十斤大肥肉一樣眉笑眼開。
臉上更是一種唯恐天下不亂的譏諷。
厲硯川腳步一頓。
“陳大娘,有事?”
“哎呀!出大事了!”
陳婆子猛地一拍大腿。
“你們家小玉……她……她跟人跑了!”
“你說什麽?”
厲硯川瞳孔驟縮,聲音陡然拔高。
“是真的!”
李大娘和其他幾人也立刻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補充。
“就醫務室那個張醫生!兩人今天一大早,一前一後,都背著包袱走的!有人親眼看見的!這是約好了私奔啊!”
“胡說八道!”
厲硯川厲聲打斷,額角的青筋不受控製地跳了跳。
借錢胡吃海喝,這種事夏小玉或許幹得出來,可私奔?
那個張醫生,要相貌沒相貌,要背景沒背景,渾身上下找不出一處能吸引那個眼高於頂的女人的地方。
絕無可能!
“我們沒胡說!”
陳婆子見他不信,也急了,左右張望一下,恰好看見文秀拿著飯盒從食堂方向走來。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衝過去一把拽住文秀的胳膊。
“文醫生!文醫生你來說!張醫生是不是今天一大早就走了?是不是還帶著行李?
“你說!你當著厲營長的麵說!”
“我們和他說,這夏小玉和張醫生私奔了,他還不信,你趕緊說說,張醫生是不是也走了!”
文秀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嚇了一跳,飯盒差點脫手。
她看到麵色鐵青的厲硯川,又看了一眼周圍目光灼灼、等著看她如何“定罪”的家屬,心裏頓時明白了七八分。
關於夏小玉和張醫生的流言,她早上聽了一嘴,卻沒想到已發酵到“私奔”的地步。
張醫生去輪崗是調令安排,她本該立刻就澄清。
可是……這倒是個徹底敗壞夏小玉名聲,讓她在厲硯川心中再無立足之地的機會。
在厲硯川越來越沉、幾乎要將她洞穿的目光逼視下,文秀垂下眼,聲音低啞而含糊。
“我……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反正,張醫生他……他確實是帶著行李走的……一早就走了……”
她這話說得模棱兩可,既沒承認私奔,也沒說明是正常調動。
然而,在急於“坐實”謠言的眾人聽來,這無異於最有力的證詞!
“轟......”
人群徹底炸開了鍋!尤其是剛剛跟著厲硯川回來的小戰士們,血氣方剛,全都怒了!
“聽聽!文醫生都這麽說了!”
“這下沒跑了吧!”
“厲營長,你可不能再被蒙在鼓裏了!”
“這對狗男女,太不是東西了!”
“厲營長,我們替你抱不平!”
群情激憤,聲浪幾乎要將他淹沒。
每一句“抱不平”,每一道“同情”的目光,都像一記記火辣的耳光,扇在他的臉上,踐踏著他作為男人的尊嚴和一名軍官的顏麵。
厲硯川站在那裏,如同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被強行封住了山口。
心裏的邪火那是怎麽也壓不住,燒得他五髒六腑都疼。
他的妻子,就不能安分一點麽?
還得讓他怎麽做?
他用了極大的自製力,才將那股想要摧毀什麽的暴戾情緒壓了下去。
“都散了吧。”
“我的家事,不勞各位費心。”
他不再看任何人猛地轉身,掏出鑰匙,“哢噠”一聲打開了家門。
隨即“砰”得一聲,將所有的喧囂與探究都關在了門外。
背靠著冰冷的門板,厲硯川急促地喘息著,胸腔劇烈起伏。屋子裏一片寂靜,卻靜得讓他心煩意亂。
他猛地直起身,銳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般掃過整個房間。不對勁。
屋子裏……太幹淨了。
桌麵上纖塵不染,東西歸置得整整齊齊,地板也像是剛擦過。
這絕不是夏小玉那女人平日裏的風格。
除非……她真的要走了?
在離開之前,特意抹去所有生活的痕跡,以此作為一種無聲的告別?
抑或是……心虛?
“私奔”這兩個肮髒的字眼,伴隨著文秀那含糊的證詞和眾人嘲諷同情的目光,再次狠狠地撞進他的腦海。
難道……那些荒謬的傳言,竟然是真的?
她真的……和那個張醫生,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