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匹夫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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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悄然流逝,幾天過後,萬安縣的百姓們相繼從昏睡中醒來。
    街頭巷尾,大家都在談論著那天突如其來的困倦之感,不過,沒人感到恐慌,反倒都覺得新奇有趣。
    甚至還有人打趣說,要是可以,真想再體驗幾回。
    自這次蘇醒之後,所有人都察覺到身體狀態明顯改善,往日糾纏不休的一些小病痛居然在不知不覺中全好了,渾身說不出的舒暢。
    一時間,整個萬安縣的百姓們熱議著這樁奇事。
    大家滿心好奇究竟是何方神聖顯靈,護佑著這一方水土,讓大家得了這般好處。
    萬安縣有座知名的酒樓,喚作“聚福樓”。
    每日裏,城中的富家大戶們總會聚於此地,或談生意,或論時局。
    而如今,他們的話題全都圍繞著那日他們嗅到的神秘藥香。
    這些人平日裏養尊處優,卻也因常年在金錢的旋渦中周旋,疏於養生,落下一身的頑疾,名貴湯藥吃了無數,病情卻總是反反複複,不見根治。
    可誰能料到,就隨著前幾日那縷奇異藥香的彌漫,他們隻是嗅了幾口,不少人身上多年的痼疾竟如同春日殘雪,在暖陽的照耀下消融殆盡,身體從未有過這般輕快舒暢。
    這突如其來的轉機,讓他們滿心感激,同時,也勾起了無盡的好奇與探尋欲。
    這日,聚福樓的雅間內,幾位身著綾羅綢緞的富商又圍坐一團。
    為首的是本縣綢緞莊的東家,趙老板。
    他年過半百,前些年因操心生意,患上了嚴重的心悸之症,時常在夜間被心口的絞痛擾得難以入眠。
    此刻,他紅光滿麵,精神矍鑠,哪還有半分往日病懨懨的模樣。
    他輕輕叩著手中的折扇,率先開口道:
    “諸位,這幾日我翻來覆去地琢磨,咱們萬安縣平白無故降下這等神異之事,那藥香必定是關鍵。
    我聽聞,那日不少人瞧見一道綠光自天而降,直入城東劉家宅院,而後這藥香便四溢開來。
    所以我猜測,這劉家應該與此事有牽扯。
    不知諸位可對這劉家可有了解?”
    一旁做藥材生意的錢掌櫃摸了摸胡須,微微皺眉道:
    “這劉家,我記得也是做藥草生意的,我倒是和他們打過一些交道。
    家主劉憲生,為人忠厚老實,雖說不上大富大貴,倒也在城中有幾分人緣。
    隻是,他家中能有何物引得這般仙緣?”
    眾人正滿心疑惑之時,另一位做胭脂水粉生意的男人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此人長相頗為陰柔,眉眼間透著一股精明勁兒。
    見眾人目光投來,他先是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略帶自得的淺笑,接著不緊不慢地端起茶盞,輕抿一口,仿若故意要吊足眾人胃口。
    “關於那日的具體事宜,我倒是知道一二。”
    他終於悠悠開口,聲音帶著幾分拿捏的韻味。
    眾人一聽,哪還按捺得住,紛紛催促:
    “李老板,快別賣關子了,趕緊給大夥說道說道。”
    李老板見狀,這才心滿意足地放下茶盞,清了清嗓子,在眾人急切的目光中緩緩開口:
    “你們知道藥香出現的那一日是什麽日子?”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間議論紛紛,接連說出幾個答案,卻都被李老板一一搖頭否定。
    眼見眾人摸不著頭腦,李老板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故意停頓片刻,才神秘兮兮地揭曉謎底:
    “那日,是劉憲生之妻產子之日。”
    眾人一聽,先是一愣,隨即不少人興致缺缺地靠向椅背。
    他們原以為會是什麽驚天動地的黃道吉日,或是暗藏玄機的特殊節慶。
    沒想到隻是一介女流生產的尋常日子,心中難免有些失望。
    不過,也有幾個心思敏銳的,像是捕捉到了什麽關鍵信息,忙不迭地追問:
    “李老板,難不成這中間可有什麽說道?”
    李老板見魚兒上鉤,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
    “這裏麵當然有說道了,不然我提這事幹什麽?”
    眾人的目光瞬間如炬,緊緊鎖住他,滿是好奇與期待。
    李老板也不再賣關子,身子微微前傾,繪聲繪色地講述起來:
    “那日生產,情況那叫一個凶險萬分。
    當初接生之人,是我隔壁住著的穩婆。
    據她說,那天產婦難產,出血不止,眼看性命難保。
    就在穩婆無奈之下,決定舍大人保小孩的時候,結果,你們猜怎麽著?
    就在孩子剛露頭的瞬間,穩婆陡然間聞到一陣奇異藥香,她隻是嗅到那藥香的瞬間,便感覺精神抖擻。
    她還來不及驚歎,之後便感覺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直接昏睡了過去。
    緊接著,那陣藥香便迅速向萬安縣各處蔓延開來。
    而那藥香,正是咱們苦苦追尋的!
    我猜測,也是因為這藥香的出現,引來了天空中的那道神秘綠光。
    所以說,我覺得咱們這幾日始終要追尋的藥香,其根源就在劉家產婦生子這件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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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聽聞,皆是目瞪口呆,屋內瞬間炸開了鍋。
    “李老板,你說的這事可千真萬確?
    這神異的藥香當真和城東劉家剛出生的孩子有關?”
    那李老板聽見這話,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絲不耐煩的神情,皺著眉頭回應道:
    “怎麽?你不相信我?
    我李某人行事向來光明磊落,何時說過假話?
    你要是不信,大可以不聽,我也犯不著在這兒白費口舌。
    反正這事在我們西巷那一片早就傳得人盡皆知了。
    這件事,是那接生的穩婆親口說的,她還說,原本難產,眼看著性命不保的劉家婦人,在生產後像是沒事人一樣可以下地走路。”
    那人被說的啞口無言,隻能將嘴閉上。
    倒是其他人興致道:
    “這怎麽可能?一個剛出生的孩子,怎會帶來如此神異的藥香?”
    “莫非這孩子是什麽仙童轉世?”
    各種猜測紛至遝來。
    正當眾人交頭接耳之際,角落裏忽然傳出一個略帶遲疑的聲音:
    “產子能帶來異象這件事,怎麽這麽熟悉?”
    這輕聲的呢喃,卻如同投入湖麵的石子,瞬間讓喧鬧的雅間安靜了幾分。
    眾人紛紛轉頭,目光齊刷刷地投向發聲之人。
    隻見那人眉頭微蹙,眼神中透著一絲思索的光芒,手指無意識地輕輕叩著桌麵,似是在努力從記憶的深處撈出些什麽。
    “仙童降世,產生異象這種事,前幾年不是在皇都出現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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