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郝竇立下賭約，鹿綾心情大好。
    往沙發上一躺，點開了隔壁組的直播間。
    淩月兒一湊過來，就看見屏幕裏那挎著臉的顧念辰。
    淩月兒滿腦子都是問號。
    “鹿鹿，你看他幹嘛呀？”
    鹿綾：“閑來無事，我也來當一當觀眾。”
    “我這個人吧，就愛看別人吃苦。”
    “別人越苦，我越開心。”
    淩月兒：“……”
    “那我也來看看。”
    “等著有人來送錢的同時，再看看別人是怎麽苦逼賺錢的。”
    【你倆夠了！】
    【親閨蜜，這是親閨蜜！】
    【淩月兒，你完了，越來越鹿化了（捂臉）。】
    ……
    直播畫麵裏，池羨安和顧念辰在路邊擺了個攤，正在賣襪子。
    顧念辰看著不太開心，挎著臉站在一邊，一言不發。
    時不時瞅池羨安一眼。
    池羨安和他完全相反，咧著個嘴 巴，聲音洪亮的叫賣。
    “走過路過，看一看瞧一瞧呀！”
    “襪子十塊五雙，十塊五雙了啊！”
    淩月兒有點疑惑。
    “這顧念辰又吃錯藥了？”
    “怎麽跟別人欠他錢似的？”
    “不是，池總怎麽那麽好脾氣啊，兩個人一組，他一個人幹活，某人還要甩臉子。”
    “不是不是，顧念辰這丫怎麽跟誰一組，都躺著賺錢啊？”
    啊！她真的是看不下去一點。
    鹿綾倒是淡定。
    淡定的保持微笑。
    “別急。”她說道。
    “你繼續往下看。”
    果然，下一秒鍾，就見池羨安話鋒一轉。
    “虧本賣了虧本賣了。”
    “老板欠債不還，被人打成傻子了。“
    “走過的路過的，大家都支持一下吧，老板被打成傻子了，怪慘的啊，我作為一個老員工，我愣是扛下了所有啊！”
    一個路過的大媽走過來，看了看顧念辰，又看了看他。
    手指顧念辰：“小夥子，這就是你那欠債不還，被打成傻子的老板啊？”
    池羨安伸手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
    “是的啊！”
    阿姨又看了看顧念辰。
    “造孽啊！”
    “給我來十雙吧，二十塊是吧？”
    池羨安化身翹嘴銷冠，“是的是的。”
    “阿姨您要男襪還是女襪，您自己挑，可以自由搭配的。”
    看到這一幕，淩月兒一整個傻了。
    “麻黑！池總可以啊。”
    “學習能力也太強了，你的那招，完全被他學了去了呀。”
    “和顧念辰這種傻子分在一組，就是要這樣合理利用資源。”
    “強！太強了。”
    “媽呀，突然想看你和池羨安一組，癲公癲婆啊哈哈！”
    鹿綾：“……”你禮貌嗎？
    彈幕笑成了麻花。
    【淩月兒說出了我的心裏話，我也想看癲公癲婆組合。】
    【池總可以的，確實有鹿霸的風格，夠癲。】
    【淩月兒說的對，遇到顧念辰這種智障，就是要利用起來。】
    【哪個導演出來一下，手裏有沒有傻子角色啊，我推薦個演員，絕對本色出演。】
    【不用演，收著點就行。】
    【笑不活了，這麽多年了，顧念辰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賽道。】
    ……
    果然。
    事實證明，顧念辰這丫，就是不能誇的。
    大家正誇著他，是個優秀的傻子呢。
    他突然就犯病了。
    買襪子的阿姨一走，他就拿起一盒襪子。
    ‘啪！’的一聲，砸在貨架上。
    “池羨安，我忍你很久了！”
    正在專心叫賣的池羨安：“……？”
    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問‘忍我什麽？’，或者‘你想幹嘛’的時候。
    卻見他瞥了顧念辰一眼。
    “哦。”
    “那你繼續忍著。”
    顧念辰：“？？？？”
    【哈哈哈哈哈，這是我沒想到的。】
    【安狗好樣的，爽死我了！】
    【越來越像鹿霸了，安狗他真的超愛。】
    【霸安天下yyds！】
    ……
    顧念辰氣得倒仰。
    “池羨安！”
    一個老太太路過，看到牌子上寫著‘十塊五雙’，準備過來看看。
    剛走到攤位前，顧念辰一嗓子出來，老太太嚇得轉頭就跑。
    池羨安一路追，都沒給追回來。
    老太太麵露恐懼：“不了不了。”
    “不買了。”
    【啊！！氣死我了，煞筆顧念辰！】
    【(╬◣д◢真的是躺都不會躺。】
    池羨安心碎一地。
    走回攤位前，又對上了某人那雙欠揍的眼睛。
    池羨安：“……”
    偏偏，某智障比他還火大。
    “池羨安，我和你說話你聽不到嗎？”
    “鹿綾和我的關係你比得了嗎？她生氣罵我，我忍著她，讓著她，但，我為什麽要忍著你？”
    “你家裏有幾個破錢，就很拽？”
    池羨安主打一個氣死人不償命。
    “對啊。”
    “我有個有錢的老爸，我很自豪。”
    “你有嗎？”
    顧念辰：“……”
    【噗……哈哈哈哈哈，安狗你是懂氣人的。】
    【安狗：氣死你氣死你！】
    【安狗：我有錢，你有嗎？】
    【顧念辰這傻逼，難不成有錢還要自卑？】
    ……
    顧念辰被氣得大口喘氣。
    差點活活氣死。
    偏偏，池羨安還沒說完。
    “哦，你好像還欠鹿綾錢來著，還了嗎？”
    顧念辰：“！！！”
    池羨安眉頭一皺：“還沒還啊？”
    “那你還不趕緊努力？多賣幾雙襪子，早點把債清了呀。”
    “……”
    “不是吧不是吧？你該不是想賴債吧？”
    侮辱人！
    簡直就是故意侮辱人。
    顧念辰徹底爆發，伸手就把麵前的擺滿襪子的攤位給推倒了。
    池羨安：“……”
    突然有點不想忍了，咋辦？
    突然。
    關鍵時刻，對講機裏傳來了鹿綾的聲音。
    “老池，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顧念辰一聽，頓時大喜。
    果然，鹿綾心裏還有他。
    一瘸一拐的走過去拿起自己的對講機，正要開口。
    鹿綾的聲音先一步響起。
    “對付這種智障兒，能動手，動什麽嘴啊？”
    池羨安一點就通。
    顧念辰還沒反應過來，那隻唯一能用的手，就被控製住了。
    緊接著，腳就懸空了。
    整個人都不鞥動了。
    氣得他一個勁的大叫。
    “池羨安！”
    “池羨安你幹什麽？你放開我！”
    “池羨安你有病啊？”
    五分鍾後。
    顧念辰被五花大綁，和路邊的一棵綠化帶的大樹，相依為命。
    池羨安拍拍手，“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