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顏菲本來是坐在床上的。
    她慢慢挪起來，跪在床上，看著鹿綾，正要開口。
    鹿綾比她快了一步。
    “下來跪。”
    “我都已經跪了，你還想怎樣？”
    鹿綾正要開口，眾小鬼就七嘴八舌的搶了先。
    “怎麽能在床上跪？一點誠意都沒有。”
    “下來地上跪？”
    “要不要我幫忙？”
    “我也可以幫忙！”
    “我也可以！”
    “還有我！”
    嘩啦啦的，一半的小鬼都站了起來，熱心的要去幫忙。
    楚顏菲眼睛一翻一翻的，又要暈了。
    她那三個助理也是。
    但她們又不敢，怕暈了，楚顏菲不道歉，那她們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於是，她們強撐著，伸手去拉楚顏菲。
    “菲菲姐，我幫你。”
    “加油菲菲姐，我陪你一起。”
    “滾！”楚顏菲憤怒的，一把將人推開。
    她慢騰騰的下床，每一個動作，都無比艱難。
    然後，走到鹿綾跟前，慢慢跪下。
    楚顏菲一雙眼睛惡狠狠瞪著鹿綾，咬牙切齒的開口。
    “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楚顏菲心裏恨極了。
    行，這麽欺負她是吧？
    等著，她一定會讓鹿綾，生不如死。
    楚顏菲惡狠狠的想著，一抬頭，就對上了鹿綾的眼睛。
    鹿綾嘴唇輕啟，說出口的話，卻先讓她生不如死。
    “楚小姐，那咱們就進行下一步流程了。”
    “五十萬一隻小鬼，數量你要不要親自點一下呢？”
    楚顏菲：“……”
    她點個屁啊，她都不敢正眼看那些鬼。
    她還想多活幾年呢。
    “不用了，你點吧。”
    鹿綾突然就開始謙讓起來了。
    “你點你點。”
    楚顏菲：“……”
    她咬著後槽牙：“你點。”
    鹿綾：“你點你點，畢竟是你出錢。”
    “可別讓我給點錯了，那就不好了。”
    楚顏菲：“……”
    楚顏菲氣死了，鹿綾肯定是故意的。
    但轉念一想，也有道理。
    瑪德，五十萬一隻呢，她多數了怎麽辦？
    但是，她自己又真的不敢啊！
    怎麽辦？
    很快，楚顏菲想到了一個辦法。
    她看向那三個助理。
    “去，去數數有幾個小鬼。”
    三個助理：“！！！”
    o(＞﹏＜o不要啊！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誰都不願意動。
    楚顏菲氣憤之下，突然力氣都恢複了，衝過去就把她們往小鬼那邊推。
    “快去啊！”
    “幹啥啥不行，我養你們幹什麽吃的？”
    三個助理都要哭了。
    楚顏菲：“不去就給我滾蛋。”
    三個助理哭唧唧的，磨嘰著走過去。
    第一個助理剛走到茶幾邊。
    離得最近的小鬼瞪大眼睛看著她，是個男鬼。
    男鬼看著小助理還有幾分姿色，情不自禁說了一句‘好美啊！’。
    然後，男鬼一激動，眼珠子突然掉下來了。
    正好吊在楚顏菲助理眼前。
    男鬼手忙腳亂的伸手去撿。
    “誰看到我眼珠子了？誰看到我眼珠子了？”
    小助理：“啊啊啊啊~”
    後麵的兩個小助理也跟著尖叫。
    “啊啊啊！”
    然後，三個人又一起暈了。
    男鬼：“……”
    鹿綾：“……”
    楚顏菲：“……”
    男鬼一副做錯事的樣子，雙手捂著嘴。
    “我……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們信嗎？”
    現場的人和鬼：“……”
    三個助理暈了。
    楚顏菲也是一副隨時要暈的樣子。
    看來是數不了了。
    於是鹿綾想到了個辦法。
    “你們自己報數吧。”
    鬼比人聽話多了。
    那麽多鬼，沒一個有意義的。
    並且，他們執行力極高，呼啦啦一下子就全部站起來了。
    在茶幾麵前的空地上站成兩排。
    站在最左邊的女鬼自動擔任隊長。
    “全體都有哈！”
    “稍息！立正，向右看齊！”
    “報數！”
    她率先開始喊出：“1！”
    其他小鬼按順序陸續接上。
    2！
    3！
    4！
    ……
    17！
    最後一個報完後，還大聲喊了一句。
    “報數完畢！”
    然後她轉身，麵向鹿綾敬了個禮：
    “報告大師，本班小鬼應到17人，實到17人，報告完畢！”
    “請檢閱！”
    鹿綾：“……”
    鹿綾看向楚顏菲，“去檢閱吧。”
    楚顏菲全身顫 抖的靠在床邊，站都站不穩，哪裏有那個能力去檢閱。
    “不，不用了。”
    鹿綾：“一共十七個，合計850萬。”
    “您怎麽支付？”
    “>
    楚顏菲：“……”
    收到錢後， 鹿綾笑得眉眼彎彎。
    朝一眾小鬼招招手。
    “走！”
    小鬼們看著茶幾上還沒吃完的零食，一臉的不舍。
    其中一小鬼弱弱的問了一句：“能不能……再給我們半小時？”
    鹿綾：“……”
    “帶上東西，到我房間去吃吧。”
    小鬼們歡呼雀躍：“好嘞！”
    “(＾－＾V耶！”
    大家七手八腳的開始收拾東西。
    校花女鬼還記得抱上馮機靈。
    一惡搞公主抱，抱在懷裏，還說了句。
    “咿呀！睡得跟小豬似的。”
    另一女鬼，“她不是睡著了，是暈了。”
    “有什麽區別嗎？”
    “好像也沒有。”
    鹿綾：“……”
    兩人十七鬼正要離開。
    楚顏菲突然站在床腳，一副要暈要暈的樣子，抓住了鹿綾的袖子。
    “等等！”
    鹿綾：？
    “楚老板還有事？”
    楚顏菲說：“這個房間太多鬼待過，肯定會留下鬼氣的吧？”
    “萬一其他鬼被吸引過來了怎麽辦？”
    眾小鬼：“……”
    鹿綾：“……”
    “收了你的錢，我自然會把事情辦好。”
    “放心吧，不會有鬼進來。”
    楚顏菲卻不放心。
    “不行，我不住這個房間了。”
    “我要跟你換房間。”
    鹿綾淡淡一笑，“換房間……也不是不行。”
    “但！”
    “那是另外的價錢了。”
    “你……！”楚顏菲氣到爆炸。
    鹿綾笑眯眯的亮出收款碼，說：
    “沒有一百萬，這大半夜的，我不想搬東西呢。”
    楚顏菲：“……”
    一百萬到賬後，鹿綾笑眯眯的看著楚顏菲。
    “好的老板，我馬上回去收拾東西，給您騰房。”
    說完，抬腳就要往外走。
    楚顏菲看著一屋子小鬼，還有暈過去的四個人。
    又被嚇得大叫。
    “不……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鹿綾皺了皺眉頭。
    “楚老板還有點粘人。”
    楚顏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