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一掌驚退,恩怨再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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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雲淵?!你還活著?!”
    當看清來人那張數十年未曾有過絲毫變化的年輕臉龐時,呂慈與王藹的震驚,絲毫不亞於白日見了鬼。
    尤其是呂慈,他死死地盯著張雲淵,那雙渾濁的老眼裏,除了驚駭,更多的是一種被壓抑了數十年,此刻終於找到了宣泄口的、滔天的怨毒與殺機。
    張雲淵沒有理會他們。
    他的目光隻是隨意地掃了一眼地上那個渾身浴血、如同死狗般抽搐的呂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刺骨的譏誚。
    “明魂術?從端木瑛那偷來的破爛玩意兒,也當成寶貝?”
    他聲音不大,卻字字如刀,精準地戳在呂家最大的痛處上。
    “我倒是好奇,你們呂家的如意勁怎麽不用了?
    莫不是這一代都是些廢物蠢豬,連自家吃飯的本事都給練丟了,直接斷了傳承?”
    這番話,句句誅心!
    如意勁後繼無人,明魂術來路不正,這正是呂家這幾十年來,最隱秘,也最羞於啟齒的兩大心病。
    如今,卻被張雲淵當著王家的麵,如此赤裸裸地揭開,無異於將呂家的臉皮摁在地上,用鞋底反複摩擦。
    “你……!”
    呂慈氣得渾身發抖,那張布滿皺紋的老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他指著張雲淵,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變得尖銳扭曲。
    “我以為你早就死在甲申之亂裏了!
    沒想到你和馮寶寶那個怪物一樣,幾十年過去,容顏不老!”
    他這一吼,也徹底證實了張雲淵的身份。
    周圍那些年輕一輩的呂家子弟,雖然不認得張雲淵,但“甲申之亂”、“容顏不老”這幾個關鍵詞,已經足以讓他們腦補出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戲。
    一個個看向張雲淵的眼神,都充滿了驚駭與不可思議。
    “截殺八奇技傳人,倒行逆施,草菅人命。”
    張雲淵的眼神驟然轉冷,一股恐怖的氣勢自他身上轟然爆發,壓得整個房間的空氣都為之凝固。
    “你們也配稱正道?!”
    這毫不留情的質問,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呂慈和王藹的理智。
    “張雲淵!我看你是找死!”
    兩個在異人界跺跺腳都能引得一方震動的老怪物,在這一刻徹底被激怒了。
    王藹手中的盤龍拐杖重重往地上一頓,他身後的陰影瞬間劇烈地扭曲、膨脹!
    霎時間,陰風怒號,鬼哭神嚎!
    一道龐大、猙獰,散發著滔天怨氣的古老戰魂,被他以拘靈遣將的霸道手段強行召喚了出來,咆哮著便朝張雲淵撲去!
    與此同時,呂慈亦是怒吼一聲,雙臂一振,那股霸道絕倫的如意勁毫無保留地傾瀉而出!
    他周身的空氣仿佛都被這股力量扭曲,化作數十道肉眼可見的、高速旋轉的螺旋氣勁。
    如同無數把無形的利刃,從四麵八方,封死了張雲淵所有的退路,瘋狂絞殺而來!
    一時間,整個館舍之內,陰風與勁氣交織,殺意與威壓並存,仿佛化作了一片修羅場。
    然而,麵對這兩位絕頂高手含怒出手的雷霆一擊。
    張雲淵隻是冷哼一聲。
    他甚至連腳步都未曾移動分毫,隻是簡簡單單地,抬起了右手,對著前方,虛虛一按。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也沒有華麗奪目的光影。
    隻有一片看似稀薄、卻仿佛蘊含著宇宙初開般混沌色彩的炁障,無聲無息地在他身前展開。
    混元道炁!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王藹那凶悍無比的戰魂,在衝入炁障範圍的瞬間,那龐大的身軀竟如同被投入了熔爐的冰塊。
    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無聲尖嘯,瞬間被那混沌的道炁吞噬、分解,消弭於無形!
    而呂慈那足以撕裂鋼鐵的數十道如意勁氣旋,更是連一絲漣漪都未能激起,便被那片混沌的領域徹底同化,仿佛從未出現過。
    一招!
    僅僅隻是一招!
    兩位絕頂高手的聯手合擊,便被如此輕描淡寫地化解了!
    “這……這不可能!”
    呂慈與王藹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與恐懼。
    他們引以為傲的絕學,在對方麵前,竟脆弱得如同孩童的玩具!
    這已經不是實力上的差距,這是維度上的碾壓!
    張雲淵隱藏了氣息,他們兩個看不出任何虛實。
    不然他的先天氣息全力外放,這兩個絕頂異人,當場就能被嚇傻!
    張雲淵緩緩上前一步。
    就是這簡簡單單的一步,卻仿佛有一座無形的太古神山,狠狠地壓在了呂慈和王藹的心頭,讓他們感到一陣陣窒息般的恐懼。
    他們想要後退,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像是灌了鉛,無論如何也無法動彈分毫。
    一股無形的氣機,早已將他們死死鎖定。
    “張楚嵐,是我天師府的人。”
    張雲淵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斷,清晰地響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下次想請他喝茶,先問問我張雲淵,同不同意!”
    說完,他不再多看這兩個已經徹底失魂落魄的老家夥一眼,轉身走到張楚嵐身邊,一把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走了,回去了。”
    “好嘞!小師爺!”
    張楚嵐應得那叫一個幹脆利落,臉上笑開了花,仿佛剛才那個被嚇得半死的不是他一樣。
    張雲淵拉著他,就在呂家、王家數十名高手那驚駭欲絕、卻又不敢有絲毫動作的目光注視下,如同在自家後花園散步般,施施然地,揚長而去。
    隻留下滿屋的死寂,以及兩個癱坐在椅子上,麵如死灰,仿佛瞬間蒼老了二十歲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