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臨時工VS上根器,各顯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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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遊村的混戰,在金陽子悍然出手的那一刻,便已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早已在村子各處就位,偽裝成各色人等的臨時工們,在收到張雲淵信號的瞬間,同時發難!
村子南側,一處不起眼的農家小院裏。
十二上根器中,以一手詭異馴獸術聞名的仇讓,正一臉不屑地看著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
張雲淵的混元道炁不會停留太久,之前是每天續炁,才能維持易容不變。
可如今大戰迭起,那點道炁早就消散了。
臨時工們,一個個也早就露出了本相來。
之前馬仙洪發現被哪都通盯上之後,就找龔慶要了一份哪都通高手的資料。
臨時工跟各大區的高手,碧遊村這些異人,基本都有了解。
“老孟是吧?西北大區的臨時工?”
仇讓的嘴角,扯出一抹輕蔑的弧度:
“我聽說你是個馴獸師?
嗬嗬,這種上不了台麵的小把戲,也配跟我動手?”
他話音未落,腳下的陰影中,數條通體漆黑的毒蛇悄然探出,猩紅的信子吞吐不定,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意。
老孟沒有理會他的挑釁,隻是憨厚地笑了笑,那張總是帶著幾分憂色的臉上,此刻卻是一片平靜。
“馴獸師?不,你弄錯了。”
他緩緩搖頭,語氣平和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
“通過自身的炁與動物溝通以控製動物,那才叫馴獸師。
溝通的難度與生靈的靈智成正比,靈智越高,越難溝通,到了靈長類便幾乎不可能。”
仇讓微微一怔,臉上嘲諷的笑容僵住,隱約感覺到對方話裏藏著更深的東西。
老孟看著他,繼續解釋道:
“但世間生靈,並非隻有飛禽走獸。
我的炁,所能溝通的極限,遠比你想象的要底層。”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仇讓,看到了更微觀的世界:
“它甚至能達到……原核生物的層麵。”
“細菌?”
仇讓下意識地重複了一句,眉頭皺起,似乎還沒完全理解這其中的可怕意味。
“沒錯。”
老孟點點頭,語氣依舊溫和,卻帶著一絲凜然:
“隻要目標身體接觸到我發出的特殊炁息,我就能掌握其體內細菌的增減與變異。”
他頓了頓,看著仇讓終於開始變色的臉,說出了那個真正代表他流派的名稱:
“所以,我不是馴獸師。
我的流派,自稱——生物師。”
老孟話音落下的瞬間,仇讓突然臉色劇變。
他隻覺得一股無法形容的、極致的虛弱感,毫無征兆地從四肢百骸的每一個角落湧來,仿佛他全身的力氣,都在這一瞬間被抽空了。
他體內的炁,更是如同被凍結了一般,變得滯澀無比,無論他如何催動,都無法凝聚分毫。
緊接著,一股劇烈的、如同刀絞般的疼痛,從他的五髒六腑傳來,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
“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仇讓驚恐地看著老孟,聲音都在發顫。
老孟依舊是那副憨厚的模樣,隻是看著他的眼神,帶著一絲悲憫。
“我隻是……跟它們聊了聊。”
仇讓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什麽也沒看到。
但在老孟的感知中,仇讓的身體內部,早已成了一片慘烈的戰場。
他腸道裏那數以億萬計的、原本與他共生的大腸杆菌,在他那無形神念的“引導”下,發生了極其細微,卻又致命的代謝變異。
它們開始瘋狂地分泌一種足以麻痹神經、溶解組織的恐怖毒素,從內部,一點一點地,瓦解著這個強大的異人。
仇讓的意識,在極致的痛苦與恐懼中,漸漸模糊。
他至死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麽敗的。
他甚至連對方的衣角都沒碰到,便以一種最痛苦、最憋屈的方式,死在了這片他最瞧不起的“小把戲”之下。
與此同時,村子的另一處角落,一場更加詭異的對決,正在上演。
“老爺子,別跑那麽快嘛!
讓小生我給你鬆鬆筋骨,保證你舒舒服服,欲仙欲死哦!”
王震球嬉皮笑臉地追在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身後,他身形飄忽不定,如同鬼魅。
指尖之上,一縷縷粉紅色的、帶著奇異香氣的炁勁纏繞,正是他那聞名江湖的“愛之馬殺雞”。
那老者,正是十二上根器中龔慶的師父,擅長以炁禦針,殺人於無形的畢淵。
此刻,他那張總是古井無波的臉上,卻寫滿了前所未有的憋屈與煩躁。
他一手鬼門針使得是出神入化,無聲無息,專攻人身大穴。
可眼前這個穿著花襯衫的小子,滑得像條泥鰍,身法詭異到極致,總能以一種匪夷所思的角度,避開他所有的攻擊。
更讓他感到頭皮發麻的是,對方那詭異的炁,總能在他出招的間隙,無孔不入地侵入他的感知。
讓他產生一種渾身發癢、頭皮發麻、說不出的別扭感,嚴重幹擾了他對飛針的精細操控。
“妖法!你這絕對是妖法!”
畢淵氣得吹胡子瞪眼,手中的飛針使得愈發急促,卻依舊是徒勞無功。
而在村子最混亂的中心戰場,一場更加血腥、也更加純粹的殺戮,已然拉開序幕。
“桀桀桀……都給我死!都給我變成我的養料吧!”
十二上根器中,最為邪異,也最為殘忍的趙歸真,正放聲狂笑。
他雙手結印,周身黑氣繚繞,無數道由怨氣與屍氣凝聚而成的猙獰鬼影,從他腳下的地麵中呼嘯而出。
帶著刺耳的尖嘯,撲向那些正在與全性妖人纏鬥的公司成員。
這正是他修煉的“野茅山”邪法,以生魂為引,煉屍為兵,手段歹毒至極。
就在他殺得興起之時,一個溫和的聲音,在他身後響了起來。
“阿彌陀佛。”
趙歸真心中一凜,猛地回頭,隻見一個穿著僧袍,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不知何時已悄然站在他身後。
那人臉上掛著悲天憫人的微笑,那雙隱藏在鏡片後的眼睛裏,卻閃爍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近乎於變態的興奮。
是肖自在。
他沒有理會那些撲麵而來的鬼影,隻是靜靜地看著趙歸真,輕輕地推了推眼鏡,仿佛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施主,你身上的‘味道’,可真是……濃鬱得很呐。”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那笑容,愈發燦爛,也愈發……危險。
“貧僧,最喜歡清理像你這樣的‘垃圾’了。”
“找死!”
趙歸真眼中厲色一閃,心念一動,那數十道鬼影立刻調轉方向,帶著刺耳的尖嘯,朝著肖自在撲去。
然而,肖自在隻是站在原地,不閃不避。
他甚至還慢條斯理地摘下了眼鏡,用僧袍的袖子,仔細地擦拭著。
“大慈大悲……”
他口中低聲念誦著佛號,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令人靈魂都在戰栗的森然。
下一刻,他動了。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也沒有華麗奪目的光影。
他隻是簡簡單單地,向前踏出了一步。
轟!
一股純粹到極致的、凝練如實質的殺氣,自他體內轟然爆發!
那殺氣,不再是單純的情緒,而是化作了一片肉眼可見的、暗紅色的領域,瞬間將方圓十丈的範圍都籠罩其中。
那些來勢洶洶的鬼影,在衝入這片領域的瞬間,竟如同被投入了煉鋼爐的冰塊,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一聲,便被那狂暴的殺氣,撕得粉碎,淨化得一幹二淨!
趙歸真如遭雷擊,心神相連的鬼影被破,一口逆血狂噴而出,臉上寫滿了驚駭。
他想不通,自己的邪法,為何會敗得如此幹脆!
“……掌!”
肖自在戴回眼鏡,最後一個字吐出。
他的身影,已經如鬼魅般出現在了趙歸真的麵前。
肖自在臉上的悲憫笑容驟然收斂,那雙鏡片後的眼睛猛地爆射出實質般的精光!
他並指如刀,手臂仿佛突破了空間的限製,帶出一串殘影,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猛地向前一遞!
“噗嗤——!”
一聲沉悶卻極具穿透力的巨響炸開!並非布帛撕裂,而是更像一麵厚重的戰鼓被巨力瞬間擂破!
肖自在的整隻手掌,包裹著凝練到極致的赤金色炁芒,毫無阻礙地貫穿了趙歸真倉促間凝聚在胸前的所有護身法器與炁勁,結結實實地印在了他的胸膛正中央!
趙歸真的雙眼驟然凸出,布滿血絲,瞳孔瞬間縮成了針尖大小!他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刻被強行擠壓到了頭部,臉頰漲得紫紅!
“呃啊——!”
一聲短促而淒厲到極致的慘叫剛從喉嚨裏擠出,便戛然而止!
以肖自在的掌心落點為中心,趙歸真的胸膛肉眼可見地塌陷下去一個清晰的掌印!
緊接著,一道道猙獰的、如同熔岩裂縫般的赤紅色紋路,瘋狂地從他胸口蔓延開來,瞬間爬滿了他的脖頸、臉頰和四肢!
那不是蛛網,那更像是他體內的磅礴炁勁被這一掌徹底打散、失控暴走,從內而外將他整個人撐裂的恐怖景象!
趙歸真僵在原地,保持著難以置信的驚駭表情,周身毛孔中逸散出絲絲混亂的白煙,那是他苦修多年的元炁正在飛速潰散。
隨即,他眼中的神采徹底黯淡,身體直挺挺地向後轟然倒去,重重砸在地麵上,震起一片塵埃。
他低著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那正在寸寸龜裂的身體,眼中滿是無邊的恐懼。
最終,在一聲輕微的“哢嚓”聲中,他整個人,如同一個被摔碎的瓷娃娃,轟然散成了一地的碎肉。
血腥,而又充滿了某種病態的藝術感。
肖自在收回手,看著自己的“傑作”,臉上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甚至帶著幾分陶醉的笑容。
“阿彌陀陀,世界,清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