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刻字留名,五門的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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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隻在自己的顛倒奇門局中,如同無頭蒼蠅般亂撞了足足半個時辰,依舊找不到出路的巡天雀,張雲淵臉上的笑意愈發玩味。
他知道,這小東西雖然隻是個法器,但其核心中樞,卻烙印著卜字門金丹老祖的一縷神念。
此刻,遠在那九天之上的神秘道宮裏,那位自以為掌控一切的老家夥,恐怕早已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了。
戲耍得也差不多了。
他心念一動,那座籠罩了方圓百裏的顛倒奇門局,其內部的能量流轉,再次發生了劇變。
原本那片還在電閃雷鳴的“渡劫雷獄”,被悍然抹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連光線都能吞噬的絕對黑暗。
巡天雀隻覺得眼前一黑,隨即,一股無法抗拒的、仿佛能將空間都徹底凝固的恐怖力量,從四麵八方,轟然擠壓而來!
它那足以抵擋半步金丹高手全力一擊的堅固外殼,在這股力量的禁錮之下,竟發出了一陣陣不堪重負的“嘎吱”哀鳴,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徹底碾成齏粉。
它瘋狂地掙紮著,試圖催動體內那足以穿梭虛空的力量,逃離這片死亡絕地。
但一切掙紮,皆是徒勞。
它就像一隻被萬載玄冰封存的昆蟲,連動彈一下都成了奢望。
就在巡天雀被徹底禁錮的瞬間,一道凝練如絲,卻又霸道絕倫的神念。
如同撕裂天穹的神之利刃,無視了它所有的防禦,以一種極其粗暴的方式,悍然刺入了它那由無數精密符文構成的核心中樞!
“嗡——!”
巡天雀的核心中樞,在這一刻發出了刺耳的、瀕臨崩潰的嗡鳴。
張雲淵的神念,如同一尊魔神,在那片由無數記憶烙印構成的“存儲空間”裏,開始了肆無忌憚的、毀滅性的破壞!
他的神念之力,將其中存儲的所有信息,無論是關於這次探查的,還是關於其自身構造的,亦或是關於那卜字門金丹老祖的……
盡數抹除!
碾碎!
化為最原始的、不含任何信息的能量粒子!
這個過程,蠻橫,粗暴,不講道理。
那感覺,宛如一尊頂天立地的神魔,麵對一個三歲孩童精心堆砌的積木城堡時,根本懶得去欣賞其結構,悍然抬起那足以踏碎星辰的巨足,重重踩下!
“不——!”
遠在九天之上的神秘道宮之內,那名盤膝而坐的卜字門金丹老祖,猛地噴出一口心頭精血,那雙旋轉著卦象的眸子裏,第一次,流露出了駭然與驚怒。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留在巡天雀上的那縷神念烙印,竟在剛剛那一瞬間,被一股更加霸道、更加不講道理的力量,強行抹去了!
他與自己那件耗費了無數心血才煉製成功的頂級法器,徹底失去了所有的聯係!
“豎子!安敢如此!”
一聲充滿了無盡怒火的咆哮,在寂靜的道宮之中轟然炸響,震得整座神山都為之劇烈顫抖。
然而,他的憤怒,對張雲淵而言,是敗犬的無能狂吠。
做完這一切,張雲淵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知道,抹除記憶,還不夠。
他要讓這幫自以為是的家夥,真正地,感到恐懼。
他心念一動,那縷霸道的神念並未退出,而是再次凝聚。
這一次,是以一種更加精妙、也更加玄奧的方式,開始在那巡天雀堅硬無比的外殼之上,進行著某種“創作”。
雲篆天書,其根本,便是“字”。
是上古先賢用來與天地溝通,用來承載“道”的文字。
張雲淵雖然未曾得到天書派的完整傳承,但他憑借著係統的獎勵,以及自身對混元道炁的理解,早已將這門絕學的精髓,領悟了七七八八。
隻見他以指為筆,以神念為墨,在那巡天雀不過巴掌大小的背部外殼之上,一筆一劃,烙印下了一個極小,卻又仿佛蘊含著天地間所有殺伐之意的古老符文。
——“殺”!
那一個“殺”字,筆畫古樸,結構森然,卻仿佛凝聚了屍山血海的無盡煞氣,又仿佛蘊含著斬斷因果、湮滅萬物的無上道韻。
在它成型的瞬間,一股冰冷刺骨的、仿佛能將人的靈魂都凍結的恐怖殺意,自那小小的符文之中,轟然散開!
就連張雲淵自己,在感受到這股殺意的瞬間,都不由得心神一凜。
“不錯。”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散去了那顛倒奇門局。
那隻被禁錮了許久的巡天雀,如大夢初醒。
它核心中樞裏的記憶,已是一片空白。
它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到底經曆了什麽。
它隻剩下最後一個、也是最原始的指令——返航。
於是,它翅膀一振,帶著一片空白的“記憶”,以及那個烙印在它背上,散發著無盡恐怖殺意的“殺”字,化作一道流光,撕裂天際,亡命般地消失。
片刻之後,卜字門的道宮之內。
那名金丹老祖看著去而複返,卻一無所獲,背上還被刻下了一個讓他看一眼都感到心神戰栗的血色“殺”字的巡天雀,那張本就陰沉的老臉,徹底黑得能滴出水來。
他知道,對方不僅發現了他的窺探,更是以一種他完全無法理解的方式,進行了最直接、最粗暴的反擊與……警告。
一個能輕易玩弄卜字門頂級法器,一個能在舉手投足間便抹去自己神念烙印,一個敢於用這種方式向五門公然挑釁的神秘強者……
這個念頭,讓他那顆早已古井無波的道心,第一次,生出了名為“忌憚”的情緒。
新生的八極盟,有兩尊金丹!
這個消息,如同一場十二級的超級風暴,瞬間席卷了五門最高層的核心圈子。
時至今日,再也無人敢小覷這個剛剛成立的聯盟。
五門更是不敢輕易開戰,金丹強者,是任何一個門派都損失不起的戰略級力量。
一旦開戰,誰家的老祖若是隕落了,那這個門派,便會立刻從五門的行列中跌落,被其他虎視眈眈的勢力,群起而攻之,瓜分殆盡。
這種風險,他們賭不起。
而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張雲淵,則邁步走出了龍泉洞府。
他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之下,感受著體內那股前所未有的、屬於金丹中期的澎湃力量,嘴角勾起一抹深邃的、隻有他自己才懂的笑容。
深藏功與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