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會治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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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陽按捺不住了!”
我臉色一沉,對李振國說道,“伯父,對方已經再次出手,目標就是您的主臥!我需要馬上檢查一下整棟別墅的風水布局,找出他施法的媒介!”
“風水?”
李振國雖然眼中仍有疑慮,但還是沉聲道:“需要怎麽做,你盡管說!”
“您留在這裏,哪兒也別去。”
我叮囑了一句,轉身快步走出書房。
我沒有理會走廊裏那些惴惴不安的下人,徑直衝下樓,循著望氣術中那股冰冷邪氣的源頭,一路追到了別墅後方的花園。
那股邪氣,最終匯聚在花園角落裏一棵新移栽過來的老槐樹下。
槐樹屬陰,極易招邪,將咒物埋在此處,用心何其歹毒!
我不再猶豫,直接徒手在那棵槐樹下挖掘起來。
泥土翻開,一股混合著屍臭和怨氣的味道撲鼻而來。
很快,我的指尖就觸碰到了一個堅硬冰冷的物體。
我將其挖出,那是一個用桃木雕刻而成的小人,木人身上用朱砂刻著李振國的生辰八字,全身被一圈一圈的女人頭發死死纏繞。
更觸目驚心的是,有七根烏黑的鐵釘,從木人的頭頂、心髒、四肢等七個要害部位穿透而過,釘子上還殘留著早已幹涸發黑的油漬,散發著令人作嘔的屍油味。
“七煞鎖魂咒!”
我一眼就認出了這東西的來曆。
這是比鎖魂咒更加惡毒百倍的邪術,一旦咒成,七日之內,必取人命,並且死後魂魄會被禁錮在屍身之內,日夜受七煞噬咬,永世不得安寧!
好一個李成陽,這是要讓李振國死無葬身之地!
我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將木人放在地上,咬破自己的指尖,以精血為引,陽氣為墨,迅速在木人周圍的地麵上畫下了一個小型的破煞陣法。
陣法成型的瞬間,我將體內積蓄的陽氣毫無保留地灌注其中!
“破!”
我低喝一聲,一掌拍在陣眼之上!
隻見那原本平平無奇的血色陣紋,驟然金光大盛!
那木頭小人像是被扔進了滾油裏,瘋狂地顫動起來,纏繞在上麵的頭發“嗤”的一聲化為飛灰,七根鐵釘更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硬生生逼了出來,“鐺鐺鐺”地掉落在地。
一股濃鬱的黑氣從木人中尖嘯著竄出,試圖逃離。
但破煞陣的金光如同一張大網,瞬間將其罩住,然後猛地收緊!
“敕令,咒法反噬,還於本主!急急如律令!”
我捏動法決,對著那團被困的黑氣猛地一指!
金光包裹著黑氣,化作一道肉眼難辨的流光,衝天而起,劃破夜空,朝著別墅內李成陽所在的客房方向,狠狠地打了回去!
做完這一切,我長出了一口氣,隻覺得一陣脫力。
我撿起那個已經失去邪氣、變得平平無奇的木頭人,轉身返回別墅。
客廳裏,李振國正焦急地來回踱步。
看到我進來,他立刻迎了上來:“怎麽樣?”
我沒有說話,隻是將手裏的木頭人遞給了他。
當李振國看清木人上刻著的自己的生辰八字時,他那張還帶著病容的臉,瞬間變得鐵青。
當他看到那七個清晰的釘孔時,他整個人的身體都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劇烈地顫抖起來。
那不是商人的憤怒,也不是梟雄的震怒。
那是一種被最信任的兄弟從背後捅了穿心一刀的、混雜著背叛和殺意的徹骨冰寒!
“真是我的好弟弟!”
他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聲音平靜得可怕。
他沒有再問我一句,而是直接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語氣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封鎖別墅,把李成陽和他所有的人,全部給我控製起來!一個都不要放過!”
雷霆之勢,不過如此。
不到十分鍾,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神情冷峻的男人就湧入了別墅,他們是李振國最核心的安保力量。
很快,李成陽所在的客房門被撞開,裏麵傳來一聲驚呼,緊接著,就是一陣劇烈的嘔吐聲。
李成陽被兩個保鏢像拖死狗一樣拖了出來。
他麵如金紙,嘴角掛著烏黑的血跡,整個人癱軟無力,眼神渙散,嘴裏還在不斷地湧出黑色的血沫。
他看到了李振國,又看到了我手裏的木頭人,臉上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充滿怨毒和絕望的笑容。
人證物證俱在,咒術反噬的後果更是鐵證如山。
李振國甚至沒有再多看他一眼,隻是冷冷地一揮手:“帶下去,處理幹淨。”
隨著李成陽被拖走,一場席卷李家的風暴,就此塵埃落定。
當晚,書房裏隻剩下我和李振國兩人。
“林賤,”李振國看著我,眼神無比複雜,“這次,多虧了你。從今往後,你就是我李振國的兒子,李家有你的一半。”
我搖了搖頭:“伯父,這些都不重要。現在李成陽雖然解決了,但穗兮身上的咒術,還沒有根除。”
提到女兒,李振國臉上剛剛浮現的輕鬆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擔憂:“那該怎麽辦?還需要什麽,你盡管說!”
我沉聲說道:“穗兮的咒術,是直接作用在魂魄上的,想要根除,尋常的道法已經很難奏效。據我師父所言,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找到傳說中玄道法寺的‘五感渡讓’之術。”
“五感渡讓?”
“對。這是一種可以將施術者的五感,暫時渡讓給受術者的秘法。隻有先讓穗兮恢複視聽,我才能找到她魂魄上咒術的根源,將其徹底拔除。”
我解釋道,“而玄道法寺,就在隔壁的雲州市。”
李振國沒有絲毫猶豫,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張純黑色的卡片,推到我麵前。
“這是瑞士銀行的不記名黑卡,沒有額度上限。”
“我李家在雲州的所有人脈、資源,從現在起,全部由你調動。需要什麽,要誰幫忙,你一句話的事。”
他看著我,鄭重地說道,“我隻有一個要求,治好我的女兒!”
我收下黑卡,重重地點了點頭:“我一定會的。”
臨行前,我來到李穗兮的房間。
她安靜地坐在窗邊,月光灑在她身上,美得像一幅畫。
我走到她麵前,握住她冰涼的手,在她手心一筆一劃地寫道:“等我回來,我會讓你重新看見這個世界,聽到我的聲音。”
她的手猛地一緊,反手用力地抓住了我,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雖然她看不見也聽不見,但我知道,她明白了。
我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轉身離去。
別墅外,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早已等候多時。
我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去雲州。”
車輛平穩地駛出李家大宅,匯入城市的車流,朝著未知的遠方,疾馳而去。
